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参江
下山之后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惊讶,任其自然。
师父不愧是师父,竟然全都料到了。
小师弟在这里当小二的事情,师父恐怕早就知道了吧。
既然师父对他特定交代顺其自然,那么他若是强逼着小师弟跟他回去,岂不是违背了师父的意思。
一旦违背师父的意思,那后果
董大一时额头冒出了冷汗。
好险,差点坏了师父的安排!
此刻,被四座云雾缭绕,陡峭似剑的山峰环绕的南岳主峰,一间小小的阁楼上。
南宫仆射很没形象地坐在露台上,一双深邃沧桑的眼眸中满是唏嘘。
谁能想到,堂堂南岳剑宗的宗主,在家长的压力下,也不得不在不惑之年走上相亲的道路。
出于某种原因,南宫仆射隐瞒了自己的宗主身份,也隐瞒了南宫世家荣誉家主的名头。
他想着凭自己成熟的面孔,稳重的气质,出色的武艺,找到一个年轻貌美,身材出色,最好还会一点点武功,可以携手和他共度一生的姑娘。
那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然后,屡战屡败!
难道就真的没人能够透过他成熟的外表,看到他丰富的内涵。
南宫仆射为此感到十分苦恼。
不过想到媒婆介绍,明天跟他相亲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寡居,但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娃娃的美貌寡妇。
南宫仆射心中又微微犹豫。
要不,自己降低些标准?
“阿嚏!”
南宫仆射揉了揉鼻,念叨道:
“谁在念叨我?难道是董大那家伙,算算时间,也应该到朔阳了,不知道见没见到沧泉?
要是沧泉真的受了罪过,你这个当师兄的可一定要帮着点。
娘希匹的,要不是师祖在后堂听着,我说个鬼的任其自然,感情不是你家徒弟你就不心疼?随随便便就交给了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家伙。
这可是我手里最后一根独苗苗了,再折就真的没了。
董大,你平常那么会揣摩为师的心思,这次可一定要猜对啊!”
“小师弟,我懂了!”
董大对着谢沧泉重重点头,说道:
“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当师兄的一定要支持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只不过咱们师兄弟见面,你怎么也要陪我喝一杯才是,今天就当休息了吧。”
谢沧泉看向一旁吃花生米看戏的江平。
肖晓也随着他的目光对着某罪魁祸首怒目而视。
只有这么黑心的人,才能花言巧语骗了她的谢师兄,把谢师兄打入尘埃,当一个小二来用。
江平却是赶紧摆手,洗清自己的嫌疑。
“嘿,我早就说过,让他在这儿每天喝喝酒,看看热闹,要是嫌闷得慌,叫几个姑娘弹琴唱曲也不错。”
似是花生米吃多了有点口渴,他抿了一口清茶,摇头感叹道:
“可他就是不听,还非得自己干起了店小二,你说小二有什么好当的。
上下跑腿,没事还得挨客人骂。
起早贪黑,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
当然你家谢师兄功力深厚,这点倒是难不倒他,现在他已经是神仙居的金牌小二了,月钱多多的。
现在有好几家的小媳妇都看上了他呢。
嗯,我是不是说跑题了?”
“咳咳,沧泉啊,既然你师兄师妹来了,那就休息一下。这样吧,我今天放你一天假,不扣工钱,带薪休假哦。”
江平站起来,顺走一只皮焦肉嫩的大鸡腿,对着众人道:
“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兄弟联络感情了,拜拜。”
“沧泉送江师。”
谢沧泉微微躬身。
见江平走出去,董大关好包厢大门,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小师弟,你何时拜了他为师?你可知若是让人知道这件事,可比你当小二还要吓人。”
“并未拜师,我只是对江师执半师之礼。”
谢沧泉负手而立,淡淡道:
“江师教我良多,若非江师执意不肯,我愿视他为师。”
说着,他微微仰头,看向包厢的一角,那里挂着一幅画,是一个剑客正在舞剑。
这是他亲自画的,而画中的主角就是江平。
那一天江平心血来潮,主要是经验值太多,想用一点。
嗯,绝对不是为了装逼,只是简简单单地想为自己增加一点小小的底牌。
不然的话,他绝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所有人,什么叫天gua才bi!
当然,没有围观群众,小小的几个捧哏还是需要的,不然的话,就如同锦衣夜行,很没味道。
第一六六章?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些挂逼,嗯?好像我也是?
包厢内的谈话,江平自然没有听到。
不然的话,正啃完一只大鸡腿的江平可以吮着手指头对天发誓,他那天就是简简单单,十分单纯地在谢沧泉面前装了个逼。
毕竟装逼对象的不同,带来的心灵爽感也是完全不同的。
名门弟子诶,剑道天才诶,少年宗师诶!
在这种人面前装逼,获得的爽感比一百个普通人还要多得多好不。
只是,鬼知道他会脑补这么多。
江平在三楼围栏靠着吃了个鸡腿。
然后跟主动过来问好的佟掌柜聊了会,又问起周元礼这位落魄帮主的近况,知道他除了一开始不太适应之外,很快就变成一个合格的副掌柜。
怎么说也是白手起家的一帮之主,管理一个酒楼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有了周元礼的加入,佟掌柜还很有兴致地聊起了他的分店计划。
“行,分店计划你自己看着办,缺钱的话自己到账上取,不够再跟我说。”
江平见谢沧泉出来,随口跟佟掌柜吩咐道。
佟掌柜点点头,知道东家有事要忙了,便自觉地退走。
“江师。”
谢沧泉走过来恭敬道。
“怎么样?我见你们好像聊得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江平看见一同出来的董大脸色阴郁,那位师妹就更不用说了,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跟谁欠了她千八百万一样,又臭又硬。
出了包厢,他们也没打招呼,头也不回的下楼走人,看样子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谢沧泉微微叹气,也没了在师兄和师妹前的淡然。
“他们并不理解我,我也说服不了他们。
只可惜他们对江师偏见太深,否则只要留在江师身边一段时间,他们就一定知道,我说的一点都没错。”
“咳咳咳”
江平赶紧喝了口茶,才止住了咳嗽。
“可别乱说,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美男子,没什么才华的,也感动不了你的师兄和师妹。”
玛德,已经迪化一个了,再来两个,我怕突然有只大鸟出现在我头顶,然后掉下来一把剑
谢沧泉却是认同地点点头,一脸正经道:
“不愧是江师,淡泊名利的样子让沧泉惭愧。
不过四师兄或许能够读懂江师的内在,但肖师妹却是没有慧根,她的杂念太重,用剑不纯,注定无法看到剑道风景。
所以不让他们打扰江师,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江平有些无力道:
“不过说真的,你不能再在我这儿当小二了。”
“江师是怕我师父和太师祖知道后责怪吗?”谢沧泉问道。
当然,是啊!
你难道不知道你太师祖的那只大鸟有多厉害,呸,是那把剑有多厉害吗?
也不对,好像鸟和剑都挺厉害。
但这么说肯定很没面子,江平沉吟片刻,想了想说道:
“我是怕你当小二当上瘾了,忘记自己最初的样子孰知有些人喜欢扮猪吃虎,可扮猪扮久了,就可能真的成猪了。”
虽然说出来的话和他家肖师妹一个意思,但换一种逻辑,那就会出现完全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