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安洁莉娜:“?!”
雪之下雪乃:“?”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雪之下阳乃刚吐槽一句,发现喉舌竟然有些意动,偏向面瘫和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纠结的沉思。
……居然真的想烧?!
白影撺掇道:“喉舌啊,团长不也说过吗?‘从物质毁灭的过程中挖掘出意义,向虚无之间寻求艺术,只要不给剧团添麻烦,那就是值得表扬’!”
“不、不行!”喉舌摇头,言不由衷地说道,“以前我烧了东西,团长直接让我当报幕人,天天开场念节目单,闭目念致辞,舞台上一个位置都不给我留……”
“那是以前啊,喉舌。”白影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不一样,你有钱得很,舞台是你花钱搭的,设备是你花钱买的,人偶和戏服都是你做的,烧别人的东西那叫犯法,烧自己的东西能算吗?将存在进行毁灭,让表演成为永恒,这是艺术啊!”
喉舌望着舞台,面露沉思。
“喉舌先生,纵火行为无论烧的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哪怕没有造成重大后果,也是危害公共安全。”
雪之下雪乃冷静地持正而言:“虽然不太懂喉舌先生的艺术表达方式,但还是别采取放火手段比较好,主观上进行纵火的行为,哪怕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主观方面的故意行为,也能定罪。”
喉舌艰难地收回目光。
“没事儿。”白影提出新思路,“法官问你的时候,你就说自己点烟的时候手一抖,不小心就把舞台给烧掉了,到时候结果就是你失误烧掉自己的财产,并未造成公共危害,属于没什么重大后果的失火罪。”
喉舌跃跃欲试地抬起目光。
雪之下雪乃幽幽凝视某个法外狂徒,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揣摩着白影的脑回路和话语,隐约间有个正想开口的猜测……
“混球。”雪之下阳乃亲切地问道,“你右手上拿着手机干什么?刚才偷偷按了几个数字,该不会是报警电话吧?”
喉舌猛地转头,冲白影发起死亡凝视。
白影洒然一笑:“哎呀,别这么看着我啦,举报和见义勇为有奖金嘛。你补完艺术烧了台子,我积极举报得到票子,你进局子给大家带来乐子,大家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虚白!那次是不是你报的警?!”
喉舌当即一个冲锋锁喉。
“别借题发挥乱扣黑锅!你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泼油点火烧人偶,没进局子才奇怪吧!”
白影奋力挣扎:“停停停!总之我们各退一步吧!”
一会儿之后。
樱岛麻衣暂时和母亲分开,琢磨着解决方法地返回附近,然后就看到诡异的一幕。
清理出的空地里,一团篝火在燃烧,喉舌兴奋地手舞足蹈,白影和傀影在指指点点,旁边是神色各异的雪之下姐妹与安洁莉娜。
仔细看的话,篝火里隐约呈现出人体的轮廓……
邪教徒仪式?食人族祭祀?
樱岛麻衣下意识止住脚步。
啊、该不会是黑粉君提过的喉舌强迫症吧?
“樱岛小姐来了啊。”白影注意到,立刻热情地迎上来,“你来的正是时候,快把衣服脱了……”
樱岛麻衣笑容满面地一脚踩上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霜之哀伤来一把?
“不脱也行……”
白影一个后跳躲开践踏,补充道:“就这么整个儿直接烧也不错。”
“白先生!我告你性骚扰哦?”
“你在假定我是性骚扰,万一我真想把你丢进去烧呢?”
樱岛麻衣正想怼回去,忽然感觉到来自喉舌的注视,她稍微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戏服我挺喜欢的,直接烧掉未免太过可惜,我可以付钱买下来。”
不要和病人计较.jpg。
“独一无二,刹那辉煌,从毁灭的过程中得到永恒,前提是那足够艺术。”喉舌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道,“这衣服没有化作艺术的资格,也没有被销毁的必要,流于平庸,送给你也无妨。”
不要和病人计较#!.jpg。
樱岛麻衣很是心平气和地呼出一口气。
大抵是能力突出的家伙,性格多多少少有点奇特吧。
樱岛麻衣不自觉回忆了一下舞台上的表演,观众们看到了什么样的演出不得而知,站在舞台上出演的时候,包含情感的歌声在耳边不断流淌,演绎故事与人物的喜怒哀乐,身处其中更是险些顺着歌声的节拍表演。
櫇 近距离观察之下,人偶的动作栩栩如生仿佛活物,更有白影天衣无缝的配音,仿佛真的在和一个活着的事物对话,但在看到那些关节、刻意表现出人偶质感的地方后,那种异质感又让人心弦绷紧。
要和白影演对手戏的时候,对方感情充沛地冲上来一声怒喝,让自己稍微一怔思考怎么接,对方就抓住空隙直接以假代真地编排了台词和剧情,再干净利索地踹出表演。
如果相互沟通,提前排练的话,应该能呈现出更优秀的表演吧……
喉舌正心满意足地看着篝火燃烧演出用的服装和人偶;不远处的傀影,在篝火照耀下却仿佛融入阴影地杵着出声,肩膀上趴着黑猫;白影正在拨打报警电话……嗯?
“对对对,有个人正在烧东西,这构成犯罪吗?周围没有人、清出了隔离带……哦……位置在阵出……不构成犯法啊……好的,我会提醒他注意安全问题……打扰了,警察先生。”
白影放下手机,对于不能把同僚送进派出所走一遭感到遗憾。
樱岛麻衣:“……”
雪之下阳乃忽然迎上来,笑着递出纸笔:“嗨嗨~樱岛小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没问题,雪之下……”樱岛麻衣不由看了眼另外一个雪之下。
“直接叫阳乃吧。”雪之下阳乃笑吟吟地说道,“姑且算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对吧?”
“也是。”
樱岛麻衣笑了一下,接过纸笔写起来。
雪之下阳乃忽然问道:“说起来,樱岛小姐也是和家里有什么矛盾吗?”
“……雪之下小姐,我并不想聊这些不相关的事情。”
樱岛麻衣神色微沉,写好签名后将纸笔递回去。
“都玩过那个糟心的游戏了,我觉得樱岛小姐应该明白吧?”雪之下阳乃笑着接过签名,凑近些许,声音稍低地说道,“那个混球可是点了把火直接把我家里炸得乱七八糟。”
樱岛麻衣抱着手,微眯着眼睛看回去:“有什么话就说吧,雪之下小姐。”
“都说叫名字就行。”雪之下阳乃稍微拉开,轻叹一声道,“那几天真是够混乱的,我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双方都是不自觉说出伤害彼此的话语,真是不见血的刀子戳心口……我家母亲是个强大又固执,但意外很笨拙的人,那次争吵之后,我发现了母亲不少截然不同的地方。”
“今天你们一家人不是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吗?”樱岛麻衣神色稍缓,“看来问题已经完全解决了,那样再好不过。”
雪之下阳乃沉吟问道:“所以那个混球,有没有给你一把霜之哀伤?”
樱岛麻衣愣住:“霜之哀伤?什么东西?”
“当然是用来对抗长辈的语言武器。”
虽然要吼出那种话,首先得把自己伤口撕开。
“白先生并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樱岛麻衣沉声道,“阳乃小姐想帮忙或者分享什么经验,那就算了吧。我不觉得自己的情况和你很相似,也很讨厌有人继续提起这方面的东西。”
沉稳而有压力的话语,强硬地表达了态度。
“这样啊,那就是我失礼了,改天请樱岛小姐吃饭赔礼。”
雪之下阳乃轻巧地拉开了距离。
樱岛麻衣疑惑道:“阳乃小姐为什么以混球称呼白先生?”
雪之下阳乃玩味道:“樱岛小姐心里肯定也有一个不太礼貌,对混球专用的称呼吧?”
“我不否认。”
黑粉君……嗯,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不礼貌,只是不想暴露,但总感觉暴露与否都意义不大。想要制裁对方往往是通过后援群的群主生杀大权。
“所以我只是学着坦诚一点,不坦诚一点的话,有些话总是说不到心里去。”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提醒道,“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最好先把混球踢远点,那家伙可真是点了一把火就跑……”
樱岛麻衣奇怪道:“我看你们好像和他关系还挺好。”
那边看起来正在和白影闲聊的雪之下雪乃,没什么厌恶和排斥的模样。
“我拉着他跳河未遂,雪乃酱跟着他跳河已遂。”雪之下阳乃沉沉叹了口气,熟络地拍拍樱岛麻衣的肩膀,“我只是觉得混球功大于过,不予计较罢了——樱岛小姐还是多加小心吧。”
樱岛麻衣的表情格外精彩……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才能把正常人逼到产生跳河的想法?不可否认,某些时候自己确实有想要攻击黑粉君,目前最直接的行为大概是踩脚尖……嗯?我好像已经不自觉开始进行轻度人身攻击了?
仔细想想,会有什么情况逼得自己想和对方跳河来个同归于尽?最大的可能性无非是自己和母亲的冲突。
无论是表演还是那次人生游戏,黑粉君确实有点雷区边缘试探的行为。
要是他肆无忌惮地来点一把火……你现在就敢各种姿势雷区蹦迪,以后想干什么?自以为是地指指点点?
樱岛麻衣眉头微皱,目光深邃,盯着正向雪之下雪乃说着什么的白影。
唉~到底哪一个才是混球的真面目呢?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模仿起来还真是格外困难,刚才用相同经历来尝试深入交流,依旧险些直接引爆谈话,毫无疑问家庭问题是对方雷区中的雷区。想要在短时间内理解一个人,比起骗自家母亲的难度高多了。
其实自己和母亲的问题,也是雷区来着……混球当初是怎么跨过去的?对了,他是让自己误解了他和雪乃的关系,误解他和母亲关系不错——这不是更离谱了吗?
这家伙到底有几张脸?善意?恶意?喜欢耍人?哪一张又是真的脸?
雪之下阳乃很好奇,笑眯眯地走过去,忽然听到不太和谐的对话。
“是不是感觉你姐最近挑逗你的能力上升了?那是当然的啦,常说孩子会模仿父母的行为,你姐学着脱下面具,那就和孩子似的,在找到方向前,模仿大人的行为举止很正常。”
“你在胡说什么?父亲和母亲可没有那么扭曲的感情。”
“哈哈哈哈——阿姨和叔叔不会以逗弄你为乐,但我会呀,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姐是在模仿我呢?”
“嗯?”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转头,对上雪之下阳乃的双眼——脑海里,两个总喜欢耍自己的家伙隐约有些重合。
雪之下雪乃:“姐姐……要不,真去看看心理医生?”
雪之下阳乃:“……”
干脆直接上手试试扯下这家伙的脸吧——尤其是那张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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