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是穿越者
“不必紧张,自己人!”
队伍中间的马车里传出淡淡的声音。
闻身,两队红甲骑士这才放下戒备,插刀入鞘。
“少主,前方出现一队人马,已经进入了一线天,据京都传来的情报,应该是暗中护送言冰云的商队,费老也在队伍中。”
来人骑马来到马车旁,靠近马车,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传音入室!
来人正是范闲派出去探路的红衣少女。
她的传音入室显然还没有练到家,需要靠近在两米范围之内才能施展。
那些红甲骑士见红衣少女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心中大为奇怪,但是也没有太过在意。
军人,只需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行,而他们此次的职责就是安全护送范闲进京,其他的,他们什么不用管,也不能管。
红衣少女说完,驾马纵尘离去了。
“停车!就地扎营,今晚在这里休息,明日再行赶路。”
马车里传来声音。
车队停了下来,开始扎营,生火,围桩。
掀开车帘,看到那边在弯腰生火的熟悉背影,范闲一眼就认了出来,滕子京。
这小子胆子不小,竟然敢混在自己的车队中,一起前往京都。
他的算盘打得不错,跟着自己的车队进京不会被查,但是他未免也太小看那些红甲骑士了。
车队里混入了一个陌生人,他们会不知道?
他能够用钱收买那些从范府跟出来的护卫,但可收买不了那些红甲骑士。
范闲内心嗤鼻一笑,就你这智商,怪不得被庆帝耍得团团转。
范闲也不点醒他,就当作没有看见,不认识这个人。
在蓝衣少女柔柔的捏肩服侍下,范闲在马车里缓缓闭上了眼睛,休憩一会儿。
虽然入睡了,但是范闲还是保留着九分的警惕,只要周围稍有动静,他的大脑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
这是这些年在无数危险中磨练出来的一种入眠方式。
看着枕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公子,蓝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从六岁开始,她就一直跟着公子,服侍他,这么多年,几乎没有见过他睡过一天安稳觉。
不是在忙碌,就是在没日没夜的练功。
有时候两三天也不见他睡觉。
唯一一次见公子真正的入睡,那还是两年前的时候,那天,五竹叔在公子房间门外守了一整夜。
就算是现在,蓝衣少女也非常清楚,公子看似睡着了,但其实他的意识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
踏……踏……
一阵马蹄声响起。
对面行来一对商队。
看样子,好像很着急赶路,天都已经快要黑了,这些人还在赶路,而且他们路过乾州城的时候,也没做过多的休整。
不然这时候应该是住在乾州城的客栈,而不是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猛兽横行的丛林官道。
蓝衣少女收回思绪,低头,却见范闲已经醒了。
“公子,你醒啦!”
“嗯!”
范闲看向车窗外的商队。
马车上的货物塞得满满当当的,足足八辆马车。
护卫,随从无数。
整个车队比自己的车队要长三倍不止。
这是内库的商队!
当年娘亲所建立的商队。
不一会儿,范闲就看到了队伍中的费老。
费老也看到了马车里的范闲,连忙嘘指,示意范闲不要出声,这时候不益相认。
范闲点点头,落下了车帘。
天空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就算再急,这时候也是万万赶不得路的。
商队与范闲的车队错开后,在三里外的地方开始扎营休整。
“费老,周围已经侦查过了,没有遗患。”
“嗯,那今晚就暂时在这里歇着吧,吩咐下去,不可掉以轻心,小心戒备。”
“是!”
费介缕了缕耳边的长发,来到马车旁,低语道:“我去附近逛逛!”
“好!”
简单的应了一声,马车里就又恢复了寂静。
不知道的,还以为马车里是什么大人物呢,竟然对费老如此态度。
费老也不在意,抛了一下头发,然后脚尖轻轻一点,飞跃而起,在树干上几个弹跃,然后消失不见。
几乎在同一时间,范闲也离开了车队。
以范闲如今的武功,离开时,神不知鬼不觉,那些红甲骑士根本就察觉不到。
当他是滕子京呢?
范闲是如何离开的,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有一直陪在范闲身边的蓝衣少女知道。
离开了车队,几个闪烁,范闲一步踏出,再次现身时,已经出现在百米之外。
有几分缩地成寸的意味,但这与真正的缩地成寸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路过一棵山间野桃的时候,范闲顺手摘了两个。
小溪边,范闲才刚刚洗好梨,身后就传来一道脚步声。
范闲只是笑笑,没有回头,而是往身后抛了一个野桃。
事后,范闲回想起这一段经历的时候,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原著中,范闲顺的是梨,而且说这附近有一个果园,可是为什么我顺的是桃,而且是野桃。
还有,你看看这四周,荆棘丛生,有老虎狮子我信,你说有果园?呵呵……我信你个腿儿!导演,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对于言冰云的态度,欢迎评论区留言!)
第18章 言冰云(二)
“我就知道你得跟过来!”
费老单手为掌,在眉心前方,一把将那野桃接在了手中。
咬了一口,眉头微皱。
“这是野桃,初入口腹之际,带有一丝苦涩,只有咽了下去,稍会儿,香甜之味才会慢慢散开,越吃,越有味儿。一般人还吃不到这种东西呢,老毒物,你会不会欣赏?”
费介又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
“嗯,你别说,还真不错。这野桃我以前上山采药之时也见过,尝过,但是不喜欢那种苦涩味儿,也就没再吃过,你小子,不错!”
两人一边吃着野桃,一边在在溪边漫步。
虽然知道费老此次的目地,但范闲还是开口问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说相信就能相信的,不能想当然,一厢情愿。
即使知道费老不会害自己,但是万一呢。
自己要干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失误。
费老终究不是五竹叔。
做大事者,不能只靠一时感情。
感情告诉范闲,费介可以信任,但是理性又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完全相信他的时候。
至少现在不能!
费老将言冰云此次北齐卧底的事情,前因后果一一对范闲说了一遍。
范闲也一直认真听着,时不时插口问上一句。
你想想,若是范闲表现出,他人还在澹州,不但对言冰云的身份了如指掌,而且对京都刚刚发生的事情,包括鉴查院临时作出的计划和决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费介会怎么想?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自己在京都有势力吗?
只要往下继续想,就不难推断出他是琅琊阁的人。
谈话最后,费老认真地看着范闲,郑重的说道:“在京都,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记住,天大的事情,等我回来!”
范闲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份恩情。
君不负我,我亦不负君。
“老毒物,活着回来,我说过,要给你养老送终的。”
说话间,范闲取出一块腰牌递给费介。
“老毒物,这块腰牌是我高价买来的,到庙里开过光,你戴着,希望它可能保佑你此行北齐平安归来。”
费介眼睛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背对范闲眨了两下眼睛。
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还是将腰牌挂在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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