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等one
“岛田最后的荣耀,托付给你了。”
“我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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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是个漫长的过程,别的不说,星野还要拍几张能上报纸头条的宣传照——八重樱手捧名剑蛟切,灯光师在背后打光,强光让她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中,再柔和的面部也会显得阴冷。
星野看过出片,活脱脱一个反派路人角色。
“至于吗?”
单看照片,已经能脑补出自己在这场并不存在的比斗中扮演什么角色了——想必是用了极其下三滥的招式,打败大师的剑客才会如此没有气度。
这张照片明天会上头条。
岛田家不愧是商人,资本运作那一套搞得风生水起,一条消息在龙门爆开永远不是毫无缘由的,需要一个看不见的幕后推手,大部分人都没有思考能力,听见什么就会相信什么。
这条新闻对她的形象有损。
但作为交换,全藏帮星野换上一块【八重神社】的牌子,醒目而巨大,一看就十分有神的感觉。
不单单只是牌匾,还有神的塑像,鸟居……
没办法。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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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警卫局,临时办公帐篷。
修缮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再过不久,在帐篷中办公的警员就要回到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身为高级警司的陈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样子,她坐在板凳上,面色阴沉如水,龙尾像抽风一样乱摇。
“嘶——”
她咬着牙,气息从齿缝中缓缓吐出,像是一声惊叹。
陈在看今天的新闻。
意外地在头条看见了熟人,那淡粉色的巫女正以某种极端的形式彻底占据了她的视线。
压抑的情感,开始累积。
有些东西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而是积压在心里,要么会因为旷日持久的肝火而月经不调,要么彻底爆发开来,将这只巫女彻底劈个粉碎。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越来越快。
敲打声犹如鼓点,与陈的心脏跳动相互鸣唱,就像是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哟,在生闷气呢?”
诗怀雅突然凑上来,挑衅般地发问。
“不用管,我现在的心情很烦闷,你不会想和我对骂的。”
陈停止敲打桌面,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说道,当一个人这样说话时,一般可以视为她在压抑愤怒,而且即将室空,任何一个微小操作都有可能瞬间爆炸。
“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那卡特斯巫女还挺可爱的。”
“滚啊!”
然后就是一番骂战,污言秽语如刀枪剑戟,在帐篷内胡乱纷飞,维多利亚学校出来的高级警司,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连阴阳话说得都比一般人好听。
“别吵了别吵了。”
星熊笑着劝解道,随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报纸说道:“她得到了蛟切,传说中能斩杀龙的利刃……”
“老陈啊,你不就是龙吗?”
第018章:阅读理解的高手
“我是龙……嗯。”
陈有些显然是有些暴躁了,她仔细思索了一下,感觉星熊说的对。
今天一大早,警卫局突然接到指示,所有关于巫女的调查工作都被封存,甚至巫女八重樱本人,都在陈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警卫局的特别顾问,实在是令龙火大。
“话说龙门什么时候有一座山了?”
星熊也在看报纸,看见八重神社挂上了取代了原本岛田家的门户,在龙门立了一座山头。
她察觉到空气突然安静,抬起头,一龙一猫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
“星熊,你应该学过基础的工程报价吧?那山才高两百米,远不如中环大厦,买块地,堆一些土石和绿植,建一座假山就像买地自建别墅一样,花费可能还省一点。”
“懂了吗?”
星熊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一个人租房住,没有买地建过别墅。”
星熊看向陈,发现老陈也点了点头,对诗怀雅说的话表示赞成,据她的了解,诗怀雅说的都是大实话。
星熊早该预料到。
气氛融洽的警司办公室,只有她星熊一个是铁穷鬼。
这样融洽的气氛实在是太短暂了,没过多久,办公室就陷入了无休止也无意义的争吵中。
星熊继续埋头看报。
“看来巫女小姐终于把警员标配制式佩剑扔了,还有这比拼胜利的心路历程,怎么和教宗沙立万篡权似的……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时间吧?”
她看着改建后的神社照片,有鸟居,有二头身狐耳人神像,还有天守阁。
熟悉感铺面而来。
“改天去祈个福吧,这地方还挺面善的。”
“不许去!”
星熊自言自语,前方突然传来仓促的吼声,她困惑地抬起头,只见老陈羞愤地扭过头去。
“好霸道的龙啊……星熊别怕,我陪你一起去祈福。”
诗怀雅拱火道。
星熊可不想掺和她们的斗争,退到一边吃起了早餐,拜这场风波所赐,鲜肉大汤包都有些凉了,里面的汤汁也快要凝成果冻了,没有刚出锅时那么好吃。
她一口一口地嚼着。
喧闹的帐篷并不隔音,这时候要保持警司的威严,所以吵架声音也就要比平常小一些,产生了她们在打情骂俏的错觉,星熊很想一边一下把她们的头按到一起,但她知道后果,不能这样做。
……
“所以,按照你的推测,她走这一步是对我的挑衅吗?”
“我没这么说……”
诗怀雅出去吃饭了,陈吃着星熊给她带的叉烧饭,一边分析着市面上所有关于巫女的新闻,孜孜不倦的样子很有当年重案组的风范,就是一切都做有罪推论,实在是很令人担忧。
陈冷静分析:“你看她走的这步棋,很明显有深谋远虑,蛟切号称远古时期曾沾染龙血的剑,我的赤霄也号称斩龙刀,她可能是宿命论与对称学说爱好者,非常合理也很正确的一步……”
“对上了,都对上了……”
星熊搞不明白,怎么就对上了?
“从最开始的初遇,到一脚踢翻我,再到这次取刀的新闻,我都在思考其理由,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知道了吗?”
星熊问道,陈的语言突然间变得十分低微,似乎酝酿着什么压抑的情绪。
“她大概是塔露拉的追随者。”
陈能主动说出哪个名字,有些出乎星熊的预料,不过说到追随者,就又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了。
“你想出来什么了?”
陈沉思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根据以往的事迹报告,那个女人确实很有领袖气质,东国人不是有那种传统吗?觉得对手太弱无法出手,就亲自教导她。”
“这都哪儿跟哪儿……你说的东西也不是东国传统啊……少年漫看多了?”
“但她说过的话,你应当记得。”
星熊想了想,巫女将鞋子踩在老陈背上时,似乎说了些话,她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痛苦吧,憎恨吧,等你拥有和我一样的剑法……】
不对,串味了。
【在下有幸体悟过你与你那闺蜜的利刃,如今看来,你们两个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甚至可以说,你连她的背影也看不到,只能看见车尾灯而已。】
“你还没明白吗?”
陈看着星熊迟钝的样子,突然有些痛心疾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陈指着报纸上巫女的脸,“这巫女把我们龙门警卫局,从上到下都愚弄了个遍。”
“……”
星熊还是不太明白。
只是她知道,一旦牵扯到塔露拉,老陈往往就会把事情往复杂了想。
在那样的思路中,所有人行事都是有理由的,都是千算万算的最优解,每个人都是精准的机器,殊不知有些人做事从来都遵循本心,从来都没有理由。
这种人,通常又以洒脱随性的大剑豪为主。
她很能理解。
“身为同事,我不想看着你走偏了,从一个东国人的精神角度分析一下吧。”
陈看着星熊,等着她提出高论。
“巫女对你的剑技提出评价,同时也对【那个女人】进行评价,在语境中不难分析,巫女提到你之后立即提了她,这二者之间其实是等同的关系,她并没有将你和【那个女人】进行区分。”
“嗯嗯嗯。”
“也就是说,在巫女眼中,你们两个的剑技都挺烂。”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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