作者:贼眉鼠眼
一年赚十万贯,攒个两三年,足够盖一座新宫殿了,它不香吗?
再说,大唐天子参了股,这桩买卖基本可以全世界横着走,保护伞支楞到波斯国都有用,摊子铺得更大,赚的钱也就更多,何乐而不为?
李钦载耐心地跟许彦伯解释过后,许彦伯顿时悟了。
“没错,天子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尤其是独属于自己的钱。”许彦伯击节而长笑。
李钦载笑道:“许兄既然不反对,改日找机会我跟陛下提一提,陛下应该不会拒绝。”
许彦伯急道:“何必改日,今日咱们便入宫求见陛下,早日说事早日赚钱不好吗?”
李钦载叹道:“许兄,我后天大婚,能容我把大事办完了再说吗?”
许彦伯这才惊觉,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起身赔礼:“是愚兄的错,愚兄太不沉稳了,恭贺贤弟大婚,来日许家必有薄礼送上。买卖的事自是容后再说。”
李钦载揉了揉额头。
我特么只想当一条咸鱼,为何现在的行程排得如此紧密?
咸鱼眼看快变成活鱼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势头。
赶紧解决眼前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成亲后带着婆娘孩子回甘井庄当乡村教师去。
在李钦载的眼里,甘井庄就是一道屋檐,特别适合挂咸鱼。
……
许彦伯兴高采烈地告辞,李钦载亲自将他送出大门外,刚转身跨进门,便觉耳朵一痛。
李崔氏埋伏在门后,不知等了多久,李钦载的耳朵被她死死揪住,痛得李钦载直吸凉气。
“果然长出息了,跟许家那小子鬼鬼祟祟商量半天,据说还搞出个化水为冰的新东西,你俩想干啥?”李崔氏神色不善道。
“娘,痛!放手!”李钦载半躬着身子道:“孩儿当然是商量跟他做买卖,不然能干啥?”
李崔氏愈发怒不可遏:“你弄出来的新玩意儿,凭啥跟许家的小子合伙?败家的东西!”
“因为吃独食会短命!”李钦载当即回道。
李崔氏一愣,接着大怒:“这是什么道理!国公府的买卖难道要靠外人来帮衬?大唐天下谁敢不给英国公府面子?”
李钦载苦笑道:“娘,道理不是这么论的,树大招风,木秀于林……算了,孩儿不解释,您不妨问问爹,他若说孩儿做得不对,孩儿立马否了与许家合伙的这桩买卖。”
李崔氏怒道:“什么道理跟为娘说不通,非要问你爹?你爹一个读书人难道就懂道理了?”
李钦载奇怪地道:“读书人当然懂道理,不然呢?”
母子俩正扯皮,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钦载没做错,树大招风,吃独食终究是埋下祸患。”
母子俩扭头,见李思文一脸沉静地站在廊下,清风徐来,颌下一缕青须随风微动,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飘逸气质。
纵然父子关系不怎么融洽,李钦载也不得不暗暗赞一句,自己这位老爹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中年但不油腻,大叔级帅哥。
李崔氏显然不这么认为,怔忪片刻后,突然上前揪住李思文的青须,狠狠地拽了一下,道:“装什么活神仙呢?儿子弄出来的新秘方又泄露出去了,知不知道?大的小的都是败家子,我的命怎就这么苦!”
李思文痛得龇牙咧嘴,羞恼道:“夫人怎能不讲道理,什么败家子,老夫何曾败家了?”
“你就败家了,不服咋?”
“你咋!”
“李思文,你要翻天吗?”
李钦载微笑转身离开。
一家人整整齐齐鸡飞狗跳,这才叫幸福呀。
崔婕嫁过来后敢如此泼辣,定抽不饶,脱了裤子抽。
……
傍晚时分,李钦载给荞儿留了几道难题后,自己独自走出房门,在国公府后院散步。
还有两天成亲,原本心情很平静的,但听说崔婕也来了长安,正在崔家别院里待嫁,李钦载有些不淡定了。
尽管有些不愿承认,可李钦载无法欺骗自己。
他有点想她了。
想必崔婕亦与他的心情相同,更有可能比他更甚,说不定正在别院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对月长啸,像动物园下午四点钟饿极的狼。
新人成亲大礼前不宜相见,这是规矩,而且这个规矩传了上千年。
但……规矩不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吗?
越想越心动,李钦载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决定把自己当成一味药,一味解相思的药。
“阿四,刘阿四!死哪儿去了?”李钦载放声大喝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相思是病,得吃药
“去崔家别院?”刘阿四一脸惊骇,毫不犹豫拒绝:“五少郎,小人不敢带您去,会被老公爷责罚的。”
李钦载不满地道:“我去见自己的婆娘,有何不对?”
“啊对对对,不过见的时候不对,待您大婚之后,想咋见就咋见,大婚之前不行。”刘阿四很有原则地道。
李钦载气道:“你一定要棒打鸳鸯吗?”
刘阿四大惊:“小人怎敢棒打鸳鸯,新人大礼之前不可相见,这是规矩呀。”
“规矩对我有用的话,要王法干啥?”
刘阿四一滞,逻辑有点绕,他没读过书,必须得开动脑筋好好捋捋……
“还想啥,是我非要去的,跟你没关系,你负责望风便是,就算被逮到了,爷爷也不会怪罪你。”
刘阿四苦笑道:“怎么可能不怪罪,二十记军棍必然免不了的。”
“回头就说我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你,不带我去崔家别院我就要死给你看,你一片忠心护主之心,不得不从命。”
刘阿四无奈地道:“五少郎您这满嘴瞎话真是……”
李钦载朝他后背狠狠一推:“别废话了,走你!”
……
崔家别院位于安仁坊。
大唐的世家门阀不少,每家都在长安设有别院。
毕竟是大唐的国都天子脚下,长安城里关于朝堂和市井的任何风吹草动,世家门阀位于长安的别院会第一时间知道,然后快马告之世家。
崔家的别院不算大,是一座三进的院子,以前住了不少人,大多是崔家的旁系子弟和在长安落脚的大儒门生。
如今别院早已被清空,崔家家主的女儿即将出嫁,嫁的还是三朝功勋之后,国公之孙,崔家从上至下严阵以待。
眼看大婚再过两日就要开始了,今夜崔家的宾客已然络绎不绝。
院子内外堆满了宾客送来的重礼,下人们匆忙进出忙着筹办后天的大婚事宜,院子显得有些凌乱。
家主崔林谦也来到了长安,两日前刚进了长安城,还没进别院落脚,便被天子李治请去了太极宫。
照例仍是君臣一番寒暄,但李治对崔林谦格外热情,态度相比其他的世家门阀好了许多,说不上热情似火吧,至少也是如沐春风。
崔林谦在太极宫里受宠若惊,与天子奏对时更是如履薄冰,每句话出口前都要思忖良久。
后来崔林谦慢慢品出了滋味。
天子为何对他如此热情,恐怕不是因为青州崔氏的身份。
众所周知,当初废王立武之后,天子与关陇和山东世家门阀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些僵冷了。
而天子如今的国策,基本也是以打压或削弱世家为主,对世家的态度虽不至于冷脸相对,但也不会如此热情。
令李治如此热情的原因,恐怕多半是因为崔家未来的女婿李钦载。
虽然久处青州,崔林谦的消息却是非常灵通的,他知道天子与李钦载私交不错,李钦载还救过天子的性命,更甚者,女婿几次造出来的新物件,影响大唐军方甚为深广。
如今的大唐王师已经开始缓慢的变革,关于指挥和战阵之类的,隐隐听说许多将领正在配合李钦载造出的新物件而改变对战阵列和用兵之法。
作为砥柱之臣的丈人,天子以礼相待,这是爱屋及乌,敬的并非是他世家的身份。
崔林谦笑得很开心,他愈发觉得当初与英国公定下这门亲事绝对正确,虽然中途女儿逃婚,有了些许波折,但结果还是不错的。
俩小辈矫情来矫情去,最后不还是心甘情愿成亲了?
呵,爱情!
我呸!臭不可闻!
刚刚休了续弦之妻的崔林谦,最近心理有点扭曲。
夜幕降临,掌灯时分。
崔林谦客气地送完最后一波道贺的宾客,笑吟吟地转身进门。
别院内张灯结彩,纵然没到大婚之日,院子里仍挂满了大红色的绸带,和处处精致富丽的摆设。
不仅如此,城外一处农庄里,崔家的嫁妆更是多达百余车,只等大婚那日,给长安城的君臣来一次视觉和心灵上的震撼冲击。
世家嫁女,当世无双,青州崔氏虽然平日里低调,但是该秀肌肉的时候,还是要鼓一鼓括约肌的。
崔林谦一边走向后院,一边思索大婚前后的所有礼仪,自检遗漏之处。
走进后院,见女儿的闺房里仍亮着灯,崔林谦站在院子里凝视透过窗棂的昏黄灯火,心头猛地袭上一股难言的失落。
这些日子为大婚礼仪之事忙前忙后,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惊觉,从小疼爱在手心里的女儿,马上要嫁作人妇了。
从此她的生命里,父亲的身影将会慢慢淡去,占满她余生的,是她的夫婿。
崔林谦的眼眶莫名湿润起来,中年丧妻,子女成人,越老越孤单,一股难言的寂寥失落之情涌上心头。
深深吸了口气,崔林谦擦去了泪水,调整了一下表情,恢复了满脸威严的家长模样,迈步朝女儿的闺房走去。
……
崔婕不在闺房,此刻的她,正扒在后院的墙头,她的脚下,丫鬟从霜正给她扶着梯子,小丫鬟一脸的生无可恋。
掌灯时分,家主崔林谦正在招待满堂宾客时,后院不知从哪里窜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叫刘阿四,从霜认识他是因为他救过自己的命,若不是他强势阻止,她和小姐就要吃下毒蘑菇了。
翻墙头进来的刘阿四找到了崔婕的闺房,恰好从霜守在门外,大吃一惊后,刘阿四赶紧解释,顺便指了指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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