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炖烂的肉汤
转眼便伤亡过半
便是原本在内围保护家眷的和尚,此时也补了上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突然开始飘落起了雪花。
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轻轻地飘扬;然后越下越大,一团团、一簇簇,一阵紧似一阵。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却充斥着众人的心田
“杀啊!”房遗爱提着枪,扯着脖子喊,“弟兄们,给我杀!杀一个够本,杀两赚特娘的!”
此时,现场没有一个人的长枪枪头是银色的,全都被血给染成了红色。
薛仁贵此时再次冲杀而来,一戟抽翻两人。
自己背上却也被敌人扎了一枪,血流不止。
秦寿自从来到大唐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战况,一时之间脑子嗡嗡的。
......
随着房遗爱手下的军士不断减员,围拢起来的圈子也也来越小。
骑兵对步兵,真的是天然优势。
局势急转直下,面临一边倒。
“杀!”
房遗爱眼睛充血。
看着手下的兄弟惨死,他选择冲向了发号施令的敌方首领,他使劲夹着马腹,躲过两人围堵,一枪扎在其中一人的脖颈上,血溅四方。
眼见着长枪就要扎向敌方首领,一根长矛扎中了马的前腿,还有一箭射来,正中房遗爱胯下坐骑的脖子。
马一下子失控,嘶鸣着朝着一边倒去。
而边上正是山崖。
眼见,房遗爱就要掉下了悬崖。
“把手给我!”
秦寿离得最近,来不及细想,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房遗爱的手。
他使劲往回拉房遗爱,却纹丝不动,房遗爱得腿被马镫给绊住了,惯性之下,连秦寿自己也被拉了起来。
就在这时
“嗡!”
之前秦寿躲在包围圈内,如今敌方终于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射出一箭正中秦寿的后背,刹那间殷红一片。
秦寿再也支撑不住,随着房遗爱和马一起摔下山崖。
“不!”
“郎君!”
凄厉的声音响起,令人悲痛。
高阳像是全身被抽干了血液一般,悲痛欲绝的委顿在地。
“秦寿!”
薛仁贵,和尚侧头一看,傻了。
走这段路之前,他们看过,山崖之下,至少数十丈高。
这一幕所有人愣住了。
惊呆了!
死了?
......
第159章:权力的游戏,没有中间地带!
秦寿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一黑,而自己趴在马的尸体上。
幸亏这几日天降大雪,地上一层厚厚的雪,再加上下面还有马的尸体垫着。
这才得以大难不死。
他动了一下,全身疼的厉害,不过等他检查一番之后,发现除了背部疼得厉害,其他地方还好,只是跌打、擦伤。
万幸,那一箭没有射中要害。
秦寿深吸一口气,看到了不远处的房遗爱,使出浑身气力爬到房遗爱身边。
摸了一下脉搏,人没死,但房遗爱的伤情要严重的多,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断了,呼吸有些困难,如拉风箱一样。
但是马却死了。
此时寒风刮过,冰冷刺骨,以房遗爱这种状况,如果继续待在雪地里,估计很快就会面临被的冻死的命运。
“老房.......老房,千万别睡!”
秦寿拍了拍房遗爱的脸,想让他清醒一点。
“睁开眼睛和我说说话”
房遗爱连着被秦寿拍了好几下,才微微的睁开了一下眼睛,“你能不能别一直打我脸?想让我说什么?”
秦寿见房遗爱还有意识,松了一口气,“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在雪地里睡着。”
房遗爱看了一眼秦寿,微弱的声音嘲笑道:“我都说了,让你放手,你还偏要救,我爹总说我傻,我看你比我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秦寿看着老房,突然心里难受不已,“要不是我,你也不会......”
“又不是你让我来的,是陛下让我来的,咳咳.......”房遗爱猛然剧烈咳嗽道。
秦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一时无言!
在他看来,这么冷的天,老房恐怕不行了!
突然
秦寿想起了什么,连忙在房遗爱后卫划拉了半天,终于他找到了房遗爱的长矛。
他重新爬悔到死马的位置,用尽全力用捅开了马肚子,然后将里面的内脏给扒了出来。
看了看里面的空间,秦寿喘息着点点头。
然后又把房遗爱给拖到了死马边上开始脱衣服。
“你干啥?”房遗爱脸色发紫。
你大爷的,扒我衣服干嘛?
老子是爷们好吧?
我艹你!
房遗爱拼命的抵抗,但是此时的他哪里是秦寿的对手,很快便被扒的只剩下一片布。
“进去!”
秦寿将房遗爱一点点的推入马肚子。
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只有这里面还残留一点生命的温度。
秦寿对房遗爱说道:“好好在里面待着,熬过今天晚上,咱们也许能活下来。”
房遗爱一怔,“那你呢?”
“我一会儿再找地方。”
看这马肚子外面的秦寿,目光之中多了一丝复杂,甚至有些湿润。
找地方?
这冰天雪地的哪里有什么地方?
他此刻哪里还不理解秦寿为何要拔掉他的衣服:拔了衣服是为了能顺利钻进去,更为了出来的时候能穿上干的衣服,不至于很快冻死。
秦寿没有解释,而是抱着房遗爱的衣服,找了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蜷缩在那里。
......
终于
雪停了。
阳光普照,秦寿恢复了知觉,将房遗爱从马肚子里面拉了出来。
“老房?还活着没?”
重新着装。
只是房遗爱的情况很不妙,浑身是伤,一只脚还断了,伤口在往外在渗血,全身发起了高烧。
俩人饿的不行,可这山里虽然林木耸立,却白皑皑一片,哪里有什么吃的?况且,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追兵。
秦寿先是用木棍将房遗爱的腿给绑了起来,然后又做了一个简易雪橇,将房遗爱放了上去。
辨别了一些方向,然后冲着长安的大致方向行进。
不知拖了多久,当秦寿实在没有力气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小河,小河的水流湍急,只有岸边结了一点冰,不由欣喜若狂。
算起来,他们已经超过二十个小时滴水未进了,当时他们正准备做饭,结果发生了敌袭。
秦寿自己先是喝了几口,然后拿过自己的水袋,给房遗爱带了一点回来。
但是刚喂房遗爱喝下,水就从房遗爱的喉咙的伤口漏了出来。
秦寿不由嘴角一抽。
“老房,你怕疼不?”
“嗯?”房遗爱缓缓的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秦寿。
“算了,可你也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