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诌州舟
阮小七、刘唐争相回身请示。
杨长瞥了谋里也一眼表情轻蔑,平淡回应:“对面一番豪言壮语,大皇子又面无惧色,咱们不成全都说不过去。”
“就是,要哪里?手还是脚?”
刘唐听了这话面露喜色,急忙指着身边人发出追问。
蒲鲁虎则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心虚用余光去观察杨长,心说他肯定是故意吓唬我。
“我不养废物,直接摘下脑袋,留下浪费粮食吗?”
“不是.太尉,活皇子比死皇子有用”
由于这话语出惊人,几乎所有人那一刻都怔住,还是身边韩滔最先回过神,杨长突然催马缓缓上前,同时冷冷回了一个字。
“杀!”
“好好!”
刚刚还犹豫的刘唐,听杀声马上眼神变得坚定,言罢即抡刀往蒲鲁虎脖颈挥去。
“你不可以.”
“不”
蒲鲁虎被斩前终于慌了,谋里也几乎同时发出惊呼,但终究挡不住刘唐挥刀取首。
城墙后方的兀室等人,看到谋里也歇斯底里的呼喊,顿时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都情不自禁看向元帅兀室,似乎在请示要不要向前确认。
紧接着,谋里也突然一声惨叫,向后一仰倒地不起,周边守军同时缩头。
“元帅,那是”
“在我面前,也敢嚣张冒头,嫌命长?”
“远距离,一箭贯喉,杨长绝技!”
“这怎么打?”
兀室见众人七嘴八舌,脸色都流露出恐慌怯战之色,连忙大声喝喊:“慌什么?咱们有城墙掩护,杨长只有一个人,大家着全甲或提盾上前,他的箭法就无用武之地!”
“是是是”
“小心!”
左司萧庆看天上飞来一物,急忙一把将兀室拉走躲避。
砰的一声,落在猛安完颜阿鲁补脚边,砸出一片血污。
完颜阿鲁补定睛一看,吓得一个闪身急退数步,指着血淋淋人头大喊:“是大皇子.大皇子首级.”
“嘶”
刚刚稳定心神众将,再一次受到感官刺激。
兀室蹙眉拾起头颅,转手交给萧庆沉声说道:“谋里也刚刚激怒贼人,害得大皇子阵前惨死,不过他也被杨长射杀,此事你来善后上报国相。”
“是”
萧庆刚接下首级,前方又有校尉焦急呼喊:“元帅,贼人进攻了!”
“知道了。”
兀室轻轻摆手示意,同时转身对旁人冷笑道:“还以为杨长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只是个恃勇匹夫,只有区区三万来人,居然也敢强攻阳曲?攻吧,他打得越狠越好,等蒲察石家奴、耶律余睹回军,就是他死期!”
老将完颜浑黜听完,忍不住出言提醒:“元帅,城下的攻城器械不少,只怕杨长这次来者不善,而且他还有不少骑兵,会不会袭击其它城门?”
“城外这些攻城器械,都是我们用剩下的玩意儿,之前王禀怎么一一应对,我们此时就用到杨长身上,另外他的兵力本不多,分散容易被各个击破,虽然我不认为杨长会分兵,不过此事也不得不防,你就代我巡视其余三门。”
“是。”
兀室嘱咐完完颜浑黜,便迈步往城墙前方走去,他想亲眼看看杨长的手段,可刚走了两步就被护卫伸手拦下。
“元帅不可,杨长会远射.”
“起开!”兀室抓住护卫手臂一扬,呵斥道:“本元帅岂是怕是之人?”
“是是.”
那护卫刚喏喏退到一旁,很快又提着盾牌抢到前方开路。
兀室见状并没有拒绝,他作为元帅要表现得勇敢,而护卫也有自己职责。
此时杨长捡了蒲鲁虎掉落,并在射杀谋里也与两个小头目,发现‘狙杀’的难度增大,于是退到后方指挥。
金兵惊慌失措之际,不得已当了一会‘缩头乌龟’,随后纷纷举着盾牌回到岗位,他们下半身藏在城墙后方,上半身则是盾牌护着。
明明是占尽地利的守方,却被杨长箭术吓得披甲持盾,那场面显得十分滑稽。
当然,战争以胜利为准绳,并不囿于战法是否羞耻。
兀室步履缓慢走到前端,看到十几个洞子正向护城河推进,旋即对旁人轻蔑笑容。
“还以为杨长有何高招,不过是我们用剩的战法,先用洞子掩护士兵下河,然后草木泥土填平壕沟,可惜草木都是易燃之物,王禀当时用火攻成功防御,咱们一样可以用火攻。”
“元帅所言甚是,末将这就让人准备火具。”
“尽量快些,我等不及看杨长窘态。”
“是。”
大将完颜习室得令而去。
(洞子,即类似特洛伊木马的大架子车,上覆厚厚的生牛皮再裹铁叶为防,使城上弓弩不能穿透,士兵则躲在车下填河施工,挞懒在攻打风月关期间,也使用过相同的器械掩护士兵前行)
护城河‘填埋工程’如火如荼,估计一个时辰后就能陆续通行,守城士兵只能直勾勾看着,但兀室的对应招数,也同时在不紧不慢筹备。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大队带着火具的士兵上城,几台发石车被推到城墙边缘。
虽然视觉上有一定落差,但杨长通过【鹰眼鸮目】观察,也隐隐猜到金兵想干什么。
杨长有近百枚炮弹,计划为爬城先登将士掩护,所以此时忍住没有使用。
轰.
城上突然飞出一颗火球,径直向护城河方向落下,那是金兵用石头包布并浸油,用投石车抛掷之前点火发射。
杨长专注的目光倏地一凛,拾起地上一块石头扔出去,霎时在空中撞击火花四溅。
“那是什么?”
“传闻杨长猿臂擅投,刚才定是他发石截停。”
“这他娘的还是人?传令直接放弃试射击,八台发石车同时发射,我看他还能截停几个!”
“是”
习室回头正准备传令,天上突然急速飞来一个黑点,落在一架投石车旁炸开。
砰!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后续炮弹如连珠飞上城头,并精准落到每架投石车旁,炸得附近金兵慌成一团。
准备了很长时间,几台投石车瞬间被炮弹炸毁,看得兀室咬牙切齿双眼血红。
投石车不是唯一手段,他正准备下令弓手持箭头沾油,然后让用密集火箭展开反击,可惜命令还没发出,一颗炮弹落在油桶旁炸开,城墙上顷刻燃起熊熊大火。
“元帅,此地危险,赶快撤离!”
“我他娘打了一辈子仗,还是第一次这样无力.等等,你刚是说撤离城楼,还是撤出阳曲?”
第294章 触景生情
兀室此话一出,众人皆不敢应。
当初为了拿下阳曲,十数万金军围攻大半年,得之尤为不易。
此时刚交手就露怯,若事后为吴乞买追究战败原因,谁能为丢城失地负责?
大家都想到这一点,纷纷低下头选择沉默。
而元帅兀室只是话赶话,也没打算轻易放弃阳曲,毕竟守城始终占了地利,只要守到前线军回防,杨长就会腹背受敌。
炮弹炸得几个装油木桶碎裂,好在杨长炸完投石车就停止投弹,城墙上火焰跟着满地油乱串,金兵很容易避开。
场面虽然混乱,仍在可控范围。
兀室看到众将面面相觑,遂绷着脸嘱咐南门守将黄掴敌古本,让他指挥守军暂时后撤避火,但务必阻止敌军爬城夺门。
黄掴敌古本,原为银术可母弟麻吉麾下勇将,而麻吉在平辽期间重伤亡故后,他的部将皆携众去投银术可。
不期银术可为杨长所杀,敌古本还没在西路军建功就失了靠山,之后就如明珠落入尘埃之中,一直作为元帅府偏将把守阳曲城门。
此时临危受命,黄掴敌古本拍着胸脯保守人在城在,当即率守城官兵清理城墙上的物资,防止火焰无序蔓延扩张。
兀室原本铁青的脸,看到敌古本指挥若定略有安慰,遂与习室等将返回元帅府。
阳曲南门遭到攻击,城中兵将不能都涌向去防守,兵马换防、补充物资、战时治安、严控细作、出兵反击等事,都需要有人在后方有序调度。
兀室曾参与阳曲攻伐战,很清楚在城中有兵有粮的前提下,要从外部强攻拿下有多难,虽然亲眼看到杨长投弹,也不认为对方能快速破城。
可惜经验主义害死人,兀室的自信没持续两个时辰,南门失守的消息就传到他耳边,气得他大骂黄掴敌古本废物。
实际人家已经尽力了,没能守住并不是敌古本无能,而是对手和他不是一个段位,当然他也应了自己那句‘人在城在’,被爬上城墙拼命的刘唐近身迫杀。
当时敌古本扑灭火焰,城墙下方也已经完成填河铺路,熟悉的各式各样攻城器械,被潮水般的敌人推向城下,刘唐则率本部军健敢死先登。
南门金兵虽顽强防守,却架不住杨长用炮火掩护,他刚才炸完投石车就收手,就是为了留到这一刻。
而那些攻城器械与先登将士,在掩护下基本无伤接近或爬上城头,之后双方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阳曲南门的丢失,城外大军疯狂涌入城内,让这座沉寂两年的城池,再度笼罩在喧嚣与杀戮之中。
守方没了城墙为屏障,就像战斗中的士兵被拔掉护甲,不可避免产生恐慌的心理,另外城内密集的街巷不利骑兵,阳曲金军瞬间就陷入了劣势。
眼看大势已去,兀室等不到蒲察石家奴与耶律余睹,就率主力弃城北遁忻州。
金军九个月拿下的阳曲,在杨长手中仅仅坚持了半天,城中百姓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街上就有军士开始张榜安民。
未时末,杨长不慌不忙来到元帅府,已有人提前清理了庭院与前殿,好几个献捷将领正等在门口。
“太尉。”
“哥哥。”
“太尉.”
上一篇:四合院:重生飞扬年代,大医精诚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