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柜柜
可在司言身边之时,他却依然是显得这么欣然。
“帝君你看!那个小苑,以前还有枣子呢,花儿经常爬上去摘,帝君你还记得吗?”
他与程素不同,在司言回来之后,虚是显得这么热衷与兴奋。在与司言重逢以后,他连道心的枷锁都打开了,这情绪至始至终都很是高涨。
司言在看着虚,就如同是在看着自己的弟弟这般,带着一些温柔,带着许多包容,还有着那一丝愧疚,他笑着,便是点点头了。
问心殿的许多地方树木还在生长,但这些树也并非是当年那些了。整个花坛,整个园林,在这百万年之间,不知道枯死还是又再次生长起来了多少次数。
整个问心殿,有着很多参天大树。有些是从本来的地方生长着,在行道边,在花坛之间,但有些则是从墙缝里出来,连墙壁都有许多倒塌。不过,这问心殿倒是显得有几分生气了。
只是地上的落叶很多,有些都已经腐烂,但有些是刚落下不久,踩起来还有些沙沙声。
司言看着虚的双腿,心里那种酸楚,也再次泛起。虚失去双腿的这个事实,这就好像是一记毒辣的耳光,狠狠向司言抽来。
虚依然坐在竹榻上,在文心殿堂到处乱走。
因为这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了。
虚在之前来过,但那次是他一个人,却并非有司言在。
而且司言敢肯定,因为上次虚自己,所以司言在问心殿连一具尸体都看不到。
他记得当时镇天神宫崩坏之时,无论天庭还是他们,都有许多参战者战死。
所以他们一起回来,虚才会显得如此兴奋。
即使一口古井,虚还会去往里面望那么一下,即使有点水,这也会十分兴奋地告诉司言,那一脸期待,似乎像是要受到夸奖这样。
对此,司言也唯有抱着那温柔的浅笑,在虚的身边附和。
当然,司言自己同样也在触景生情。
他们一起走过议政的偏殿,他甚至按照虚的要求,在那帝君高座之上,司言还坐了一会。
虚也弄好了自己的仪容,像模像样在他的前面待了会。
可末了,当虚发现自己周围都没人之后,他又多了些失落,闷声不吭又往前面去了。
等到最后,在司言要唤醒问心殿之时,虚又强烈要求去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看一看。
而这些居住过的地方,因为一直有法力在维护,即使不打扫,也不会有什么灰尘,就算时间过得再久,布局也不会怎么改变,连衣柜与书桌都未曾有太多腐烂破败。
只是在这时候,虚似乎又发现了什么。
虚随之嬉笑道:“帝君,你这伏案上,怎么还有女子的衣衫,这可不好…嗯,这衣衫像是谁的呢?”
司言见那衣衫还是粉白色的内衫,上面还有着花纹和刺绣。
那刺绣,是三只鸳鸯,两只大的,带着一只小的。
司言是有点困惑道:“我这儿怎么有这种东西,不对呀,我记性很好,这种类型我好像没偷过…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的内衫呢。”
他随之是干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司言以前坐镇天宫之时,因为当年许下了宏愿,因此对外声称自己拒绝女色,但实际上他也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事情,比如偷窥下属洗澡,又比如在某某谁那里揩油,他丧心病狂起来,连小宫女洗澡都会去瞄上几眼。而且帝君道法高深莫测,既然不愿意负了少女之心,也就唯有干些肮脏之事了。
司言此刻是正襟危坐,似乎是装作自己和这件衣衫,根本没有丝毫的关系。
不过,他倒是感觉有点,在他的伏案上,居然还有一枚玉佩,这枚玉在散发着尤为微妙的光儿,似乎有着一股奇妙的法力。
亦在此刻,他那胸口的铜镜忽然惊醒过来。
“爹…爹爹!?”
“嗯,怎么了?”
司言见念儿如此,自然有点不解。
可他胸口铜镜的反应越加剧烈了。
“爹爹,这是娘亲的衣衫,这…这是娘亲的衣衫啊!”
“什么…”
司言在听了之后,他这大脑,也是随之轰然,连身躯也是大震不已。
这个事实,就宛若是一个毒辣的耳光,狠狠向他抽来!
“这个就是娘亲的衣衫呀!念…念儿记得的,这鸳鸯还是娘亲绣的,两只大鸳鸯是娘亲和爹爹,那小鸳鸯是念儿呀!!”
念儿在喊出这些之时,她那声音是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了,她那激动的情绪,也令其哽咽了起来。
只因为父母永远是念儿的软肋,尤其是娘亲,这个苦难了一生,但最后将她养育长大的女人,是念儿心中永远的心结,永远的痛。
娘亲不在了,好似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从她在佛界灵山开始修行,就犹如是人间蒸发,她再也找不到了。
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娘亲,她希望娘亲可以回来,可以回到她身边,与之永远在一起。就如同这衣衫上的三只鸳鸯这样,一家三口,可以厮守一生,直到时间的永恒,直到永远。
司言忽然回想起了之前他在东皇天庭遗迹之中所发现那些,又看着眼前的玉佩,在这一刻,他终于猛然反应过来了。
“诗韵…”
司言一下子拿起这玉佩,揣紧在自己手里。
在这一刻,他可以感觉到玉佩之内这股奇妙,这股有着特殊法力与记忆的力量。
这些记忆是被封锁的,它是为一个独特的人,又或者,它是为两个独特的人所准备的。
它一直在这里,在等待着两个独特的人归来,也不知道是等待了有多久。
司言握着它,知道这玉佩之中有着秘密,而它也开始接受司言,也开始接受那在铜镜之中念儿的思维,他们父女两人,都在此时,融入了这玉佩中。
而在他们进入这玉佩所构成的幻境之后,司言看到的是诗韵还在那海底遗迹之中,那时候,她在东皇天庭之内的一个小厢房里,这是她改建的。因为她一直在参悟天道,参悟到她意识都开始有些不清楚,对时间的判断已经很差了,这所经过的漫长岁月,早已在她脑海里模糊。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在等待女儿,甚至在等待爱人可以回来。
她在不曾参悟天道之时,便是喜欢坐在厢房里做女红,她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或许足足有好几万年了,一直孤零零,一个人在海底。
大海汹涌,海底却一直平静,数万年来,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她执着。
她也在盼望地守候着。
直到某天在门口,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诗韵大喜不以,她以为是自己那疼爱的嫡女回来。
她大喜道:“念儿!”
但,这里转头之时,她见到的并非是自己女儿。
对方是一名少女。
这少女有着冷峻的眼眸,青色的及腰长发,脸颊上还有着那奇异的纹路,以及对着诗韵,有着那好看朱唇所泛起的一丝明显讥笑。
“东帝!?”司言与念儿随之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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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真相
无论司言还是念儿,他们父女都对东帝十分熟悉。
他们父女也都在东帝这里吃过大亏。
当年东帝在知道念儿的身世之后,她是想尽办法想要取其性命,所以与念儿同样有过不少仇怨。
但两父女也未曾想到,当年找到诗韵的,居然是东帝!
东帝在与诗韵在对视之时,她那朱唇是先泛起了一丝讥讽,在最后,这才变得张扬,才是逐渐高亢地大笑了起来。
诗韵自然是一脸茫然地在看着眼前这女人,根本就不明白,现在到底出了何事,以及这人为何会突然出现,毕竟她也压根就不认识对方。至于东帝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她就更加不理解了。
可是东帝不同,她那被压抑的情绪在释放,她是找到了一个自己的释放点,而这释放点,便是她眼前的这女子。
诗韵很迷茫,直到是东帝跨着大步走过来,给她脸上狠狠甩过来一个耳光之后,她也根本无法理解,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捂着脸颊,是那么一脸愕然而已。
可东帝却因此变得越加兴奋,她看着诗韵,这个与她有着深仇大恨男人的所爱之人,如今就是在她面前了。
当年帝君未曾嫁娶成婚,其实是有很多原因。一个是人族大业未成,帝君为此许下了宏愿。另一个,或许就是帝君自己也知道,如果他身边有任何伴侣,她青华一定会找上门去,让帝君试一下当年她痛失所爱之人的感觉。
帝君在当年一直未曾娶妻,但何曾知道,如今居然是被她东帝找到了这个凡间女子,更何况,这凡间女子,还未帝君生下过一个嫡女。
诗韵被东帝打了一个耳光,她只是觉得火辣辣地在疼。
她很是想反抗,可东帝在无意之间所流露出来的气息,诗韵也深知自己不是她敌手。
东帝实力高深莫测,仅仅是这一记耳光,就判断出了诗韵的修为,因此在打下去之时,才会知道该用如何的力量,否则,只是这么轻轻一下,只要是混合着神通,就足以令其魂飞魄散!
“你…你是谁?”
东帝在看着这屋子。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到处是生活的气息,这里收拾的很干净,诗韵还在刺绣,在这墙上,甚至还有着那诗句,以及他们一家三口的画像。
这画儿是诗韵自己所作,以此来寄托思念之情。
诗韵是个用情极深的人,无论是对自己的男人,还是嫡女,她都在等待着他们归来。
她想过很多,她也以自己的想象与憧憬,这才作下了这幅画。
诗韵当年只是个商户之女,虽然是生活富足,可她的心愿也很简单,只想与丈夫厮守,只想女儿在身边,如果可以这样,即使她不修炼,即使她的寿数只有凡人的百余年,这样或许也足够了。
东帝同样是看到了这幅画,她笑了,她笑得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狰狞。
东帝随手那么一指,便是用道法将这画卷给焚烧了。
诗韵如此瞧着,下意识就想要去扑灭那火,可她却是被东帝狠狠拽住了头发,往这下面一,又将其拽起来,拉到自己面前,以呲着牙厉声道:“你还想等他回来?他不会回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败了,他修为也废了,他也死了,他被永远囚禁起来了!!”
诗韵那么惊恐地在看着精神有些失常的东帝。
而且她的大脑不断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从这女子的口气可以听出来,她是与誉有仇怨,是寻上门来了。
但这些,当东帝与诗韵如此之时,司言与念儿也唯有看着而已,他们只是身处在玉佩的幻境之中,根本无法去改变这段历史。
东帝带走了诗韵,从这里一直出去。
但是在经过东皇天庭遗迹的一个中央之时,东帝却不由是有些停滞下来了。
她见那个曾经在很久之前被自己的天道所封印起来的那个肉茧,居然是已经被破开了,那肉茧之中的东西也已经跑了出来,在这地上,甚至还有着一些粘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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