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诌州舟
“尽量快些。”
裴宣抱拳一拜,便转身往关下甬道走去,出甬道就刚好迎上。
“太尉.”
“元帅,此乃裴宣,绰号铁面目,在我军中任”
“还是快些入关,正事要紧。”
兀室没兴趣听介绍小人物,当即以马鞭指着前方打断。
这无礼举动,让铁面目好不尴尬,而宋江还得陪着笑脸,附和曰:“对对对,正事要紧,裴宣,你先一步回去,让解珍、解宝去集结兵马,元帅要看看我们的军容。”
“呃”
“杵着作甚?快去啊!”
“是”
裴宣一听坏菜了。
石秀败兵在关后,哪里还有半点军容?奈何宋江此时催得急,自己根本来不及准备,他便硬着头皮往回小跑。
“兀室元帅,请.”
“这风月关果然雄壮,难怪挞懒猛攻许久打不下来,还是宋太尉有办法。”
兀室打量着关门,以及甬道上方石壁,情不自禁发出感慨。
宋江听到心里暗爽,但脸上还要表现得谦虚,便乐呵呵应道:“杨长对边防向来重视,宋某此番能够破关,全赖粘罕都元帅调度牵制,加上我提前派入细作,否则没这么容易攻破.”
“还是自己人清楚弱点,也更能够下狠手破局,杨长若是能再醒过来,估计对宋太尉恨之入骨?”
“呃也许吧.”
杨长已经出现的消息,宋江至今还没向兀室分享,所以回答得很敷衍。
他怕说了金人胆怯,便打定注意先把金军骗进来,再怂恿其为其他金人报仇。
然而,黑三郎的想法虽好,石秀却破坏了他的计划。
宋江引着兀室走出甬道,迎面就看到关后空地上乱糟糟的,那几千将士犹如散漫的羊群,正在烈日下整军集结。
兀室也是擅射、眼力好,他清楚看到这些人状态疲惫,根本就不是能作战的样子。
这就是你的兵?
还虎狼之师?
看着兀室鄙夷的眼神,宋江那一刻尴尬到了极点,旋即摆手辩解道:“元帅别误会,这似乎不是风月关的兵马,戴宗,去看看主将是谁?马上叫来见我!”
“是!”
戴宗接了命令打马前出。
午后的太阳,晒得宋江脸上辣辣的。
他此时不愿去看兀室,只静静注视戴宗去喊人。
渐渐的,他看着狼狈的石秀走来,心里顿时翻起滔天巨浪,连兀室的蔑视都忘了。
什么情况?
他为何出现在此?
难道涉县已经丢了?这才过去一个晚上啊,你们可是有近三万人。
三万对一万,优势不是很明显?
或许我想多了,石秀是来报捷的?
宋江胡思至双眼无神,直到戴宗带着石秀走近,才堪堪回过神来。
“太尉。”
“你们不在涉县待着,顶着烈日回风月关何事?”
“呃”
石秀曾随戴宗去过经营,还在阳曲的大帐见过兀室一面。
此时看他一脸诧异盯着自己,宋江的问话又如此不容拒绝,尽管丢人也要如实答道:“昨夜涉县被杨长攻破,将士们奋力抵抗终没守住,末将便带着残军退了回来,其实刚到不久”
“没守住?凭什么没守住?”
“不知道,听说涉县南门先破.”
“伱们等一等!”
兀室突然搭话打断,蹙眉望着石秀质问:“石统制,你刚才说涉县被谁攻破?”
“啊?”
石秀一听这问不对,当即猜到金军还不知情,于是看向宋江等请示。
宋江见已瞒不住,连忙先声夺人提醒:“我也才反应过来,你刚才似乎提到了杨长?他不是应该在昏迷中么?昨晚出现在涉县战场了?快与兀室元帅说清楚。”
“具体情况不知道,但领军的真是杨长.”
看到石秀如此配合,宋江心意松了一口,遂转身对兀室说道:“看来真是杨长到了,您也知道此人攻击力极强,涉县城池破旧不好防守,想来我的将士们已尽力。”
“杨长醒了?这怎么可能?”
兀室百思不得其解。
外人不知道女真巫术,但他身为完颜部贵族,家族中也出过大巫,很清楚诅咒术的威力。
这时宋江看他蹙眉,担心兀室打退堂鼓,连忙进言煽动。
“杨长此人很古怪,身边还有妖人辅佐,说不定已经解了诅咒,不过,潞州兵马被我牵制住,他此时的军力定不多,元帅带来十万之众,又没有风月关阻路,正好趁此机会击溃,之后北上威胜、太原,就能和挞懒元帅会师.”
“我心里有数。”
“兀室元帅,杨长与我们金国仇深似海,现在既然送到我们嘴边,正好省了去太原寻他”
此时插话之人,乃是完颜阿骨打的养子,名为完颜撒离喝。
他在阿骨打去世后,就一直留在上京拱卫都城,半年前粘罕接替都元帅一职,吴乞买才将其派到兀室麾下,算是对粘罕西路军的制衡。
撒离喝本身也是猛将,他没亲自见识过杨长厉害,此时勇气也就比他人更足,言语中甚至在质疑兀室怯战。
而兀室毕竟老练,听到撒离喝在军前嚷嚷,当即沉声回道:“杨长实力非同小可,我们虽然兵多将广,但这毕竟是他的地盘,能够发动百姓辅助,还是小心些不能轻敌。”
“元帅,您有所不知。”
宋江见兀室如此冷静,担心他就此裹足不前,当即接话提醒道:“我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拿下涉县后就已大开杀戒,此时县中的青壮基本死绝,若这十万金军开去围之,则杨长必困死此地。”
“那还等什么?”
眼看撒离喝激动,兀室却垮着脸部回应,宋江又指着石秀说道:“我这兄弟刚从涉县归来,他对那边的情况最清楚,元帅不如向他核实求证,马上就知杨长兵力多寡。”
“石统制,你说说看呢?”
“呃”
石秀先想了想,跟着组织语言答道:“杨长昨晚毕竟是夜袭,我无法对其兵力精准估算,但根据逃出的士兵分析,其人数应该就只有万人。”
“杨长只有万人?”
兀室一脸惊讶,不解反问:“听宋太尉刚刚说起,你们在涉县有三万兵马,三万对一万还是防守,结果都能没守住?”
“这当时已是午夜”
“杨长专挑后半夜偷袭,定有城中百姓为当内应,出其不意确实很不好守,将士们应该都大意了,另外涉县守军没三万,我怕风月关兵力太少,临时抽走了近万人来此,所以才有此败,石秀,是这样吧?”
“对对对,太尉所言甚是。”
石秀配合宋江说谎,让一旁的撒离喝更是信心满满,当即对兀室说道:“元帅,可从速发兵涉县,管他杨长还是杨短,十万对一万随便打!”
“谨慎些不会错,今日已走了大半日,十万大军辎重也走得慢,主力还是先在关下歇宿,将军可领本部人马先行,到涉县打探杨长虚实,切记不要轻兵冒进。”
“那行,元帅在此歇息,我先去看看。”
撒离喝满口应下,随后带着本部人马集结整备,很快就离开了风月关。
金军主力则在关后扎营,最后足足连营有十余里,宋江则趁金军扎营空隙,邀请兀室与众将至关上赴宴。
席间,宋江边劝酒边恭维画饼,仿佛这十万金军一压上前,顷刻间就能灭杀杨长。
而兀室足智多谋,是粘罕军中最重要的副手,他可不会轻易为人唆摆,回应得并不是太积极。
这一冷一热,弄得宋江颇为尴尬。
吴用忙接过话茬,转而介绍起涉县周边地形,但话到一半突然停住,一脸紧张说道:“元帅,下官突然想起一件要是,那杨长有远射脖颈本领,而离去的撒离喝将军,似乎没有配备铔鍜,是不是得派人提醒他?”
“嗯?”
兀室蹙眉看了一眼吴用,即侧身对宋江打趣道:“不愧是吴观察,你观察得很仔细嘛,不过本元帅似乎记得,这事还是我们分享出,就不劳观察费心了,撒离喝他自有主张。”
“呃”
“军师。”
吴用还想说什么,但宋江看出撒离喝与兀室关系微妙,便连忙接下话腔,并转移了话题。
“元帅难得闲下来吃酒,我们就不要再提军务,谈谈风月岂不美哉?元帅可知此间有两位绝色帝姬?”
“你是说杨长之妻,茂德帝姬赵福金?听闻她是你们大宋第一美人,那另一個帝姬是”
“洵德帝姬赵富金,也就是赵福金的胞妹,当初被你们带着北上,结果在真定被救走那位。”
“是她?她在河东?”
兀室面色凝重握着酒杯,喃喃自语:“难道是杨长派人劫走?”
“必然是这样,听说两位帝姬姐妹情深,必是茂德帝姬说动杨长,派人将洵德帝姬救回,她去年嫁给杨长义兄武松,那武松此时也在涉县”
宋江见话题对胃口,赶紧将情报一股脑道出,心说世人贪恋酒色财气,总有一样能拿捏不住你!
“听说宋女温柔,倒想试试滋味。”
“只要在涉县拿下杨长,元帅想怎么试都可以”
“嗯。”
兀室脸上露出笑容,
他今年刚刚五十岁还精力旺盛,位居元帅却只一妻一妾,正妻与自己同岁已无颜色,妾室也是强占辽国贵族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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