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鸭鸭呀
“呼,呼,呼……”埼玉把手机举在耳边,一边喘着气一边不死心地说,“下一个地方是哪里?”
“诶……那个埼玉啊,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吗?”五条悟隔着电话听见了埼玉大喘气的声音,关切地问道。
“不,我今天一定要至少消灭一个诅咒!”埼玉的光头上都爆出了青筋,“下一个!”
“下一个是千代田区的……”
埼玉再次一路奔驰,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千代田区的小巷里。
一路走进阴森的小巷,埼玉一边喘息着,一边四下看了几眼:“诅咒呢?在哪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阴森幽暗的小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猛地跳了出来。
——那是一个人类形状、但却浑身上下长满了键盘的诅咒。键盘已经融入了诅咒的体内,与皮肉生长在一起。一颗颗按键从诅咒的皮肤下微微凸起,仿佛恶心的肿瘤一般。
诅咒的眼窝里镶嵌着的不是眼睛,而是几颗键盘按键。它张开嘴,从口中发出了键盘敲打的声音。
“喷死你……啪嗒嗒……喷死你……”
说时迟那时快,键盘诅咒口中响起了液体涌动的声音,冒出了一丝带着恶臭的白烟。它猛地张牙舞爪般朝着埼玉扑来:“强酸吐息……”
键盘诅咒的话还没说完,埼玉就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一拳挥出,眼白上爬满了血丝:“终于逮到一个了!”
咚!
键盘诅咒的脑袋瞬间消失,脖颈中喷出一大堆零散的键盘按键来。它“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躯体失去了咒力供应,飞快地化作灰烬消失。
“呼……”
埼玉将挥拳的姿势保持了两秒,随后收回拳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已经不见了,人也不喘了。
只见埼玉的表情一改刚才的阴云遍布,一下子就晴朗了起来,整个人仿佛焕然新生一般,就连光头都像是刚刚擦拭过的车前灯一样闪闪发光。
“总算是解决了一只,今天可以回去了,”他自言自语着,又朝着刚才的键盘诅咒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啊,没有手指啊。”
……
夜里。
狗卷棘的房间里,“啪嗒啪嗒”的手柄按键声持续不断。这一段时间以来已经自然而然形成的四人组——狗卷棘和熊猫,埼玉和杰诺斯,正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
“总觉得今天埼玉的精神不错啊,”熊猫咬着一块面包,一边操控着游戏角色前进,一边问道,“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不,也算不上好事。”埼玉的手指机械性地一下下按着X键,“就只是今天打死了一个大概是网络喷子诞生的诅咒,解消了一些游戏里积攒的压力而已。啊,这里有个道具。”
“话说……”埼玉的手按着X键,目光溜向了一旁的熊猫,“大家玩游戏的时候,一般都会吃零食的吧。为什么你会吃面包啊?”
“吃面包(パン)当然是因为……”熊猫突然中气十足地吼道,“我是熊猫(パンダ)啊!”
“……好冷。”埼玉默默盯着熊猫嘴里叼着的面包。
“明太子。”狗卷棘突然说道。
“诶?什么意思啊?”埼玉问。
“是说埼玉你的角色快被小怪打死了。”熊猫淡定回答。
“唔啊!”埼玉连忙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屏幕上,“啪嗒啪嗒”地疯狂按着手里的按键。
“老师,我来辅助你!”杰诺斯顿时叫道。他操控着自己的角色飞快跑到了埼玉的角色的旁边,“可恶的手球鬼,竟然敢用球砸老师!”
三分钟后。
“可恶……”杰诺斯一拳砸在地上,“是我辅助不好,才导致老师和我都被手球鬼打死了!”
“不,杰诺斯,”埼玉愣愣地看着屏幕,“不是你的错……再来一局吧。”
……
就在四个人在宿舍里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正站立在都市高塔顶端的五条悟摘下了脸上的眼罩,沉默地用六眼搜寻着诅咒的动向。
夜风扬起他的银白色发丝与黑色的衣角,城市的灯光映入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之中。五条悟若有所思地望着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的道路,身体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
突然,五条悟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他取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伊地知洁高发来的邮件。
在埼玉扑空之后,五条悟安排伊地知洁高去拍摄了那几个地点的现场照片。
修长的手指飞快划过手机屏幕,指腹被屏幕浅浅的光照亮。五条悟快速浏览完伊地知洁高发来的照片后,略略歪了歪头。
果然,每一个现场都有积水,有的现场还能看出冰冻的痕迹。
——在虎杖悠仁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之后,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体内复苏。而原本散落各地的、处于沉睡中的手指也开始逐渐苏醒,并且活跃了起来。
虎杖悠仁吞下的手指越多,两面宿傩所收回的力量越多,被诅咒吞噬的手指就会越活跃,也会越容易被发现。
今天埼玉要求接任务,正值前两天虎杖悠仁吞下了第八根手指,五条悟便收集来“窗”这两天观测到的异常咒力波动地点,让他去一一查看。结果绝大多数的地点的诅咒都被人抢先一步干掉了。
而现场无一例外留下的水渍,无疑说明了一点——那就是干掉那些突然活跃起来的诅咒的,是同一个人。而且那个人的咒术,与“水”或者说“冰”有关。
诅咒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
翌日。
东京丰岛区。
赛马场一侧的观看大厅里人声鼎沸,隔着玻璃能看见长长的跑道上奔驰着的马儿。个子矮小的骑手们伏在马背上,正灵活地指挥着马儿冲向终点。
观看大厅内前方是几排单人观看席,后面还有专门给VIP客人准备的圆形半开放式小包厢。包厢内的圆桌上,还准备了面包、火腿、鱼子酱、香槟等只要付得起钱就能享用的美食。
大厅内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但绝大部分人手里都捏着赛马券。坐在前面单人观看席里的伏黑甚尔也不例外。
他捏着手里皱皱巴巴的赛马券,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赛况。
解说员的声音通过隐藏音箱,在大厅内回响:“快了,快了……第一出炉,是5号道的赛马‘猪突猛进’!”
伏黑甚尔捏着赛马券的手猛地紧了紧。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皱巴巴的赛马券上的,是1号道赛马Jt we的名字。
“……啊,如果能回到一个小时之前,然后买‘猪突猛进’就好了。”
伏黑甚尔把手里的赛马券随手一扔,健壮的身躯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半躺在了单人观看席狭窄的塑料椅上。
他的后颈靠在椅背上,倒着往后看去,却突然看见一个身穿马甲、戴着亮片领结的侍应生托着托盘一路走来,最后在他的椅子后停下。
伏黑甚尔保持着摊在椅子上的姿势,倒看着侍应生,脖颈上的喉结随着说话的声音明显地上下滚动:“怎么?”
“先生您好。这是17号桌的两位小姐点给您的。”侍应生彬彬有礼地说,托盘上托着一只盛着香槟的高脚杯。
伏黑甚尔沉默了片刻,腹部肌肉微一用力,坐了起来。他从侍应生手里接过了香槟,目光朝着17号桌看去。
——那边是一处半开放的VIP包厢,包厢里正坐着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们身穿凸现身体曲线的礼服,头发做成漂亮又麻烦的编发,耳垂、脖颈、手腕、手指上都戴着闪闪发光的首饰,身边的包也是奢侈品牌。
出来找乐子的富婆吗?伏黑甚尔暗忖,在对上两个女人的目光时暧昧地冲着她们笑了笑,举起高脚杯啜饮一口。
虽然赛马输了,但这次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伏黑甚尔捏着杯子顺势站起身来,朝着包厢走去。迎着两个女人的目光,他走进了包厢内,冲着她们扬了扬杯子:“香槟,多谢了。”
其中一个长发的女人双眼紧盯着他的脸看,而另一个短发女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不知道您……是否介意来这里坐呢?毕竟这边的观看位置比下面免费坐的地方更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伏黑甚尔顺势坐了下来。
他并未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而是在距离她们稍有一点距离的地方礼貌地坐下。毕竟伏黑甚尔对这种场面经验十足,知道比起立刻凑过来的、野心一览无余的男人,知进退的小白脸更容易讨到有钱女人的欢心。
——当然,也比前一种男人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果然,在他坐下之后,包厢内的气氛似乎稍微缓和了一点。
“桌上的东西您都可以尽情吃,不需要有所顾虑。”刚才冲着伏黑甚尔微笑的短发女人将桌子上的面包和鱼子酱往他面前推了推,“如果还需要什么的话,可以尽情说。点多少都没关系。账单记在我们这一桌。”
伏黑甚尔的目光落在了短发女人的手上。
“是吗?”他突然抬手,拇指捺过唇边的疤痕,微微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反常态地,伏黑甚尔拿起了桌上的菜单,从高到低扫了一眼。
“从这页,到这页,”他叫来了侍应生,拿着菜单比划道,“所有菜全部都要。”
“另外还要冷切拼盘,鹅肝酱,红酒也来一瓶,”伏黑甚尔扫着菜单,无视了一旁两个女人有些发白的面色,“就要这瓶88万日元的吧。”
侍应生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有些茫然地看了那两个女人一眼。
“没听到吗?”短发女人硬着头皮取出一张卡来交给侍应生,“他说要点那些。”
“明白了,请稍等。”侍应生收下卡,鞠了个躬,转身走开了。
沉默持续了片刻。
“您原来还是品酒的行家?”长发的女人忍不住开口,脸虽然在笑,但表情却有些僵硬。
“啊,不算吧。”伏黑甚尔往靠背上一靠,将右腿搭在左腿上,随意地说道,“只是觉得88万这个数字不错,所以就点它了。”
“……”
很快,伏黑甚尔点的食物流水一样端了上来。他也二话不说,直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天与咒缚带给了伏黑甚尔远超常人的身体能力,他甚至能仅凭这副身体与拥有咒力的术师对抗。但要维持这副超人般身体的日常消耗,则需要他摄入充足能量才行。
眼下侍应生将昂贵的牛肉、龙虾、海参等菜式摆满了一桌。正常来说,这些食物足以供应四五个人用餐,但这对于天与咒缚的伏黑甚尔而言完全不是问题。吃完这些东西之后,他的小腹甚至能依旧保持平坦。
伏黑甚尔的动作并不粗鲁,但进食速度却很快。两个女人在旁边都看呆了。直到伏黑甚尔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食物吃了大半,开始配着红酒放慢进食速度,她们才回过了神来。
“呐,姐姐,这里有点无聊啊,”长发女人有些僵硬地开了口棒读道,“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比如说……去坐游艇什么的?”
“好啊,”短发女人一口应了下来,随后转而问伏黑甚尔,“我们打算去坐游艇了。也想邀请您一起去。您意下如何?”
闻言,伏黑甚尔放下了手里的餐刀餐叉,淡淡看了姐妹两人一眼:“那就走吧。”
……
离开赛马场后,伏黑甚尔跟着姐妹两人坐上了一辆黑色的四座敞篷跑车里。
黑色的刘海被风吹得扬起,露出伏黑甚尔那带着几分禅院家基因特征的眉眼。他漠然看着车外不断飞驰的景色,随口说道:“坐游艇的地方可真远呢。”
“是的哦,”正在开车的短发姐姐微笑回答,“确实有点远呢。”
“不仅有点远,而且……”
说到这里,伏黑甚尔带着刀疤的嘴唇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来。
“你们家的游艇,”他目光轻蔑,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竟然是在山里划的呢。”
黑色跑车在山道上飞快行驶着。而那对姐妹一改刚才的态度,一个人驾驶着车子,另一人则不知何时从包里取出了一把咒具短刀,抵着伏黑甚尔的侧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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