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看不到,又仿佛什么都看到了。
外面的冬马和纱,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就在夏生幸福地泡在浴缸里面,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天花板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冬马有些佯装恼怒的声音。
“那你喊我干嘛?”
稍微镇静了一点下来的冬马和纱拉开了洗衣机的盖子,有些小焦急地看着里面翻滚的内衣。
怎么这么慢?
“没什么,就是惊讶你居然会自己洗衣服。”
“我又不是真的废物,我有手有脚的好吗?”
虽然平常不做这种事情,但冬马和纱自认为,自己平常只不过是懒而已。
把衣服塞到洗衣机里,这种事情谁不会做?
除了做料理这种比较高难度的活动以外,她还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而且给阿姨的钱都付了,总不可能让别人白白赚钱,却一点劳动也没有吧?
看着里面依旧还在旋转的洗衣桶。
干脆,干脆手洗吧?
不然要是一会儿他闯出来就不好了。
说做就做,冬马和纱连忙把里面自己的内衣内裤给提了出来,然后把另外一堆衣服给放了进去。
“你现在在干什么?”
还不忘记先确认一下时间是不是来得及。
很快从里面传来了男生的答复。
“我?我在泡澡,今天一天累死了。”
洗澡当然是一件可以让人感觉到开心的事情,而淋浴完了之后,如果可以好好地坐在浴缸里面,舒舒服服地泡一会澡,就更加舒服了,像是一整天的疲惫都可以被丢开。
如果在泡澡的话,那时间还算是来得及。
冬马和纱计算着时间。
为了避免夏生听到声音,索性没有把盖子盖上。把那几件单薄的衣服拿到洗漱台上,加了点洗衣液就打算开始自己多年没有干过的亲自动手洗衣服的活。
从浴室里又传来了烦人的声音。
“冬马?”
“你又干嘛了?”有些手忙脚乱的冬马不耐烦地回答道。
“没干嘛。”
没干嘛为什么要叫自己。
“神经病。”
冬马撇了撇嘴,开始揉搓起来自己的衣物。
才安静了那么一会,又响起来喊她的声音。
“冬马?”
“你是不是疯了呀?”
冬马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喊自己的名字,但是一点事情都没有而被逗到有点冒火。
以为自己是什么宠物吗?狗吗?
而躺在浴缸里面的夏生也笑了出来。
即使不用去用自己的眼睛看,夏生也能想象得出她脸上的样子。
喃喃自语,“可能是疯了吧。”
如果不是疯了,为什么会这样来挨打,这样被折磨,还要被其他人骂和不理解呢。
像那句话说的一样。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又愿意当一条舔狗呢。
舔狗从来不无辜,但是这个世界上也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舔狗。
“说不定我真疯了。”
听着里面的人胡言乱语。
摇摇头,冬马和纱觉得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
“我觉得你的确是疯了,还救不了的那种。”
哪有这种人?
夏生却丝毫的不会去在意这种连攻击都算不上的抱怨。
“轻音乐同好会的事情,你要加油哦,要努力把这群乌合之众收拾得像是能够看的过去的样子。”
这件事情可关系到时候冬马和纱的音乐生涯的问题。
正是因为看到了被自己“抛弃”了的女儿,在离开自己以后依然慢慢地摸索到了音乐是有情感的,找到了一入门径的道路并且乐在其中,让她看到了可能性,冬马曜子才打算让自己的女儿跟随着自己去维也纳闯一闯。
毕竟——都这样了,自己的女儿还坚持着,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拼搏一把呢?
已经几乎不可能升学的冬马和纱,能够剩下来的道路也就这么一条,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可就不好办了。
冬马和纱的人生,可不会止步于当一个小小的钢琴教师。
无论她现在多么混蛋,小时候都还是会把太阳画在纸的角上的女孩。
还是那个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要跟随着自己的母亲,笨拙地弹钢琴的那个女孩。
在没有感情介入她的生活之中前,和自己的母亲重新开启联系,不论是和解还是怎么,都是冬马和纱不管走什么道路都必须要跨过去的门槛。
要是真的因为出了什么纰漏,冬马曜子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女儿有这方面的天赋,那她们母女两个不就是要抱着遗憾度过终生?
这可就真太惨了。
而对于轻音乐同好会的现状,冬马也觉得有些头痛。
“如果你真的也在意的话,就对你的徒弟上心一点。按照他的天赋,就算从现在开始,一天24小时练习,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表演上出演。”
不过夏生到不觉这是什么需要重视的事情。
“你只要好好磨练好小木曾就可以了,相比起主唱的华丽,没多少人会关注拙劣的吉他的。”
“而且到最后实在不行的话,三个人就够了。你负责总览全局,我负责搭建骨干,小木曾来唱歌,饭冢武也在台下处理预置伴奏的事情。至于北原,就下去当个拉拉队吧,反正他本来就是预备役。”
三个人的表演配置,这也是游戏里面给出的答案。
他的技艺肯定比北原春希更加好,没道理北原春希能够做的事情,他不能做。
【想要表演能够顺利进行的话,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吧】
冬马和纱也叹了口气。
之前的时候冬马和纱就想说了,只不过考虑到一些事情没有说出口。
如果要拖着北原春希那个拖油瓶,事情会可以预料到的变得麻烦起来,反倒是精简化成员会轻松许多。
不用因为成员的进度不一而耽搁,就比如今天下午的练习,实际上教导了几下小木曾以后,就已经可以试着合奏了,但是北原春希的拙劣还需要一个人去处理。
现在的状况就是,她不得不从有盈余的项目里不断抽钱出来,砸到那个一直发展不怎么好的项目里面,反而耽误了总体向前的速度。
小木曾的进步速度如果是10,那么北原春希的进步速度大概是5吧,甚至更加的低,而且起点也低。
这对于本来就不富裕的时间,无异于雪上加霜。
实在是有够头疼的。
冬马和纱在琢磨着具体的事宜,而无事一身轻的夏生在里面说道:“至于北原的表现,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倒是要多注意一点你自己。你都很久没有上过舞台了,教导别人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一点自己的实力恢复。”
冬马和纱相比起以前一天十个小时练琴,临近到了比赛,提前三个月每天十六个小时练习的小冬马来说,即使她现在也花费了不少功夫来保持自己的状态,可也远远不可能和以前的她自己相比。
光是那个训练量,就不可能会是一个等级。
虽然现在嘴上说说的一天要训练十个小时,可实际上呢,只不过是小时候的冬马带来的过去罢了。
小冬马才是那个不畏严寒和酷暑,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辛苦走过来,然后被母亲判定为没有才能的努力的天才。
“不用你操心。”冬马和纱说道,“比起你自己浪费自己的天赋,我可是真的有每天都在练习的。”
只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不用练琴的时间的确是越来越多了起来。每天被喂得饱饱得,就有点不怎么想动,然后人也觉得昏昏欲睡。
对于冬马的隐隐约约的关心,夏生只是轻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只有弹琴这么一条出路。像你打算继承你母亲的称号一样,大不了我就回去继承家产呗。”
这倒是。
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大家族。
冬马在心里咒骂着,把差不多洗好的衣服放在水龙头下面冲干。
用尽全力地拧干手里的布料,仿佛那是什么可恶的人一样——因为没有这种习惯,冬马并不知道贴身的衣物是不能这样大力拧干的。
算是隔空报复了,冬马鼓足了勇气。
“那个……我有事和你说。”
“我有件事和你说。”
两个人意外地撞车了。
“你先吧,女士优先。难得你开了窍,今天居然会自己洗衣服。”
夏生等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个么。
看冬马和纱像是有猫在心里面挠的样子,一看就憋了很久。
既然已经开口,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小木曾说,她打算组织一个聚会,用来联系部员们的感情。”
对于小木曾会做这件事情,并主动邀请人,夏生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在原定的故事里面,北原春希为了拉到冬马入伙,找到小木曾商议,而手里捏着冬马和纱把柄的小木曾给北原春希就出了个这样的毒计,一个早就已经预告了的结果。
三个人一起出去玩,从开始一直到分崩离析的最后。
不过现在的世界线和以前微妙的有些不一样了,自然事件也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