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鱼
但也不能现在就这么断定,万一只是这家伙演技好呢。
既然这件事问不出来,艾拉便又换了个问题,“行,勉强算你过关了。第二个问题,你们海洋圣堂的上任主教,为什么退位了?”
“她……她生病了……”
艾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哇!!她她她失踪了!呜呜呜……”梵妮莎连忙哭着改口,主教少女的小小倔强在艾拉的威压下一秒也没能抗住,泪水像开了闸一样甚至都涌进了嘴巴里,以至于回答都开始含糊不清,“哇呜……贝呜丽……哇呜呜……”
啊好麻烦……艾拉迫不得已,拿出手帕打算把这家伙满脸的眼泪擦掉一些,免得话都听不清楚了。
但看到艾拉忽然把手伸上前来,梵妮莎反而愈发恐惧,脑袋开始乱晃着挣扎,“不要杀我!我说的是真的!不要杀我呜啊啊啊!!!”
“哎哟别哭了主教大人,我没有要杀你。”艾拉右手拿手帕擦了两下没擦到,气得她伸出左手掐住梵妮莎那软乎乎的脸蛋避免她乱动,“她怎么失踪的?”
“哦哦哦……”梵妮莎的嘴因为变形哭声成了类似公鸡打鸣的发音,“噢也不机道,噢然有一天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哦哦哦……”
艾拉左手像是捏住一个皮球,用右手抓着手帕给梵妮莎把眼泪抹干净后,再问道,“你别骗我噢?她就离开得这么随意?”
“呜呜呜是真的……我能把她的信给你看……呜呜……就在那边的抽屉里……”见着艾拉眼睛眯起有所怀疑,梵妮莎刚擦完的眼泪又要涌出来。
以至于艾拉都奇怪这家伙怎么眼泪能流不完的,可能这就是水神信徒吧。
“行吧,那你见过这个吗?”艾拉面带嫌弃地把手帕卷起收回怀里,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破损的香囊。
香囊的表面有些被腐蚀的痕迹,以至于印在上面的字母都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其轮廓。
这正是先前在雾林,李城和小邓于大树洞地下的孔洞中找到的那个香囊,后面便交给了叶晓。
其上的字母“雪莱”正是现任海洋圣堂主教梵妮莎·雪莱和上任主教贝芙丽·雪莱的姓,这个东西出现在鱼鳞堕化者出没的地下洞穴,艾拉怎么想都不是巧合。
梵妮莎的眼睛本被泪水浸得模糊,但在看到那香囊的瞬间,登时睁大了,“这这这……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个的!?”
“现在是我在问问题。”
“呜我错了……不要杀我……”
“所以你见过是吧?”
“这……这应该是我给姐姐织的……”梵妮莎啜泣道,“在我口袋里也有一个……”
“哦。”艾拉点点头,然后便让趴在梵妮莎脖子上的触手游到对方腰间去搜索,结果这可怜的妹子又是一阵惊声尖叫。
听着对方那刺耳的叫喊,被吵烦的艾拉干脆一挥从袖中抖出的刀片割断了捆住梵妮莎双手的绳子,“哎呀,你自己拿给我吧。”
反正她已经看出来这家伙是个真正的战五渣,捆不捆住也没什么区别。
袖里藏刀是叶晓的绝活艾拉自然也会,只是梵妮莎见了那锋利的刀片却更有些害怕,不过她还是颤颤巍巍地从贴着自己颇有些肉感的小肚腩的衣服内侧小兜里拿出了一个物件。
一个雪白的香囊,与艾拉手中那个破损的在外形上一模一样,只是整洁干净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上面都绣着的“雪莱”一词。
这么一来很显然了,艾拉盒中这个香囊的主人,正是那名从海洋圣堂失踪的主教贝芙丽·雪莱。
第七十一章 艾拉的推测
随后,在艾拉的威逼下,梵妮莎又颤声着把贝芙丽大主教的事情以及使节团失踪的情况再实告知了一遍。
说着说着,可怜的梵妮莎都忘了情况,直接把艾拉当成了倾诉的对象。
连同马尔兹家一直在窥伺海洋圣堂,圣水枯竭是因为自己得不到海洋女神的回应,不少信仰不坚定的圣职者迫于压力离开,或者去了其他地方的海洋圣堂甚至投靠马尔兹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抖落的一干二净。
“嗐呀,早这么诚实,不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嘛。”艾拉再次掏出手帕替对方抹了抹脸上得眼泪,可怜这大主教的眼妆都已经哭花了,“既然海洋圣堂也是处于受害中的一方……”
艾拉将先前收集的消息慢慢在大脑中整合。
海洋圣堂使节团在前往皇城参加朝圣节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改道?明明号角村偏离了去往尖啸山脉的路。
这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他们遇到了比朝圣节更重要的事情。
而这个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发现了上任主教贝芙丽的踪迹。
失踪许久的主教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线索,在漆黑的雨夜他们才会匆匆忙忙地改变了行程。
失踪者的情况他们不知道,万一,因为他们的拖延,本来可以找到的线索断了,本来可以找到的人不见了,那问题就大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在号角村的时候,使节团一行人的行动这么的赶,在瓢泼的雨夜也不先在号角村歇息而是匆忙赶路——因为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寻找失踪者的下落。
那么,使节团到底发现的什么线索?
从使节团一进号角村便迫切地追问村长号角河的上游不难猜出,这个线索应该是河水带过来的。
而这也涉及到村长提到的另一件事——“使节团当时的表现极度渴水,并且走过的地方会留下湿漉漉的踪迹。”
这说明他们已经一定程度染上了鱼鳞化的疫病,但问题是,没有假圣女的主动激活,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开始出现堕化的征兆?
艾拉推测,是因为使节团吃了号角河里某类特殊的被污染的鱼。
这类鱼不同于普通的被污染的鱼,吃下之后会直接开始发生堕化进程,而不是潜藏起来。
而艾拉之所以猜测有这么一种有别于普通被污染鱼的特殊存在,则是因为他们在雾林见到的那个“鱼人”。
而那名“鱼人”,原本应该是一名玩家。
根据小邓当时发现的那个商城系统出产的营火,推断大概就在使节团失踪前一天或者当天,有一队玩家误入了雾林。
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在大树洞的下方他们发现了玩家留下的包裹,若不出意外,应该是属于同一队玩家的。
但为什么同一队玩家,会一会儿出现在那个大树洞底下的洞穴,一会儿在外面搭营火?就几步路的距离,发生了什么让他们的位置不得不变动?
如果只是为了避雨的话,大树洞里面已然足够,为什么还要爬到那个很深的地洞里面?
艾拉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一队夜晚在雾林边缘扎营的玩家本在安心的歇息,突然有人发生了诡异的异变开始残杀队友。
慌乱中有一部分玩家逃进了大树洞,但大树洞也只有一些杂草遮掩,为了避免被已经变成怪物的同伴发现,他们又躲到了地底的洞穴。
当然,从最后被扯坏的那个背包来看,恐怕是无人生还。
要么成了鱼人肚子里的口粮,要么成了鱼人。
但这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信息,便是有一部分玩家产生了躲避行为。
如果是那个假圣女激活的堕化,想灭杀这群玩家,艾拉不觉得那些玩家还有机会从她手下跑到树洞躲到地底,肯定一开始就给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号角村的村长曾经提到过,“近些日子他们村的牛羊时常在夜晚失踪。”
但艾拉当时一行人去往号角村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有威胁的魔物,那个会把自己团成车轮滚来滚去的羚羊显然不是能做到这点的生物。
那牲口失踪的原因就很值得玩味了——如果这事情就是那些鱼鳞堕化者所为的话,假圣女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制造这些堕化者出来?
她的目的既然是“偷偷”把污染扩散,那她这么及早的触发一批鱼鳞堕化者,不怕被发现吗?
这只能说明,有一些鱼鳞堕化者的出现,是不受假圣女的控制的。
所以,使节团一行人很可能正是误食到了号角河中的这种鱼,然后,或许是从鱼肚子里发现了能标识贝芙丽的物件。
至于那个物件……艾拉推测兴许正巧就是盒子里这个香囊,因为这真丝香囊上腐蚀痕迹看着很像是被鱼肚里蛋白酶消化留下的痕迹。
但这个不能断定,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总而言之,使节团在发现这些后匆匆忙忙沿着号角河去到号角村,又赶往了雾林。
而后……恐怕就在雾林团灭了,因为彼时的雾林,恐怕是假圣女在制造鱼鳞疫病的巢穴,使节团一行人闯进无异于羊入虎穴。
这一点其实也不难猜测——因为这个鱼鳞疫病的来源是瓦伦国的一个渔村,而那名邪神最终被满月教团的疫病猎人给“降伏了”。
为什么是“降伏”而非“猎杀”?因为那位被其典籍称为“鱼母”的神祇先是被带到了这里的号角村,而后,其神权才发生了转移。
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证据便是那名出现在号角村的“鱼人主教”。
很显然,这个“鱼人主教”便是作为“鱼母”的载体被用于将神祇“鱼母”带到了这里,类似良丘村中的那匹马,其臃肿胀大的肚子可以说几乎如出一辙。
不过从这点看来神祇的容器也并非一定要是“母的”,也可能是诞生一定要是“母的”但装载不一定。
而后,“鱼母”的神权被夺走,旧“鱼母”陨落,新“鱼母”诞生,“鱼人主教”消亡,灵魂因着神祇的残余魔力和对家人的执念制造了一个幻梦,最终被叶晓带走了所托的执念,彻底离去。
当然,这其中很多只是艾拉的揣测,尽管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揣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的,但艾拉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
在那之后,新的“鱼母”被带入雾林的地下,那个四通八达互相连结的幽深洞窟,还布有当时刺杀艾拉时可将七曜会众人传送分散开来的特殊空间法阵,更证明了其是一个被当作特殊地点使用的洞穴。
不过后面或许是因为被使节团发现,以免暴露所以又转移了位置,导致当时被传入地下的七曜会众人除了发现洞穴结构诡异之外,没发现其他的什么。
这也能说明号角村为什么会被灭口,因为前有使节团后有七曜会,他们发现通过号角村会联系到本应被埋藏在雾林的秘密,为防这秘密暴露,便直接将一村的人屠杀殆尽,顺带给七曜会泼脏水。
在做完这些推断后,那那名继承了旧神权,成为新“鱼母”的会是谁呢?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尽管这个推测艾拉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她有极其强烈的直觉。
因为如果她足够邪恶所作所为是为亵渎神明,那么,她也一定会选这一位作为“鱼母”。
这位“被海之女神眷顾的”上任海洋圣堂主教,贝芙丽·雪莱。
第七十二章 潜入逐风堡
艾拉静静思索着,关于鱼鳞疫病的面纱已经经由推理揭开了一部分。
梵妮莎看着艾拉沉默不语,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战战兢兢问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我……我姐姐莫非发生什么了……?”
艾拉再度观察了一番眼前这个哭兮兮的小不点,权衡一下后,将这个香囊的来源,以及对使节团情况的推测告知了梵妮莎。
既然已经察觉梵妮莎不是另一边的人,雾林和假圣女的存在也需要知会这个呆呆的主教,不然这家伙甚至可能对于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没有任何防范。
此外,海洋圣堂如若能作为助力,总比七曜会孤军奋战要好得多,渔民公会毕竟只是底层渔民聚集而成的帮派,对抗逐风堡对他们太苛刻了。
不过艾拉也非全盘相告,依然是留了一手——她告知了一个假的七曜会藏身据点位置给梵妮莎,如果那地方受到袭击,那她就会在之后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再回来拜访这位大主教。
在听完这一切后,梵妮莎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
她眉头摆出忧愁的八字形,两只手不安地拨弄着手指,“抱、抱歉……因为我让你们遇到这些事情……如果我当时没有向洛伦圣堂求援的话……”
“这不是你的错。”艾拉倒也没有为这而怨念,这个小主教只是因为那封上任主教的信被海洋圣堂推出来的背锅位,她真正需要明白的是那位贝芙丽·雪莱离开的原因,及其去向,“倒是你最近多加小心,马尔兹家多次尝试掌控海洋圣堂未果,难保他们会不会对你们强行动手。”
艾拉本还想着要不要用这里的简讯水晶向皇城的洛伦大圣堂发一个求援信号,但考虑到皇城皇宫那边对圣堂也有威胁,调的人少意义不大,调来的人多万一被趁虚而入就不好了,思考后还是作罢。
需要知道的情报已经得到,安抚梵妮莎一番后,艾拉便解除隔音法阵和梵妮莎脚上的绳索,潇洒地从窗户一跃而下.
背后的大主教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又忙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脖子。
……
海洋圣堂一楼,在大堂里等待的叶晓与艾拉会合,便起身从大门离开,往上山的路口赶去。
他委托渔民公会弄了一张小工的文件,用以加入给逐风堡运输货物的工人队伍以混入逐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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