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坂柳有栖似乎对第五期生中的第一名发起了挑战。
想起来之前女儿信心满满的【要击溃白色房间】的话语,坂柳成守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如何,对方的这份心意就很让他感动。
“一起去看看?”
绫小路笃臣也正好希望借此机会展现白色房间的成果,于是便主动起身邀请道。
“没问题。”
两个人一同来到第五期生的教室门口。
“居然是国际象棋吗?”
“这可是白色房间里的必修科目,一夏的才能应该也就只在清隆之下而已。”
绫小路笃臣笑着介绍道。
“虽然有栖只学了半年的国际象棋,但她也是很有天分的,所以会赢的。”
坂柳成守同样对自己的女儿充满信心,过去的一年里,随着心脏的逐步恢复,坂柳有栖也开始越来越愿意去接触未知的羡慕,像是心界也随之开阔了一般,国际象棋就是其中的一种。
两人便同时将目光投下。
白发的女生与红发的女生各自手握着黑白的棋子开始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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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亮丽的发色相衬的是,这个名叫一夏的孩子的棋风也同样进攻性十足。
甚至光从体格和气势上来看,完全不会觉得对方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上一岁的孩子。
坂柳有栖同时观察着棋盘和棋手。
与坂柳有栖的冷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夏的眼眸里,闪烁着近乎狂热的胜负欲。
【只要赢下所有对手,凉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
支撑着她成为第五期生第一名的,省略点概括的话,就只有一个字,一个人而已。
但热情燃烧着的火焰眨眼间消逝,坂柳有栖迅速地掌握了场面上的主动权。
这还是一夏第一次在绫小路清隆以外的人里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压力,哪怕是班里紧随她之后的拓也都没有给过。
重新冷静下来,谨慎地去进行之后的布置。
将以前输掉之后的刺痛的记忆从脑海中抛去,努力地去跟上对方的思路。
“——!”
过了一会,绫小路笃臣和坂柳成守已经走进了房间里近距离地开始观战。
不经意地触碰到了绫小路笃臣投来的视线,一夏的大脑几乎是瞬间空白起来。
得益于小艾伯特的实验,白色房间的孩子受到的最基础的教育便是对绫小路笃臣以及其他高层的,由衷的恐惧。
不管他们受到了什么样的教育,掌握了多少种格斗技巧,但始终都难以对这些人挥拳。
一夏很清楚,如果对方想的话,明天凉就会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彻底消失。
所以她现在必须赢。
【只有完成双份的目标,才可以让凉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存在,陪在自己的身边。】
深呼吸着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缓缓闭上眼再睁开,一夏伸出左手按住了自己的胸腔。
凉最近的病非常严重,听医生说是心脏出了问题。
一夏曾经请求着用医生的听诊器听过了对方的心跳,那是混着高调且粗糙的杂音的,沉闷不堪的声音。
心跳是生命的声响。
教官对他们说过这样一句话。
并没有任何文学性的解读,只是为了告诉他们心跳停止就代表着人的死去。
凉的心脏,臃肿不堪的,像是每一下都气喘吁吁,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停跳的生了病的心脏。
让它恢复健康的唯一方法是赢下一切的对手。
拿起棋子,再一次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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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注的时候,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虽然自己之前已经用听诊器听过了无数遍。
坂柳有栖享受着与人争斗的感觉,尤其是恢复了健康之后。
她喜欢这种平等的,不因为身体原因而被他人所在意,只是互相倾尽全力的较量。
【我会把这项计划破坏给父亲看】
【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在这所设施中培育出来的孩子。】
沉稳而有力地跳动在自己胸腔内的心脏,有足够的力量做出这样的宣言。
第九十一章:好奇心和童心是最宝贵的财富
大自然希望儿童在成人以前就要像儿童的样子。——让·雅各·卢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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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被强制地注射药物后,北川凉都感觉自己正飘荡在现实与噩梦的海面。
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按照助理给他设定好的台词和动作,对来看望的孩子致以最亲切的,如同亲人的问候。
然后,今天也是惯例的安抚时间。
这次被允许走进病房里的,是从那天北川凉昏迷被白色房间的工作人员带走后就有些异常的雪。
或许是考虑到对方的身上还牵连着一半的第四期生,抑或是因为今天的白色房间不能出现这样行为怪异的孩子,因此北川凉久违地再次见到了对方。
雪和一夏的情况并不相同,因为第五期生的孩子们在北川凉这里一直都是索取爱的一方,他们可以在北川凉身上寻求到相当强烈的正向反馈,但雪同时还拥有着和北川凉同样的立场。
就像数学题中同时放水和抽水的水池一样,雪一方面在索取,一方面也在付出。
她拥有着和北川凉相似的,美好的,却不应该在白色房间里存在的特质。
“凉。”
眼神恍惚着的雪看上去甚至比病床上的北川凉更像是一个病人,她应该还陷在那时的惶恐中,只是单纯地呼唤着名字。
被剥夺了一切的女孩子除了被强硬地塞入到脑海中的北川凉以外,并没有任何能支撑她的东西。
“我在哦。”
像是给对方横空加上了一条脊椎一般,北川凉的话语让雪重新振奋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故意刺激她一样,白色房间在这段时间对北川凉的行为愈加过分,包括导致他这次昏迷的动脉注射,甚至还一定要让雪看到北川凉的惨状。
不管她愿不愿意,强硬地让雪认知到是她的失败和不作为伤害到了北川凉,用罪恶感和愧疚感淹没她的心。
“是我的错……绝对不会再犯。”
当评判的标准单方面地掌握在白色房间的手中时,这就注定了最终的结果。
北川凉很清楚,他和雪,都只不过是白色房间的样本之一,样本的目的就是寻找到平衡,想要寻找到平衡就必须要了解到极端的位置。
所以无论多少次检讨自己,想着下一次绝对不要再犯错,白色房间也根本不会停下对两人的摧残,连随便编个理由的过程都不需要。
自己导致某个人遭受折磨,对于雪来说,那种状况伴随着超乎想象的痛苦。
或许是因为年龄还小,环境又封闭的缘故,这份原初的善良甚至比之一之濑帆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人的伤比自己的伤更令自己感到疼痛。
正因为一直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所以直到最后终局的来临,她都无法逃离痛苦的轮回。
“如果凉死掉了,就是我的错。”
如果说一夏是在进行一个目标明确,被许诺可以通过努力就能达成HE的王道冒险游戏的话,那对于雪来说,现实每天都在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她正深深地相信着,如果北川凉死了,就都是她的错。
被灌输了绝对错误的感情的女孩子散发着让北川凉觉得危险的气息。
“凉不应该受这些的,是我才对。”
深紫色的瞳孔里轻而易举地被眼泪蓄满,北川凉感受着雪的眼泪从她的脸上滑到自己的额头,她毫无疑问地产生了自己在保护她的错觉,然后再将这个事实与心中的感情循环相衬。
不过因为确确实实地看到了活着的北川凉,又感受到了他的拥抱,雪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总算正常了不少,助理也适时地走进来宣布探望时间结束。
就在北川凉和雪告别,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打算重新躺下来时,助理却走进了病房里,来到了北川凉的床前。
这几天一直呆在病房里的北川凉自然不清楚坂柳有栖的到来,他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
沉默了一会后,助理才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虽然我是觉得你的这个阶段还可以再多观察两年,但是有时候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助理便走出了房间,重新回到了正在对弈的第五期生教室里,第五期生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已经肉眼可见地落在了下风。
绫小路笃臣的脸色并不这么好看,跟了他多年的助理也很清楚他的性格。
这是一场测试第五期生上限的特别考试,白色房间的宗旨是人造天才,而迄今为止的实验所培育出的接近成功品的除了绫小路清隆外,便只有正在与坂柳有栖对弈的一夏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对局一定程度上也关乎着第五期生的后续实验进程。
换句话说,也就是关乎着凉这个个体还能存在多长的时间。
就像几年前就已经计划好的,如果判断第五期生的上限已经到头的话,就会启用绫小路笃臣已经定好的计划:
【剪断母亲的脐带。】
实在是再贴切不过的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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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坂柳先生……冒昧地问一下,这是您家里的猫吗?”
就在坂柳成守和绫小路笃臣认真地注视着棋局时,匆匆忙忙从外面走进来的警卫人员小心地用两只手抱着一只猫咪走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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