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暗浮士德
就这样,朱璟溧满怀着期待,望着青衣士子们的队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停!!”
就在此时,索菲娅高声喝道。
“来者何人!!”
尽管外表看起来,只是一名青春靓丽,活泼可爱的少女。
但那仅限于面对舒义潮的时候。
转脸的一刹那,索菲娅久经战火,多年宦海锻炼出来的气势,在瞬间弥漫而出。
全场之人,都只感觉心脏猛地一重,浑身上下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到处都是难以忍受的窒息感。
锐利的目光仿佛利剑一般刺出。
所及之处,无数士子纷纷避开索菲娅的目光,不敢与其对视,唯恐被其目光刺伤了双眼。
就连黄宗羲、冒辟疆这些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都同样如此。
青衣士子的队伍又一次停滞了下来。
但有一个人例外!
只见穿着孝服的虞梦珂孤身上前,步步生莲,完全无视了索菲娅那滔天的气势。
索菲娅有些惊讶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不简单啊。
这个时候,虞梦珂已然叩拜在地,用娇柔而坚定的嗓音同样地高声喝道。
“民女虞梦珂。”
“今日特来-
“状告滇王!!”
第772章-批判的武器
状告滇王?
告舒义潮的状?
索菲娅的眼神中,此刻都不禁出现了一丝迷茫。
就连其余的文武百官,脸色上都是一阵古怪。
不是。
你谁啊?
知道现在朝廷是谁管事不?
真就是堂下何人,状告本官啊?
他们完全没搞懂虞梦珂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难道说,这也是个为了博出名而不要命的家伙?
跟那些骗庭杖的人差不多?
就在此时,虞梦珂已经朗朗出声。
“民女告天王,坏我天朝法度、士林道统。”
“朝堂上下皆是胆大包天、欺师灭祖之辈,草木精怪藏污纳垢、坏我名教法统、败坏人伦纲纪。”
“千百年来之规矩一朝倾毁,数代帝王圣朝仁政竟皆不顾,失四维八德之仪范,损国家之浩然正气!!”
“设所谓科学之院,文理学堂,攻评圣人著作,是为无耻。”
“败坏世风,盘剥小民,可谓无义。”
“广收刁民流寇为爪牙,不知礼遇士人,杀戮缙绅更甚于建奴,堪称无仁。”
“不尽赤子臣属之义,窃取神器,更是无信…”
总之,虞梦珂各种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几乎是当着舒义潮的面,将其骂得狗血淋头。
在她的话语中,舒义潮就是一个居心叵测,无信无耻无义无仁无信之丑类,若不早日改邪归正,日后必有滔天大祸………
她骂得爽了。
但忽略了一个问题。
“跳过、跳过。”舒义潮一通狂点,原因无他,这些半白不白的话语,他真的听不太懂。
不如跳过。
但是在其他人的眼中,眼前的情况,就有点微妙了。
下面的孝衣少女,一句又一句地厉声谴责,而台上的美少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什么也不说。
这场景…
莫非不是博出名,而是博…
祭典上的文武百官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装作没听见。
是啊。
滇王这个年纪,好像也该考虑类似的问题了吧。
“......”索菲娅也怀疑上了。
她锐利的眼神在虞梦珂的身上来回移动,上下打量。
正所谓,要想俏,一身孝。
虞梦珂本就长得好看,此刻一身白色的着装,更是衬托得其柔美、娇弱、纯洁。
那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状态,属实有一抹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宛若白莲花碧水间亭亭玉立,馨香满怀,又仿佛出水芙蓉朦胧思慕,柔美明亮。
定力不足的人,恐怕只要看了一眼,就会魂牵梦绕,茶饭不思吧。
哪怕现在这位孝衣少女正在骂人,也是那样地令人赏心悦目。
于是,索菲娅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危险。
“这家伙…”
不会是目的不纯吧。
她这倒是冤枉了虞梦珂。
虞梦珂只是下意识地打扮了一番-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她稍微梳洗一番,那么再怎么脾气暴躁的人,再怎么和其不对付的人,都能和颜悦色地与其对话。
这一次破靴阵的风险显然很大,所以她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很快,虞梦珂就讲到了舒义潮气死钱谦益的那段。
“恩师何辜,竟招此等市井无赖般的羞辱?何等大罪,竟要被羞辱至死,令我等师徒天人永隔?”
“民女虽一介弱女子,但也学过圣人之言,岂可在此时装聋作哑。”
讲到这里,虞梦珂已经是泣不成声,双目噙泪,仿佛在眼边抹上了一层红胭脂。
“皇天后土明鉴,民女但请朝廷士林、天下百姓为民女做主!”
说完,她便盈盈下拜。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还是很有优势的。
许多百姓同样听不懂虞梦珂在讲些什么,但看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哭成这样子,遂情不自禁地同情了起来。
“这女娃咋哭成这样子啊。”
“好像是来告状的,让滇王为其做主呢。”
“唉,天王心善,肯定会帮她的……”
虞梦珂讲完之后,其余士子也行动了起来。
他们的攻势就是要如同海浪一般,反复冲击,一浪高过一浪,决不能给舒义潮丝毫喘息之机。
“余姚黄宗羲,叩见天王。”黄宗羲率先出列叩拜,面色庄重,神情严肃。
“不才冒死恳求天王废除科学院、文理学堂。”
“弃无用之杂学,明天下儒学之正统!”
“使孔圣之祀不废,使华夏道统不废。”
“令四海之夷有所仰望,天下万民有所皈依!!”
“请天王弃杂学,明正统!!”他身后的上万青衣士子,齐声高喊。
呼啸而来的话语,仿佛穿过山林的飓风,令天地都为之颤动。
“不才冒辟疆等,叩见天王。”继黄宗羲过后,冒辟疆也出列。
“不才冒死进谏。”
“恳请天王停夺田产。”
“天王宜公私分明,岂可巧立名目,以朝廷律法夺士绅土地之私产?”
“天王复大萌江山,扫神州之膻腥,功盖千古,万世流芳,当为天下表率,怎能犯太祖之律法,侮自身之名望?”
“请天王停夺田产!”又是一次整齐的山呼海啸。
“不才毛奇龄拜见天王。”
“某冒死进谏,望天王减少商税。”
“行商之微利,皆是百姓生计所依。”
“天王乃国家之栋梁,自当爱惜百姓,岂可与民争利?”
“如此苛捐杂税,万家失衣短食,天王难道不曾听到,道路两旁皆是天下百姓之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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