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天转多云
赵成伟连续摁了几下回车键，试图唤醒周泽宇尘封的记忆。
“摆摊要起早，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吃早抹黑，一下想不起来了。”
“你是想说起早贪黑吧。”赵成伟无语道。
“对对对，就是起早贪黑，你也是，早点休息。”
“得，那也等过了12点先。”
周泽宇侧过身子，很快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他起了个大早，赶在早高峰来临前摆好了全部商品。
“肚子好饿，吃点东西好了。”
周泽宇吃了两口自己煮的关东煮，简直是味如嚼蜡。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怎么回事？”
一度怀疑是不是味觉失灵，他又尝了两块巧克力，事实证明只是自己没煮好。
“这巧克力不错，再吃两块。”
一块接着一块，周泽宇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再吃一口。
很快半袋子见了底，垃圾篓里全是包装纸。
“不能再吃了，吃完了我卖什么。”
“哎呀，快迟到了，光彦，你走快点啦。”
元太早餐多贪了几块芝士蛋糕，导致错过了卡点的班车，整个上学时间都被打乱了。
“现在是红灯，闯红灯是不对的。”
瘦弱的光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住。
“两位，吃不吃我的关东煮。”
“可我现在肚子不饿。”
元太揉了揉涨鼓的赘肉，饱腹感十足。
“人又不一定是饿了才要吃饭的。”
“我忘记带钱了，下次再说吧。”
“我请你们吃。”周泽宇随便给两人捡了点海带鱼蛋豆腐，直到把纸筒装满。
“想不到你人还是挺不错的，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元太判断好人坏人的标准很简单，就是看对方给不给自己吃的。
“好啦，现在绿灯了，哥哥我们赶时间，先走啦。”
“嗯，拜拜。”
送走了白给三人组里的两个，周泽宇搜寻起了柯南的身影。
可能是因为小学生太多，又或是自己眼神不好使。
等到上课铃响了，周泽宇也没找着柯南在哪。
“还想给你送个棉花糖呢，现在只能自己吃了。”
这把糖撒的太多，齁甜程度差点让周泽宇当场晕厥过去。
生意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火爆，附近50米一间的便利店全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周泽宇的产品完全没有差异化。
唯一值得说道的也就买东西满500日元送报纸。
“你这报纸都是昨天的了。”
“你爱要不要嘛，再多给你一份，不要计较那么多。”
“那你好歹也给两份不一样的吧。”对方气不打一出来。
“对对对，瞧瞧我眼力，马上给你换。”周泽宇一脸笑嘻嘻。
“喉糖还没给我呢。”
“不要催，忙不过来了。”周泽宇记不清商品的摆放位置，找起来自顾不暇。
“睁眼说瞎话，就我一个客人，以后别开店了。”
送走了骂咧咧的顾客，周泽宇松了口气。
“好在是小本生意，亏得不多，还可以接受，大不了不开便是了。”
勇于认错，及时止损。
这是周泽宇难能可贵的优点，不会头铁一条路走到黑。
这个报刊亭虽说在黄金地段，可只有上下班高峰期才有人流。
11点刚过，稀稀拉拉的行人在周泽宇跟前晃过，他无聊到用人物扫描仪捕捉下每一个人的特征。
“刚离家出走的青年，准备去参加一个地下乐队，立志成为国民偶像，却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公司倒闭的中年职员，害怕妻子怪罪每天只能假装出门上班。”
“追逐潮流的年轻女孩，和同学逃课出来逛街，三分钟前被一个珠宝销售坑骗买了一套标价虚高的玉翡翠。”
“无业游民，喜好不祥，打伤人被判三年，昨天刚放出来。”
周泽宇猛地一哆嗦，因为他看见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正向自己这走来。
“整点吃的，什么都行。”
“锅里有现成的。”
“哦，没看见。”端木斋俯下身，这才看见冒着热气的关东煮。
他先是挑了几串鱼蛋，又把其余的荤菜全部捡走。
一口剔一串，剔得是干干净净。
满意地挑完牙，又把空竹签塞了回去。
“喂，你这家伙那么不讲卫生啊。”周泽宇看不下去，说道了两句。
“味道真差劲，勉强收你5000日元吧。”
端木斋从兜里掏出煤油打火机，逍遥地点上根烟，完事后扔了两块喉糖进嘴里。
“你吃我东西，还要我给你钱，你这家伙等着遭报应吧。”
“想不给，我就把你这店铺给掀了，给我老实点。”
端木斋朝周泽宇吐了口云雾，两指轻轻一弹，烟蒂并没有飞溅到周泽宇脸上。
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不可一世的端木斋掐着自己的喉咙倒地不起。
“我去，现在讹人演技要那么好？”
周泽宇感慨自己真是倒了血霉，生意惨淡也就算了，还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家伙。
“喂，装什么呢，这里那么多监控，起来吧。”
“你找也找个有钱的吧，我就一穷学生。”
拍了拍对方的脸蛋，毫无反应。
伸手碰了碰，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这淡淡的杏仁味，我去。”
“我手有毒了，该死的，刚刚嘴巴没碰到吧。”
第10章 目暮，听我说谢谢你
米花闹市区有人死了。
这似乎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周泽宇不清楚对方还能不能抢救，警察救护车全call了一遍。
目暮警官瞬间赶到。
“没救了，死因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大概在10分钟以前。”
检查完身上的证件，没发现有可疑之处。
“死者名叫端木斋，24岁，米花市本地人，喜欢赌马和旅游，这些票据就是最好的证据。”
“另外他可能是金融从业者，看到这些银行卡没？有些连我都认不得。”
“钱包里有3万日元现金，以及一张便利店的小票。”
“高木老弟，这些信息你都记住了么？”
“千叶老弟，我今天忘带笔记本了，你记住了么？”高木悄咪咪地杵了下隔壁认真记录的千叶。
“记住了，我用手机备忘录记的。”
千叶警官一边回应，一边用那龟速输入法打着字。
“报告目暮警官，我记住了。”高木站直腰板敬礼。
“很好，那我问你，凶手是谁。”
“凶手？凶手是...刚才的信息里面有透露谁是凶手么？”高木被问到答不上话来。
“笨蛋，所以才让你想啊，难道要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么？”
目暮警官压了压帽檐，把目光投向店主周泽宇。
“死者之前跟你有过亲密接触，请尝试还原一下当时的案发经过。”
沉默许久的周泽宇总算找到开口说话的机会，便跟目暮警官娓娓道来。
“当时他双手插兜朝我走来，脚尖恨不得踢到鼻梁的位置。”
“然后吃了我几串关东煮，还剔了剔牙，关键剔完还扔回锅里去，太恶心了。”
周泽宇扒拉开锅炉，找到几串空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