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们?”
由比滨结衣一愣,好奇地看向周围。
比企谷八幡仰头叹气,死鱼眼的盐分看上去更浓了。
折木奉太郎低头斜视,平淡的表情诠释着生无可恋。
“是啊是啊,听说还有雪乃姐的表演。”比企谷小町嘚瑟地分享着内幕情报,“听说雪乃姐准备的是乐队演出哟!”
由比滨结衣脸上掠过一丝错愕,挠头笑道:“啊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唉……
“那我呢?”
白影忧伤地叹息道:“为什么大家好像都参与了烟花大会,唯独落下了我?定是我哪里惹得大家不高兴,遭了这番冷落,又恐是大家根本没有一个人把我放在心上,但一想要别人把自己放心上,显得无理了些。唉,到头来都是妹妹我自怨自怜,恨不得旁人罢。”
一通林言黛语,差点把由比滨结衣给点了。
由比滨结衣满脸涨红,啊啊呜呜挥动手臂,一时接不上话。
“哈?你该不会羡慕这种无聊又累人的事情吧?”
比企谷八幡反应过来,不禁吐槽道:“要不是部长……咳咳,总之这种又累又丢脸的事,你居然想掺和?那下次你就当我的替身,代替我去干吧。”
由比滨对于‘大家’和‘自己’的关系,是不是敏感过头了?
折木奉太郎真诚道:“既然你这么有奋斗的热情,以后扮演折木云长……哦不,应该说由比滨云长,诠释这个角色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待会儿我把面具给你,你直接上吧。”
会死的吧!
“啊!小雪!”
由比滨结衣连忙抬手,小跳着朝前方挥手。
雪之下一家人迎面走来,第一时间被盛装出行的白影吸引了目光。
雪之下父亲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打扮?多少有点哗众取宠了吧。”
“我在这里表演一个‘吾儿奉先何在’,那才叫哗众取宠。”白影不怀好意道,“不知道有没有一位四十岁以上的男性能站出来,与我在这里表演一下?”
雪之下父亲看向雪之下母亲:“你看看他。”
“确实有点奇怪了。”雪之下母亲摇头道,“哪怕要表演,也等到了时候再穿这种衣服吧?这样看起来不怎么适合逛街。”
“这是传统服饰。”白影补充道,“阿姨穿着和服不妨碍灵活行动,我也有相当程度的自信。”
“嗯……也是。”
雪之下母亲想想,也没继续说这个问题,自己也是穿和服习惯了,反倒是不习惯其他样式的服装。
“呐呐,混球,你这东西该不会是真货吧?好像在反光唉。”
雪之下阳乃好奇地张望,看着戟头有些明显的反光质感。
“假的,这是塑料涂了发光颜料。”
“表演一下看看?”
“这个简单!”
白影瞬间将目光锁定在雪之下父亲身上,蠢蠢欲动。
雪之下父亲:“……”
“现在该去准备表演的事情了。”雪之下雪乃出声打断,语气冷淡认真地说道,“结束乐队和甜蜜子弹应该在后台,要想在烟花大会上闲逛,还是等表演结束再说吧。”
雪之下阳乃叹了口气:“哎哎~雪乃酱已经变成铁石心肠的领导了呢。”
“我只是在催促你们完成本质工作。”
雪之下雪乃微妙地有点心烦,既担心烟花大会能不能办得精彩,让母亲能够满意,又忍不住想着姐姐那天的话,究竟是一个给自己上压力的玩笑,还是在用玩笑戏谑的口吻袒露真心……
或许可以尝试从白君嘴里撬点情报出来?
雪之下雪乃的目光,下意识落在白影脸上。
“阿姨,勇者看起来压力很大啊。”
“要做什么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我是说压力太大,容易出现问题。”白影严肃地说道,“你看她一副沉迷美色的模样,妥妥的昏君之姿……”
雪之下雪乃:#!
“嗯?”
雪之下母亲有点讶异地看了眼白影,看了下周围热闹,规划得很整齐的摊贩,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游客观众,笑道:“至少从目前来看,雪乃做得还很可以,也很有动力做得更好,至于结果如何,等烟花大会结束再讨论才算合理。”
噫?
白影狐疑地看向雪之下雪乃,勇者是什么时候情绪上头,直接给阿姨摊牌了?毕竟以阿姨的眼神,大抵看不清少女心。
哼。
雪之下雪乃丢给白影一个带着点小骄傲的眼神,转头领着众人走向搭建起来的舞台。
围绕着舞台周围区域,有着各种摊贩、活动商家,形成一个小广场,格外热闹。不少感到新奇的观众,就会在周围暂时停下脚步,一边绕着舞台进行游玩,一边自然而然地等待表演开始,时不时也能看到几个地方维护秩序的安保人员。
由于要去后台进行准备,一行人自然而然分成两巬波,一波等待着表演,一波进了舞台的后台准备表演。
“现在我只是游客和观众,那就不会打扰你筹办的活动,与之相应,我要看到你展现出的能力。”
雪之下母亲朝雪之下雪乃简短说了句。
“会的。”
雪之下雪乃稍稍点头,连忙前去准备。
比企谷小町笑嘻嘻地说道:“哥哥待会儿能表演后空翻吗?”
“如果你想又给医院的我送饭,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比企谷八幡理智地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条件。
正想自然而然跟过去取的由比滨结衣,下意识站在原地,小拳头挥挥道:“小雪!小企!小白!小折!加油!”
“听到没有?你们干的不够好,还得加油干得更好!”
伴随着白影的曲解引用,一行人走进后台进行表演的准备。
“小雪……”雪之下母亲略微诧异道,“现在年轻人之间,习惯不直接叫姓氏或者名字吗?”
唔!来自长辈的压力!
由比滨结衣有点小慌张:“呃,我是平时习惯这么称呼……还有小白!”
“哦。”
雪之下母亲若有所思地点头。
唉?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由比滨结衣满头都是问号和省略号。
大女神只是get到了奇怪的错误认知……啧!都是叛匪带起来的问题,作为当代年轻人的地板,真是拉低了大女神眼中当代年轻人的靠谱程度!
雪之下父亲一肚子槽点,总感觉最近中小女神间的气氛,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呃……但以前要说她们之间的气氛,也没正常到哪儿去吧?但什么才算正常呢?姐妹关系该如何定义正常呢?姐友妹恭?姐慈妹孝?
“越是执着繁文缛节的称呼和意义,越是意味着理解浮于表面,没有意识到对方独特的个性,以为喊出特别的称呼,彼此就有了特别的意义,更像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道具师推了一下眼镜,唐突地加入话题。
提到定式、规则和逻辑的意义,他可就来劲了!
“相同的称呼,在不同人心中的含义,往往能展现出彼此认知的差异。”道具师说道,“若是虚白——也就是白影,喊出小字辈的称呼,你会怎么看?”
由比滨结衣感觉有点被cue到,略微慌张。
“白大哥?”比企谷小町抱着双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肯定是想逗结衣姐玩吧!”
“这就是个性的差异。”道具师侃侃而谈,“制作某种东西,精确的数据,详细的步骤,再加上稳定的过程,就可以重复无数次,但这种思路并不能用在人身上——例如这位由比滨,哪怕对每个人都喊出独特、看似亲近的外号称呼,并不意味着与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了解每个这么称呼的人……认知差异往往是各种矛盾的要素之一。”
“上到国家意识差别,下到个人喜好冲突,普世价值的另一种解读也可以是泛泛之交,落到一些具体事情上就会产生矛盾,这往往是戏剧创作的核心手法之一。”
戏剧创作?
雪之下母亲观察了一下对方,迟疑道:“你……好像是猩红剧团的成员?”
“道具师,负责舞台道具的设计和制作。”道具师疑惑道,“嗯?夫人见过我?”
“以你的年纪,我看表演的时候,应该没见过你。”雪之下母亲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将话题拉回来,“先生说的话,倒也是最近我在考虑的东西,在很多事情上,我和女儿们间的认知差别,弄出了不小问题。”
道具师:“请说,如果能为你解惑,那也是我的荣幸。”
“努力,学习,锻炼能力,构建人脉关系,管束孩子的行为让他们能变得更好。”雪之下母亲轻叹道,“全然放纵肯定不行,施加管教又闹出纷争,让我都快弄不清楚怎么样才算身为父母。”
“谁决定对,谁判断错,谁能将自己的认知确定为准则,具现为行为——这就是权力。”道具师摇头道,“权力如此便利,以至于比起理解,更容易沉迷于权力带来的满足……我赐予对你的好,也赐予你义务,要你予以回应,若是没有回应,就应给予惩罚和纠正。”
“世上真的存在,如自然定律般可以定式化的人际关系吗?某种意义上确实存在,那就是法律,既然谈论到了法律的程度,那就与人无关,只剩下权力的定义。”
“每个人都在表达心中的好,世界便不好起来。”
道具师说道:“明明在好与不好的标准外,还有很多事情——以夫人为例,怀胎十月的时光,偶尔家中没有意义的闲聊,一起旅游,逛烟花大会,一字一句的交流……如果真有标准,那么标准一定是从这些东西里诞生,独属于人人之间的东西。”
“夫人与其考虑怎么才算身为父母,不如审视自己觉得什么才算儿女,心中自然就有了答案。”
雪之下父亲幽幽问道:“那这位先生,你觉得什么才算儿女呢?”
“我是不婚主义者,我不需要考虑,你让我觉得,那我肯定觉得不出什么东西。”道具师想了想,“非要说的话,我是激情与冲动冷却后的残余物。”
什么怪怪的说法?
雪之下父亲换了个方向出刀:“那你觉得什么才算父母呢?”
“一个提供精子,一个提供卵子,进行一番不能过审的交流之后,让我具备物质实体的人。”道具师补充道,“为了避免误会,我解释一下,我是弃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被猩红剧团收留。”
雪之下父亲不由后仰,淦!无懈可击了属于是!
雪之下母亲难得轻叹一声:“教育还真是件困难的事情。”
难就难在没有标准和定论可言,很多时候只能随机应变。
对于大人之间的谈话,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小町不敢发言。
由比滨结衣总感觉自己是不是被点了?
对于小企而言,什么才是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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