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生的冰糖葫芦
但也有不少人留下来。
这让技术人员很是惊讶,“你们都没得到孟山都的警告吗?”
大卫从人群中走出来,决然道:“我想试试。”
一进入种子销售季节,所有种子公司都感觉到了寒流,孟山都用赤裸裸的手段在蚕食市场。
各大种业公司再次发起反击。
农场主也群起激愤。
然而,州议会、联邦政府大多数时候都无动于衷。
大总统奥观海说:“你们能解决铁蒺藜对联邦农业的伤害吗?”
“你们的方案只会一步步推高成本,降低农产品出口的竞争力,让农业补贴无限拔高!”
“其实我也没得选。”
“抗农达是现在最好的方案。”
倒戈的农场主越来越多,各大种业公司暗流涌动,在全球再次掀起了对草甘膦和麦草畏的声讨。
挪威、德国、芬兰、瑞士、丹麦等国家都相继禁止了草甘膦和麦草畏的销售。
孟山都对此不甚在乎,欧洲对转基因一直畏之如虎。
面对《纽约时报》记者的恶意采访,休·格兰特冷峻的表示:“我们已经在攻占巴西市场了,你们还在干什么?”
这个‘你们’代指的竞争对手。
头版头条上的休·格兰特意气风发,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出了獠牙。
这与董事会选择他的原因不太一样,但在销售形势向好的情况下,格兰特的姿态被他们视作了强硬的回击。
科迪华的格林,拜耳的梅森见着这样的格兰特,心中的怒火在燃烧。
“要不把大总统干掉!”
“不能维护联邦利益的大总统,也没必要存在了!”
“你踏马的疯了!他任期马上就到了,再忍一忍,忍一忍!”
密苏里州,
桃农比尔·巴德的支持者越来越多。
因为果农和果园主想逃避都没办法,唯一的方法就是坚持斗争,所以队伍一直在壮大。
但没办法,
联邦和孟山都沆瀣一气。
果农们的情绪在积压。
大总统奥观海也同样不好受。
一边是华夏在崛起,强大的工业实力让美利坚的工业产品在市场上节节败退,经济恶化。
应对华夏,就牵扯了联邦政府的大部分精力。
另一边,国内的各种矛盾也在加剧,农业危机只是其中之一,而孟山都的抗农达方案能解燃眉之急。
无论怎样,日子还得继续,农场主开始了播种。
在这一播种季,孟山都的抗农达种子,大豆、玉米、棉花相继占到了全美的60%以上!
实质性的垄断,也让孟山都的季度营收再度大涨。
同时,在巴西,孟山都也在突飞猛进。
孟山都一时风头无两。
时间一天天过去,种子开始发芽,随着气温回升,各种作物也在茁速成长。
伯伦·大卫看着农田里长势良好玉米苗,青葱嫩绿,已有约三十公分高,藏在心里的阴云又消失了一部分。
“今年风调雨顺,应该能有个好收成。”
也许他没说上帝保佑,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隔壁农场正在喷洒农药的飞机。
他心里咯噔一下。
心里感觉不妙。
但他还抱有期待。
然而,傍晚时,玉米嫩绿的叶片上就出现了泛黄的斑点。
大卫几乎一夜没睡,心里充满了恐惧。
第二天,天空只是微微泛白,他就到了农田里,看着嫩叶枯黄了大半的玉米苗,心里难过至极。
等到下午时,经过烈日的暴晒,他农场里的玉米彻底枯萎了。
即使有预期,但他心中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能躲过一劫,然而,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大卫突然理解了海斯。
理解了背叛的那些人。
背叛还有一条生路。
大卫最终还是把孟山都告上了法庭,只是他没注意到,他的农场里并不是全部枯萎了。
如果从天空俯瞰,会发现农场里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那么几株绿色的植物。
或者说杂草。
既有禾本科杂草,也有阔叶杂草,都是农田里最常见的种类。
按理说,无论是农达,还是麦草畏,都能轻易将这些杂草杀死。
然而,它们还好好的。
甚至因为玉米苗的枯萎,它们得到了更好的养分,生长的更加迅速。
在大卫农场的隔壁,是一处面积达到数千英亩的大型农场。
农场主布兰登祖上是一名英格兰移民,几代人积累下了这份家业。
在飞机喷洒完农药后,他像往常一样巡视着农场,入眼的杂草都枯萎了。
“孟山都虽然很讨厌,但技术实力还是没得说……”
一句话还没说完,布兰登就发现了异常,他走进农田,在一株玉米苗的旁边发现了一株绿油油的杂草。
杂草粗壮,甚至比玉米还高还壮,没有一点枯萎的迹象。
布兰登费了老鼻子劲才把杂草拔了出来,那繁茂的根系让布兰登看傻了眼,哪有烂根的痕迹。
他又继续往前走。
很快又发现了新的杂草,这次的草种还不一样。
他环视一圈,眼睛微眯,视线范围内顿时就看到了好几处杂草。
“不应该啊!”
“才打了药。”
“也没下雨。”
“怎么还有这么多草没死?”
布兰登连续嘀咕了几句,而后,脸色瞬间变了,他想起了被铁蒺藜支配的恐惧。
“上帝保佑。”
他像疯了一样,开始在农田里奔走,但上帝抛弃了他。
枯死的草不在少数,但活着的也有很多啊!
半个小时后,布兰登已经气喘吁吁,冷汗直冒,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
该不会抗性杂草又进化了吧。
一出现这个念头后,就挥之不去,然后越来越恐惧。
布兰登找上了孟山都。
陆续有购买了抗农达系统的农场主找上了孟山都:杂草没死完,麦草畏失效了,是不是产生了抗性?
媒体也出现了零星报道。
休·格兰特得知了事情后,也立即让技术部门给出了回应。
“建议农场主们隔几天再喷一次,或者加大药量。”
但事情的轨迹并没有按照休·格兰特预想的那样发展。
又是半个月后,布兰登看着农田里疯长的杂草,比玉米更高,比玉米更壮,不仅与作物争夺肥水,甚至还压制了玉米的生长!
他按照孟山都给出的技术建议,再次喷洒了麦草畏。
一天后,布兰登再次来到农场,杂草还在,绿油油的。
他不信邪。
再次喷洒了一次麦草畏,还加大了药量。
甚至为了防止植保公司偷懒,他还亲自来到了农田边缘查看。
然而,农场还是那个样子。
该死的杂草早死了,剩下的怎么都不死,还在一天天的生长,在玉米还没抽穗的时候,杂草的种子就开始四下扩散。
布兰登绝望了。
半个月后,大农场主和布兰登和伯伦·大卫一样,将孟山都告上了法庭。
此时他的农场已经被杂草覆盖,密密麻麻,玉米在杂草的影响下,也全都生长不良,乃至死去。
伯伦·大卫听说了后,也来到了布兰登的农场,所看到的景象让他备感复杂。
庆幸的是,孟山都的大麻烦来了,但更大的不幸又笼罩了每一个农场主。
孟山都的麻烦远比想象中的要糟糕。
播种季时,农场主们纷纷反水拥抱农达系统有多厉害,现在的反噬就有多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