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风遇月
他奇怪地瞥了眼对方。
接着摇摇脑袋。
“刚才走得有点急了,这个东西给你。”
他取出一个小纸袋,递给江濑千春。
“这是.?”
接过纸袋,江濑千春表情困惑地将其打开。
纸袋之中,静静地躺着紫藤萝发卡。
发卡?
江濑千春更为困惑。
“六月二十三号,过两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我上个月才工作,也没什么钱,只能送这种东西了,你可别嫌弃啊。”
“.生日?”
手指握住纸袋。
少女诧异地抬起脸。
北澄实的脸孔跳入双眸。
由于家庭原因。
江濑千春每天早起时。
映入眼帘的就只有吃剩的冷饭,或是摆放的500日圆的一天生活费。
也因此。
江濑千春从来都没有生日的记忆,她也从来都没有记住过自己的生日。
对于她来讲,生日只不过是自己出生的日子。
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意义。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北澄实能记住她都记不住的生日呢?
江濑千春顶多只是笨,但并不傻。
她一下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北澄实肯定很在乎自己这个学生,所以才对自己的事情暗暗上心
不由自主地抓紧纸袋。
眉毛也不由自主地弯起。
眼眸眯缝成一条线。
看着依旧是满脸不耐烦的北澄实俊美的脸孔。
这个人嘴上虽然总是说着无所谓、不耐烦。
但其实.一直都有在暗暗关注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受人重视。
一种说不出的心情从胸口涌出
“老师——真不考虑答应我的求婚吗?人家保证,每天都能让老师开开心心喔!”
她乐呵呵地,凑近开口了。
说着,还拉了拉自己的领口。
透过这大胆的动作,北澄实看见了少女藏在藏蓝领边,比起同龄人更具杀伤力的深邃沟壑。
他脸色一黑。
“.你是想挨揍了吗?江濑千春?”
“哎呀,好可怕好可怕。”
灵敏地闪过北澄实落下来敲脑袋的手指。
无视背后大发雷霆的北澄实。
少女轻巧地跑下楼去。
接着。
靠着墙壁。
低头。
看向怀中小小的食袋。
她轻轻将其抱住。
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浮现出微笑。
从那以后,大岛高中的学员们就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
原本两天一大架,三天一小架,人见人怕的江濑千春安分了很多。
总是乱糟糟的,从未经过打理的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用一枚紫藤萝发卡固定着。
时不时带着各种泥印的制服也变得既干净整洁。
以前的她,对人待物就像刺猬,好像一言不合就会上来刺人。
可现在的她.?
虽然还能隐约看见以前那种凶狠之感。
但比起之前来讲,毫无疑问是娴静了许多。
要是不说的话,大岛高中的学生根本想不到这个娴静美人居然是以前那个人见人怕的江濑千春。
所有学员议论纷纷,十分好奇江濑千春改变如此之大的理由。
对于江濑千春的改变,北澄实相当欣慰。
毕竟他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学生,就这样无所事事地混过高中三年。
就是有一点让他有些伤脑筋。
那就是江濑千春主动来办公室的日子远比以前要勤快多了。
有些时候上课,明明教室在另一边,她都要特意绕远路过来——小脑袋突然探进办公室,大喊一声“北澄老师!早上好!”
然后再一溜烟逃跑。
这像小孩儿捣乱的行为搞得北澄实或多或少有些无语。
日子就这样在江濑千春吵吵闹闹的各类‘恶作剧’下过去。
大概是身处异国他乡的原因,又或许是少女那与其他日本人不一样的,不带半分歧视、偏见纯粹的目光。
北澄实并没有那么讨厌少女的恶作剧。
并且他也敏锐察觉到了。
偶尔在谈及家庭、朋友、学校的时候。
那个总是乐呵呵,看上去毫无烦恼的少女,眼底却总是有着驱之不散的阴霾。
元气活泼的笑容透出一种虚幻迷茫之感。
胸口浮现出一丝心疼,北澄实开始旁敲侧击她的家庭情况。
但都如同泥牛入海,被对方敷衍过去。
再加上明明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外打架,江濑千春身上却不减反增的绷带、OK绷.
让北澄实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旺盛。
直到有一天——江濑千春没有任何消息,突然就不来上学了。
心中的焦急与不安感逐渐升起。
看着桌面上,江濑千春亲手插上的满满绣球花。
北澄实站起身,决定不再等待。
“啊?江濑千春的家庭住址?”
听见北澄实的询问声,面前的中年教师皱起眉毛。
“北老师,为了你好,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和那个学生牵扯上太多关系。”
他的言语之中满是对江濑千春的轻蔑:“学习成绩差劲,在外面惹事的本事倒是一流,家庭条件也一般,除了给学校增添负担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作用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笑着开口了。
“不止是女儿,那家人的父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和他们牵扯上关系只会对你不好,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管他们家的事情了,反正那个东西再过两天就会自己来上学了,北老师又何必自讨麻烦呢?”
刺耳的笑声响起,旁边的一众教师都忍不住认可地点了点脑袋,时不时还对着北澄实指指点点。
他们之前就一直看见江濑千春为北澄实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收拾桌面的,只差没捶肩捶背了。
难不成这个中国来的家伙和那个不良搞到一起了?
泡沫经济时期的日本人,本就对中国人颇有成见。
毕竟这个时期有不少国人在国内诸多公知洗脑之下,追寻发财梦,偷渡日本,成为黑户。
这种行为或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了当地人的生活。
这就导致不少日本人对中国人有所成见。
但是——
“福田老师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学生叫做‘那个东西’的?”
原本就对于中年教师反复诋毁江濑千春,而处于忍耐边缘的北澄实,在听见‘那个东西’的指代词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的脑袋上抬,黑色的双眸死死地盯住他们。
“我们教师的本职难道不应该是教书育人,不放弃任何一名学生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江濑同学确实是你们所说的那样,但这也绝不是我们教师嘲笑学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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