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蓬国公
“你这话听着耳熟。”时飞阳把两部经书的内容记忆下来,反复琢磨,又让司空虎讲诉注解。这两部书司空虎炼了六十多年,早经倒背如流,对每个字都很熟悉,并且都有心得,解释起来,内容比原文的十倍还多。
时飞阳把经文和释义全都听完,又跟《天书副册》和岩壁上的金篆天符对照,琢磨了半日,忽然笑了,跟司空虎说:“你这蠢货,竟然把好好的道家真经错解成这般面目全非,还敢妄称剑仙!”
司空虎不满,这两部道书,他跟蒲妙妙潜心参悟多年,并按照书上所载炼成剑术神通,也是扬名一方的剑仙,怎么可能把真经错解了?
他忍不住说:“您说我悟性不足,未能完全参透经书里的深意,那倒也不错。但我自认所得已有十之七八……”
“不对!不对!”时飞阳打断他,“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我说当初一听你侄儿说起就觉得哪里古怪,他没学全,如今听你将两部书都说完整,才终于弄明白,你从根上就没弄懂。”
司空虎想蹦起来咬龙,强自忍耐:“那还请指教,我到底哪里错了?”
时飞阳带着小小的得意:“你说二为乙木,八为辛金,二八真经实为乙辛真经,修木金之道,这便错了!你说三为丙火,七为庚金,三七真经是为丙庚真经,修火金之道,这更是错的!简直是错得离谱!结合通篇经文意涵,术数加减,可不是该从天干阴阳五行里面找的!
我来告诉你吧,一为太阳,二为少阴,三为少阳,四为太阴,此为生数;六为太阴,七为少阳,八为少阴,九为太阳,此为成数。生成生成,有生有成,四象螺旋上升,这你懂吧?三为少阳生数,七为少阳成数,三七真经,实为少阳真经,修炼的是少阳真气!
二为少阴生数,八为少阴成数,二八真经,实为少阴真经,修炼的是少阴真气!少阳属木为正阳,少阴为金是真阴,金木相并,匹配阴阳,这是一部道家修炼内丹的丹书!你知道什么叫过五吗?知道什么叫七返九还不?”
这一大套下来,司空虎听得目瞪口呆!
第11章 魔妃魏枫娘
司空虎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和蒲妙妙呕心沥血参悟终生的两部道书,竟然从开始就解错了?他们俩闭关无数次,日日夜夜“猜”出来的经中真意,竟然离题万里,南辕北辙?
这怎么可能!
他张口就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张不开口,千言万语全都被脑中泛起的记忆给冲散了。
这两部道书他修炼的时候,他们确实遇到了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前后矛盾,一种解释方法把这里捋顺了,那里又不通了,把那里说明白,又跟这里矛盾,千头万绪,相互缠杂,按下葫芦起来瓢,始终不能将其全部贯通,透彻了然。
这些年来,书中法术他们是在错误的理解下硬练,好几次走火入魔,有几回差点瘫痪了。
经文修不明白,两人又费尽心力搜集别的修法,想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两人性情不够端正,所交朋友多是旁门左道,甚至是邪魔一类,搜集来的多为邪法,以此结合修炼经书,越解越邪,越修越恶,到最后都入了旁门魔道的下流层次。
前些年他们新结交了五台派的万妙仙姑许飞娘,把经文拆碎了拿出来与之交流。
许飞娘生就七窍玲珑心,何等精乖,几句话间就弄清楚了他们的意图,将计就计,随口解释,将其越发引入邪魔一路。
两人事后一试,炼成的法术威力果然大增,于是深信不疑,数年之间,各自新练成了厉害法宝,司空虎的那十六面魔幡便是由此而成。
他们哪里知道,许飞娘故意令两人入邪,自己在暗中操控,两人功力越深,受她阴魔暗制越厉害,轻则可以影响他们的思维神智,日后严重了更能直接随时取他们性命!
如今听了时飞阳的解释,司空虎情感上无法接受,理智上却觉得他这才是对的!
时飞阳不理会他的纠结,可以确定,《二八真经》和《三七真经》都是正经道家的丹书,虽然不全,却是最核心的部分,论书中法术威力,远不如《天书副册》,但论修炼内丹的功法品质,却还要更胜数筹。《天书副册》上面也有丹道修炼之法,却是旁门路数,未入真流。
时飞阳先前吸收清灵草珠药效,自水丹中炼出真阳,是按照术数推算,属于半算半蒙,如今有了这两部丹书,就有了丹道系统的功法,正可以进行下一步修炼,利用《二八真经》锻炼神火元丹,从中炼出真阴,送入水丹之中,到时候阴阳合机,龙珠可成!
他每日在水下闷头苦修,内里丹气越来越盛,又过了数月,冬去春来,他的身体表面渐渐感觉发痒,皮肤下面,渐渐生出新的肌肤,与原来的表皮相分离。
换皮开始了!
这时候,他需要大量的太阳真精,不然阳气不足,阴气炽盛,最终只能做个地龙。
他每日正午,游出湖面,在岸边上早找好了一块平坦的岩丘,他在上面躺好,身体完全舒展开,接受阳光照射,同时在腹内运转元丹,最大限度汲取太阳精华。
到了晚上子时,体内坎离交宫,水火既济,他便要昏死过去,这时候若有人算好时机下来一剑就能把他砍死。
时飞阳服下剐仙丹,药力化作千万柄无形的利刃,从内到外,将他的心肝脾肺,筋骨肉皮,一寸寸地反复切割,剧烈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他给自己炼制了六十枚剐仙丹,正够两月换皮之气使用,配药的时候,他已经把使疼痛的毒药减半,增添了不少大补元气的灵药,可就算这样爆发出来的痛苦也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伏在湖底的卧龙石上翻来覆去,不断呻吟。
小人墨追看得忧心忡忡:“我再给你些血液吧。”
时飞阳将其制止,让他回巢里躲好:“我就是要疼,不疼就睡死过去了,这药我调整了配方,疼的同时能猛补五脏元气,填补法力的消退,是好东西,虽然对身体有些折磨,但我这三千年的龙身足够坚挺,俱不妨事……你赶紧猫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露面,难保有剑仙推算出我运衰,前来趁火打劫。这是我的劫数,非得我自己闯过去不可。”
墨追便回到生根处躲藏,可仍露出个小脑袋往外看着,准备等时飞阳一旦不好就冲过去喂血,这么实力强悍脾气又好的守护兽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可不能就这么死掉了。
直熬到寅时,外面天光放亮,痛感才渐渐退去,时飞阳休息几个时辰,到了午时又到外面去汲取太阳精华。
他就这样熬过一个个日夜子午,两月之期匆匆而过,眼看就到了最后一日,他的法力降到最低,正常情况下,他只能剩下三分之一的法力,由于他这些天吃的剐仙丹里面有大量补药,末了这三日,他又服下了怒玄丹,强行激发潜力,使得法力增长到全盛时期的八成。
白日依旧风平浪静,到了晚上,他吞了剐仙丹在湖底苦熬,猛然间心有所感:有人来了!
此时峰顶之上来了两个人,一个道姑,相貌妖娆,身穿枫叶色的嫣红道袍,眼角眉梢,带着万种风情与凌厉的煞气。另一位,是个红衣蛮僧,面容气质甚是凶恶。
这两人,便是魏枫娘与布鲁音加。
魏枫娘本是佛门神尼广明师太的徒弟,广明师太原是道家剑仙,在XJ博克尔山中清修,在漫天飞雪之中独创了天山派法术,人送绰号寒琼仙子。
后来广明师太收了魏枫娘这个衣钵传人,把毕生所学尽数传授,魏枫娘学成以后到中原仗着本领肆意妄为,专门用法术玩弄青壮小伙,看上眼的便用法术摄走,带到僻静处强令配合,事后也不管人家死活……除了这宗,还做下了许多荒唐邪恶之事。
因她剑术高超,法力强横,中土许多剑仙抵不过她,被她杀了不少,有人看出她的家传路数,去向广明师太告状,广明师太怒不可遏,立即从XJ博克大坡来找她。
魏枫娘知道师父出山,吓个够呛,知道以自己淫邪滥杀等所作所为,按照师门戒律早该死上十次八次了。她担忧师父清理门户,跟新结交的男闺蜜,也就是蛮僧布鲁音加定下计谋,假意去请师父赔罪,暗令布鲁音加埋伏,两人摔杯为号,骤然出手,用法宝乌鸩刺伤了广明师太的左臂,然后全力猛攻,要置广明师太于死地。
广明师太狼狈逃走,保住了性命,手臂却彻底废了,她性情刚烈,吃了徒弟的亏,引为奇耻大辱,又伤心从小养到大,视若亲女儿的徒弟,竟然联合外人要杀自己,心灰意冷,连道也不修了,XJ的洞府也不要了,转投佛门,就在川边出家,剃了头发成了尼姑,法号广明。
魏枫娘见师父都不敢管自己,跟布鲁音加横行无忌,越发无法无天。
那布鲁音加是滇西魔教中有名的魔僧,他这教派中,专擅双修大法,早把魏枫娘当作座下魔妃,传她魔门秘术,两人共度欢喜极乐之境。
妙的是,两人也无夫妻之名,平时或在一起,或不在一起,各有各的玩法,魏枫娘找男人,布鲁音加找女人,互不干涉,待有起心动念,又合体双修,颇多自在。
两人早知道鼎湖内有天书,落在一条妖龙之手,因着妖龙三千年道行,实力颇为不弱,湖底又有黄帝所留金篆天符护身,要强取实为不易,算定了妖龙换皮之日道力减退,更兼昏死无知,便在此时赶来,要杀龙取宝!
第12章 布鲁音加
魏枫娘和布鲁音加为了这次取宝谋划多时,到了这里,时辰刚好到达子时。
布鲁音加比较谨慎:“那孽畜此时应该昏死在湖底,我们下去自可轻松斩杀。只是先前所推衍卦象上显示颇多变数,孽畜通人性,知道自己劫数在即,极有可能在下面水里布置了埋伏。咱们是先把水抽出来再动手,妖龙没了水便少了许多神通变化,可保万无一失!”
魏枫娘点头:“好,就依你!你取水,我布置万里黄沙阵,以免孽畜见势溜走。”
她取出十五面三角小旗抛在空中,那旗总体上都是黄色,深浅却各有不同,所绣符文篆字也不一样。先是五面旗子悬于湖水上方正中,以应中央戊己土,另外十面形成一个圆圈,换在外围。
五为土之生数,十为土之成数,有生有成,形成一个螺旋型的立体空间,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魏枫娘披发仗剑,绕湖疾飞,一边飞一边做法,猛然间一声轻喝,空中旗帜随之消失,凭空不见,她回到最初站立的地方,湖面上依然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布鲁音加手掐莲花宝印,口中嘟嘟囔囔念着咒语,湖水便给他魔法摄起,如开锅般冒出大量气泡,接着湖水往正中央聚拢,拔起一根巨大的水柱,猛然蹿高数十丈,水柱越来越粗,湖水滔滔,不断被抽去向上,到天空形成一个快速膨胀的水球,下方湖水则不断下降。
时飞阳在湖底仰头观望湖水急剧降低,忙伸出龙爪,隔空抓过一团清水,调动体内真水元丹施法,那团水迅速变成一条龙形。
他将自身的血滴了三滴在里面,想了想,又把司空虎的元神抓过来拍入其中,小声说:“这场劫数本不关你事,偏伱自己找上门来……我把你元神禁制解了,今天过后若还能保住元神,便自去投生吧!”说完两爪一搓一揉,那水龙便似活了过来。
司空虎发现自己元神禁制已解,竟然真的恢复了自由,可是挥手之间,却多了个身体,一个十余丈长的水龙身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预感有危险,心想得赶紧跑路,使出全力张牙舞爪向上蹿飞,如火箭般上升。
峰顶上两人正在施法,眼见着湖水不断降低,上方的水球已经有山峰般大,虚悬空中,甚是壮观,猛然间见一道龙形黑影从下方蹿上来,伴随着一声龙啸,顺着水柱射到上方的水球里面,将身子展开,变作十余丈长的一条巨龙。
“孽畜忍不住出来了!”魏枫娘大喝一声,伸手一指,飞剑便射了出去。
布鲁音加也极速施法,一口黄焰缭绕的魔刀并行而去。
两人法力见识俱都不凡,时飞阳若是只施法做个幻影,或者用水凝成个龙形,必要被一眼识破,他把司空虎的元神拍入其中,两人感受到目标形神具备,一时间都给骗过,全力出手攻击。
一刀一剑剖入水球之中,将那暗色的龙影拦腰绞断。
“哎呀不好!”布鲁音加道行更高,见机更早,发现是假的,急忙再往下看时,时飞阳早攀在崖壁上,一颗硕大的龙头张开嘴巴,运足全身的法力,把水火两颗内丹全部喷吐出去。
时飞阳熟知原著剧情,知道布鲁音加法力更高,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两颗内丹全部对着布鲁音加射去。布鲁音加急忙施展浑身解数,匆忙间来不及另用法宝护身,只动念之间施展滇西魔教中的转轮大法抵挡攻击,同时向后火速飞退。
两颗内丹狠狠撞击在布鲁音加的护身黄光上面,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一起飞向峰下,黄光烈火拖着长长的焰尾,宛如一道彗星般在夜幕之下绚烂划过。
魏枫娘第一时间要调飞剑去斩时飞阳,时飞阳喷出白光剑招架,同时两个龙爪一搓,施展控水之法,令上方大的水球失了驾御,塌天般砸落下来,这里面已经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湖水,宛如一座崩塌的山峰,斜着砸向魏枫娘。
魏枫娘怒骂一声,急忙召回飞剑,合身化作一道十余丈长的黄光,身剑合一,破开“水峰”射向天际。到了半天空,回头下望,妖龙没有追出来,已经收了内丹并大部分的水重新沉入湖底,而布鲁音加却没了动静。她虽知布鲁音加法力高强,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此时也不免担心,没有继续下湖斩龙,而是掉转剑光飞向山下的黑暗之中去救同伴。
很快,她在练金溪畔的烂泥里找到布鲁音加,魔僧此时的狼狈样子把她吓了一跳,浑身烂泥,衣衫破碎,七孔流血,浑身焦黑,仿佛刚刚掉进了火窟里,从头到脚大面积烧伤。
在她的印象当中,布鲁音加一直是西域得道高僧的模样,不说宝相庄严,至少也是大气端庄,这会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堪堪濒死!
她赶忙把布鲁音加带到一株树下,取出丹药给他喂进嘴里,再度以真元。
好一通折腾,布鲁音加终于睁眼,说话有气无力,却是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取出法宝乌鸩刺递给魏枫娘:“我受伤虽重,却并无大碍,修养数月便能痊愈。事已至此,不能半途而废,今天是那妖龙最弱的时候,你带着此宝再上峰顶,务必斩杀妖龙,将天书拿到手!”
魏枫娘接过乌鸩刺,转身御剑飞天重回峰顶,杀气腾腾,先施法向天上打了一道利闪,再仗剑搅动湖水,使水旋转,形成漩涡,越旋越快,同时天上开始飘落雪花,空气里温度骤降。
气温越降越低,旋转的湖水开始结冰,自上而下迅速冻结,形成一个巨大的冰漏斗,待得全部冻住,最下方形成直径数丈的冰窟窿,正对着湖底的卧石,魏枫娘纵身仗剑飞坠而入。
时飞阳在卧龙石上仰头看见剑光飞来,知道厉害,喷出两颗元丹迎敌。
神火真水两颗内丹穿过冰窟窿对上魏枫娘的飞剑,先是连续对轰,接着纠缠在一起。
魏枫娘的仙剑青中泛黄,她所学天山剑术并非玄门正宗,剑光始终不能纯青,但旁门左道俱都注重威力,剑势更加凌厉,被她施展开来,剑光吞吐,刃气四射,割得周围碎冰不断崩坏飞撒。
如今正是时飞阳最虚弱的时候,他又吞了颗怒玄丹,刺激经脉,激发潜力,瘫在卧龙石上强忍剐仙丹带来的痛苦与魏枫娘斗法,他不求能够短时间战胜魏枫娘,只要拖过子时,他的法力就能逐渐重新恢复。
魏枫娘很显然也知道这点,不断催动仙剑向下猛攻,只是水火内丹蕴含极强威力,地势不够开阔,始终将她挡在半空,无法冲突下去。
“贱畜还敢负隅顽抗!”魏枫娘晃动右掌,鼓荡真元,将法力灌注与手掌之内,一只素手立即漾满金光,并且急剧膨胀。
她绰号叫做神手比丘,实际上她师父是因她叛师以后才看开因果,认为道家即便法力修到极高,仍然无法避免徒弟叛师弑师的悲剧发生,仙剑再厉害也消除不了烦恼,还是佛法无边,可灭无边烦恼,这才斩去三千青丝,由道转佛。
魏枫娘并未从广明师太那里学得半点佛法,她是在床上自布鲁音加那里习得大手印的功夫,再根据自家毕生修习进行改进,练就了这大金刚掌的功夫,仗之纵横天下,许多剑仙都禁不住她一巴掌拍的,因此才闯出这么个诨名。
第13章 金篆天符
金光大手迅速凝就,阔达数丈,仿佛用纯金炼成的实物,随着魏枫娘一声娇叱,直拍下去
时飞阳见这从天而降的一掌来势极凶,两颗内丹被魏枫娘仙剑绊住,不敢用别的法子硬接,急忙纵身蹿到一旁躲闪。
那金刚神掌自冰窟窿外面砸下来,正拍在那卧龙石上面,此石为黄帝所留,非同小可,受到撞击立生反应,爆起千道金光,满洞红霞。
魏枫娘这一掌未能击中目标,却也抢占了先机,人剑合一直飞下来,到了湖底,站在卧龙石上,伸手指定飞剑斩向时飞阳,又扬手打出三件法宝,两根黄云钉,一根乌鸩刺。
黄云钉是她自炼的,出手便是两股黄烟,直打向时飞阳的眼睛,速度快如闪电。乌鸩刺是布鲁音加所赠,化作一溜碧火隐在黄烟后面,看上去很不起眼,却更加厉害。
时飞阳身体紧紧靠在石壁上,及时召唤回两颗内丹护身,又把白光剑祭出,眼见黄云钉疾射而至,急忙用白光剑招架。他想要用剑光把飞钉绞碎,只是炼剑时间太短,还不能运用由心,另外体内剐仙丹药力发作,让他疼痛难忍,剑光未及回卷,双钉已经避开。
接着便是乌鸩刺,他招架不及,被钉在腰身上面。
那乌鸩刺长约三寸八分,比针粗些,形如树枝,上面九个枝桠,刺在身上,如同活着的九头蚂蝗,比着赛似地直往肉里面钻,一边钻前端一边喷出碧火灼烧骨肉,这火又有剧毒,其给人造成的痛苦可想而知,广明师太的手臂就是被这样废掉的,若非道行深厚,连小命都难保。
好在时飞阳此时身体本就疼痛无比,这碧火灼身的痛感并不十分突出,里面的毒素也未能超越剐仙丹内剧毒的藩篱,得丹中万年王母草汁液支撑,也毒不倒时飞阳。
魏枫娘见这妖龙被乌鸩刺打中竟然恍若无事,黄云钉也未能见功,心中急躁,扬手将钉收回,又使出了金刚神掌,竖着凝成一只金光大手,对着黑龙迎面拍去!
她以为这下即便不能把妖龙拍扁,也能打个山崩地裂,趁机剑斩妖龙应当不在话下。
然而那金光大手打出去以后,越靠近目标光芒越是黯淡,原本仿佛纯金铸成的实物,等到了黑龙面前,竟然只剩下一片金色手形光影,被那龙随便吹了口气就破灭了!
魏枫娘不敢置信,急忙又凝结了金刚神掌再拍出去,结果却还是一样。
原来,时飞阳此时躲避的地方是他早就选择好的,在他上方有一圈金篆天符,为当年黄帝所留,整体看上去,是上古星图,细分起来,又是三百六十道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