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天转多云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目暮托着下巴认真思考。
沉默已久的星谷秀洋大声嚷嚷道：“不是的，凶手是我，你们警察真是眼瞎，凭什么冤枉好人。”
“很遗憾，我不能看着你步步走错。”
第232章 告就完事了
周泽宇缓缓道出真相。
跟星谷秀洋口中所说的蓄谋已久不同，这个版本更多是各种意外和巧合堆砌在一起。
“我想荻根晶子也没想到昨晚会遇到死者吧，毕竟他害死了你儿子。”
“你本来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了，渐渐地忘却了丧子之痛。”
“可当你再一次见到山竹藤下的时候，你胸中的复仇之火又再一次的燃烧了起来。”
“你决定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那你就亲自送他上路。”
“可能你也没想到公寓大堂的监控探头刚好被打扫天花板的清洁工给弄歪了，否则星谷秀洋也没办法替你顶罪。”
星谷秀洋争辩道：“怎么可能的，你在胡说八道，荻根只是个弱女子，她怎么会有力气杀害一个成年壮汉。”
“如果精神状态正常的话，我想应该很难办到，可当时山竹藤下喝了不少酒，意志有些昏昏沉沉。”
“我上午见荻根晶子在切生鱼片的时候刀工了得，想必知道如何快速一击要害。”
没等荻根晶子解释，星谷秀洋打断了周泽宇的话。
“你这是什么歪理，照你那么说，每一个厨子都是潜在的杀人犯咯。”
他坚持强调道：“而且凶手头上的钝击伤口，明明是要高个的人才能打到那个位置的不是吗？”
“凶手头上的钝击伤口，是谁告诉你的。”
周泽宇看向目暮警官，后者摇了摇头。
“我们这好像没人跟你说过现场的详细情况吧，你当时的口供说你仓皇逃离了现场，怎么现在又对伤口的位置记得那么清楚。”
“不要帮晶子顶罪了，你这样会害了她，让她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木质地板上有几处刮痕，上面的图案和你前妻戒指的纹理吻合。”
“说不定是巧合，巧合而已，这戒指又不是什么稀有品，街上随便哪个地方都买得到。”
周泽宇忙不迭道：“此话当真？要是我说，连戒指上的刻字都有一部分印了上去呢？”
“好了，秀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荻根晶子垂下头，走到众人跟前，抱歉地鞠了一躬。
“人是我杀的，秀洋他是无辜的，你们别为难他好吗？”
晶子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山竹藤下喝得醉醺醺的，坐在那指手画脚，我问他记不记得数月前在这条街发生的意外，他居然大笑着说自己是故意的。”
“那天他被上司训斥了，心情很不好，于是想着报复发泄一下，本以为闯了大祸，没想到居然无事发生。”
“我实在不能容忍他这样胡作非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祸害社会。”
“刚好店里有个熟客，我便临时起意制定了这个杀人计划。”
“秀洋看出我的想法，从他那欲言又止的神情里我就读懂了，只是他这人比较善良，不管别人做了什么都只会理论，从来不动手。”
“晶子，我对不起你。”
秀洋上前抱住晶子，两人相拥而泣。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也了无牵挂了。”
周泽宇捏了捏鼻子，把剩下的局面交给目暮警官去收拾。
跑到大街上透了透气，赵成伟后脚追了出来。
“案子虽说是破了，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这山竹妥妥的社会渣滓，败类一个，死有余辜。”
“真是两难的抉择啊，也不知道风气什么时候能扭转过来。”周泽宇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感觉到个人的渺小。
“要是我们不说，真让星谷如愿顶罪入狱的话，结局会不会好很多。”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了，下次遇到我得仔细斟酌。”
米花的社会治安问题一直是个令人头疼的顽疾，上次高仓雄在晚会上就明确表示过要改善这一处境。
柯南倒是十分认同周泽宇的做法，他向来主张探究真相。
“跟你这种纯正的白比起来，我是一道精致的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妃英理愿意出面担任晶子的辩护律师。
有法律界女王的助阵，想必在量刑上能博得一定的减少。
“房租跌了就算了，还有租户退租的。”
周泽宇挠挠头，山竹藤下在家中遇害的负面影响持续影响着公寓。
由于警方暂未公布案件的具体细节，某些不靠谱媒体为了流量不择手段，援引了未经证实的消息大肆报道。
有说山竹藤下是被仇家所杀，有些说是被闯空门的窃贼杀死。
最离谱的当属冤魂害人，说是凶宅戾气太重，熟睡中的山竹被怨灵缠身，窒息而亡。
这东西传开后越来越玄乎，很多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即便那些不信鬼怪的，也会被亲朋好友们劝离，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传染给他们。
人终究是社会性动物，不少人不得不屈服，另外换一处住所。
“可恶啊，给他们寄律师函，有一个算一个，索赔1000万起步，太不要脸了。”
看完报道的周泽宇大为光火，必须要出手整治一番方能解心头之恨。
“哪怕是走快速通道，最快也得过半个月才能开庭。”
“我不管，告就完事了，赔钱还不够，一定要登报道歉，主编责编社长什么的，全部出面切腹谢罪。”
“切腹有点过了吧。”景山怔了怔。
“要不站在那挨我两拳也行。”
周泽宇打开公寓面板，寻求消除debuff的方法。
打舆论战是最行之有效的策略，但期间耗时拉锯过长，即便恢复了声誉，也只不过是恢复到案发前的水平。
对公寓进行整体升级改造也不错，相当于换个马甲重新做人。
但周泽宇算了笔经济账，一次性投入完资金后，在最乐观的满租情况下也得20年才能收回成本。
正常来说，回本周期少说得上浮30%，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事，打水漂了都不奇怪。
降房租提高入住率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只是会少赚很多钱。
“短租，别签长了，万一后面涨回来呢。”
“好的。”景山点了点头。
这糟心公寓宛如一个烫手的山芋，如今周泽宇只求它别再出事了。
“得了，这公寓也就那样了，没什么经济价值了。”
“事在人为。”景山鼓励道。
“我投降。”周泽宇选择直接开摆。
第233章 你去自首吧
“很好，这些个媒体，全部都是欺软怕硬的，收到律师函就找我认怂了。”
周泽宇的合作律师发来不少消息，其中不乏说好话求情的。
岩井的朋友刚好也有做这行的，找到这层关系来认错。
态度之诚恳，言辞之真挚，换做是不了解情况的第三者，很容易代入到弱者视角当中去。
景山询问起意见道：“按你的意思，是准备告到底吗？”
“抓大放小，有些不成气候的，要点赔偿公示道歉也就算了，但那些传播量特别大的，一定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消停几天后周泽宇气也消了不少，他知道里面不少是个人账号，法律意识相对淡薄。
年轻人容易冒进被利用当枪使，周泽宇这个过来人还是很愿意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那些工作室和公司本身就是靠这个吃流量饭的，即便这次放过他们，下次又会去嚯嚯别人。
周泽宇要严厉打击的就是这一小撮人。
赵成伟说是要给软件迭代升级打补丁，可最阵子一直没在宿舍。
也没听说他在外面有什么秘密基地，大概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泄密事件随着山竹藤下的遇害暂告一段落，线索又中断了。
从小镰介友的临场反应，他跟山竹之间关系不怎么亲密，可能只是寻常的上下级。
出于应有的礼节，来现场了解了点情况。
事后也没问警方索要什么个人物品，大概是没有交换过涉密信息。
但从目暮警官口中得知，赵成伟曾经询问了一些问题。
这引起了周泽宇的警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成伟这小子问了什么？原封不动的转述给我。”
“没什么特别的，就说通讯录里有谁经常跟他联系的。”
“我们还好奇他为什么关心这件事，赵成伟说山竹这人跟他有经济纠纷，现在人没了，他得找其他人尝试去要债。”
“最后你告诉他了吗？”
“有个叫竹内住民的给了山竹藤下1200万，说是还欠他300万，其他没别人了。”
周泽宇一脸无语，看来赵成伟最近几日的失踪恐怕和这事有关，他又去调查代码泄密了。
“拜托，这可是隐私，以后你们警方不要随意透露给外人信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