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从话语里面能够感受到冬马现在很单纯的,因为自己在意的人和自己抱有一样的想法而开心起来的心情。
这反倒让夏生更加沉默了。
她的心意如此纯粹,也许偶尔有那么一点任性,但那只是点缀品。
一曲终了,小木曾终于放下了手里面的话筒。
“嗯,好像的确是唱够了呢。”
看起来心满意足的小木曾把话筒放在了包厢里面的台子上,坐进了人群之中,拿起了早就已经凉了的茶水。
“足足有一个半小时。”在一边拥有着强烈时间感的北原春希说不上是反感的抱怨道。
“啊,哈哈,有这么久吗?”丝毫没有抱歉感觉的小木曾尴尬得微笑道,压根并不打算为自己霸麦了那么久的行为道歉,也很符合小木曾的风格。
一脸意犹未尽地补充道:“可是感觉似乎还没尽兴呢,我还没有真的彻底唱开心。”
“够了吧,雪菜,也好歹要休息一下。”沉着脸的水泽依绪说道。
从认识到小木曾的另一边的震惊里面回过神来,与其说小木曾是沉浸在歌曲中忘乎所以,倒不如说是在发泄情绪了。
“嗯,是呢,也该是轮到大家唱了,真是不好意思。”小木曾这时候才露出了本该露出来的不好意思的表情,“接下来谁想唱的赶快上去唱啊,不然一会儿我休息够了又要开始了。”
夏生看到水泽依绪捅了饭冢武也一肘,于是跨着脸的饭冢武也很识趣地走到了点歌台边上。
比起不用看歌单就能点到歌的小木曾,虽然也是常客,可饭冢武也还得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想唱什么歌。
趁着这个休息的档口,小木曾把自己的头扭向了另外一边,问道:“春希君,你不打算唱吗?”
“啊,不了,我没有那方面的天赋。从学吉他的经历就感觉出来了,我好像对于这一块特别迟钝一点。”挠着头,北原春希瞄着房间的另一边回答道。
此时有必要说明一下的是,在这个填充了房间一半墙壁的沙发上,夏生和现在依靠在怀里面的冬马正坐在靠门边的位置,而北原春希坐在另外的一侧。
摆脱了麦霸的身份,小木曾很快就成为了人们围绕着的明珠,很自然地融入了氛围之中。看着那边的小木曾在人群之中言谈自若,似乎没有看到过什么,也没有打算来另外一边的想法,留在夏生心底里的只有叹息了。
就算她真的很成熟,可真的付出了感情,在感情的面前谁又能一直成熟下去呢?
总是会有情绪的。
“和纱,你要唱歌吗?”夏生低声问道。
两个人就算再怎么你侬我侬,总归这是在一个大家在一起的社交场合,一直不融入氛围里面也不好。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夏生带着冬马靠近了那边。
小木曾便立马站了起来,“好像有点水喝多了,我去上个厕所。”
第279节 第259章 世界上最让人害怕的病
没有再搭一句话,小木曾离开了包厢。
要把什么都当作没有发生,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点完了歌曲,冬马坐回到了夏生的身边,问道:“你要去吗?”
大家都不是傻瓜,冬马也不是,自然知道为什么小木曾为什么会这样转变。
自己应该追上去吗?或则说能吗?
“不是很急。”夏生回答道。
对于这样的答案冬马丝毫不觉得意外。
“正好我也想要去一趟洗手间。”冬马的语气里面透露着轻松,没有给人带来任何的精神压力,“你要陪我去吗?”
四周似乎安静了下来,夏生注意到大家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往这里靠了过来。
当然不是两个人去一趟私人空间进行一些匪夷所思的活动,而是冬马在问自己要不要去看看小木曾。
自己应该像是个男人一样去一趟吗?
短促地叹了口气。
“不用了。”
那样的画面未免太残酷。
冬马也没有觉得他会愿意和自己一起去,于是自己站了起来,追随着小木曾离开的步伐出了包厢。
自己的确是成长了许多,可这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只是他没有想好,实际上在今天之前,自己也没有想好。
可再不管怎么说,这场三个人的闹剧,终归要拉下帷幕了吧?
伴随着毕业典礼的来临,不可避免的就是要大家各奔东西,再也不可能时常聚集在一起了。
在看着轻音乐同好会的大家的毕业典礼之后,冬马和纱的的确确从那样的氛围里面感受到了一点要分离的萧索的味道。
想到不管怎么样都要分开的现实,在感觉到解脱的同时又感觉到一点点遗憾,又想要为之前的那些不安感到想笑。
这些以前没有想明白,但是现在突然明白的事情,提醒着冬马和纱。
只要他现在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那么在即将到来的毕业季之后小木曾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在两个人之间,他终究是选择了自己,从一开始在一起到现在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分开,这已经算是表态了,反倒是总是抓着不放的自己显得有些神经过敏。
在走廊上向侍者问清了附近的卫生间在什么地方,冬马沿着辉煌的走廊走了过去。远远地便在为了男女能够见面的外面的公众洗手台前看到了伏在盥洗池前面低下头往自己的脸上拍打着水花的小木曾雪菜。
冬马从背后打量着正试图让自己清醒平静下来的小木曾,这个莫名其妙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同性,同时也是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的同性——因为刚刚从学校里面出来的缘故,还穿着那熟悉峰城大附属的校服,显得青春靓丽。
不要说是别人了,只要是个正常的男性的确也很难抵挡住小木曾雪菜的倒贴吧?可是自己不是男性而是女性,所以这样的魅力就只能为自己带来很大的困扰。
不过还好的是,小木曾雪菜终究不是那种文艺类型的女生。
别人她不清楚,但是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母亲的一生,冬马已经看出来了。
爱情就是自己这种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最高追求,不管什么东西都没有比得到爱情还要重要。
那现在还流连在男人之中的母亲到底在追寻着什么呢?是为了追寻地位和金钱给自己带来的年轻、又或则是成熟的肉体?还是为了弥补那得到了又失去的,心里面空出来的空洞?
“和纱你怎么来了?包厢里面不是有卫生间吗?”抬起头来,脸上还挂满了水珠的小木曾自然从镜子里面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冬马和纱,脸上露出了微微惊讶的表情。
“因为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谈。”冬马意有所指地说道。
“可该聊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聊过了吗?”
“我可没有说要谈什么。”
冬马微微一笑,两个人的地位似乎颠倒了过来。从一直以来的小木曾占着上风,不知不觉变成了冬马和纱占着上风。
“好吧,那是什么?”自己的确是急切了一点,漏了点马脚给冬马抓到。
小木曾转了过来,背靠着洗手台,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次性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脸。
怎么能给冬马和纱看到现在这种模样的自己?
“你是什么时候办完签证打算离开?”
“大概没有几天了。”小木曾回答道。
相关证明文件的派下来的速度相当的快,让人不由得联想是不是有人在这里面出了一点力。
对方是巴不得自己离开吗?
可一边擦着自己的脸,小木曾忍不住想到。
如果能够让冬马和纱的心里面产生这种情绪,也算的上是自己的一种成功吧?
在冬马和纱羡慕着自己的同时,小木曾也觉得自己肯定是羡慕着冬马和纱的。
她的整个人身上就有一种远远超出学校里面大部分人的独特气质,只是远远地观赏,会有一种似乎没有事情能够影响到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超凡脱俗的感觉,虽然距离近了以后就发觉不是这样,可这也不影响冬马本身就迥异于大部分人的气场。
冬马也自然和小木曾想到了一块去了。
“抱歉,我问这个不是说要赶着你走的意思,只是觉得到时候能够送送你。”意识到了自己刚刚问话会产生什么样的联想,冬马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还好的是小木曾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到这么敏感的人,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啊,反正真的不是那种意思。”
看着刚刚还超凡出尘的冬马现在因为着急是不是说错了话而红彤彤的脸颊,小木曾的心里面倒觉得她的确是有些可爱。
“没有事的,我能理解的。”身为好朋友询问时间,打算来送自己上飞机是什么不能询问的问题吗?而且就算不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而是身为对手的立场上,想要亲眼看到自己的情敌离开这个国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了吧?
从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她们还从来没有撕破过一次脸皮过,所以互相之间现在还是好朋友的身份呢。
小木曾不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地想着。
“到时候我定了机票的话就通知你。”
看着小木曾脸上平静的表情,冬马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真的要走吗?”
“嗯。申请了几个学校,然后拿到了推荐信,语言评级的结果也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出国是肯定的事情。”小木曾肯定地回答道。
有时候自己不努努力,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成多么厉害的事情。想了想自己差不多快要三年来的努力,和最后这个秋天到冬天的努力,真的是天差地别。
该是说爱情使人成长吗?
所有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在这之后飞快地长大。
听到了小木曾的话,冬马和纱低头下去:“其实也没有必要去那么远的。”
一个人呆在国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一点都不好,所以她也有因为那么一点点的原因从国外赶了回来。
“有必要。”小木曾摇了摇头。
眼前的冬马和纱,头发柔顺而乌黑,自然和谐地垂落下来,冷峻的容颜因为心里面正想着什么事情而微微皱着眉毛。没有表情的时候让人望而生怯,有了表情之后反到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你以为我只是想要躲避你们两个才这么选择的吗?”
自己说是,会太狂妄了吗?
冬马早就度过了神经大条的幼稚期了,而且就是以前的自己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出来。
小木曾抿着嘴,仔细用已经沾了水的纸巾擦拭着自己的手。
“我和你们两个人不一样,我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没有办法任性到不去通过高考,不去读大学也能够给自己的未来谋一份出路的地步。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去上大学的。”
这一点冬马和纱当然知道。
“所以,在能够选择的空间里面,我选择了那个对我最好的那个选择,你应该理所应当地祝福我才对。”
“是啊,但是……”
小木曾立马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