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芙宁娜大人！ 第151章

要是她有李察那般丰厚的家资就好了，想买什么情报就买什么情报，甚至就连吃饭的时候也能大方的给服务员打赏消费。

……欸，对了！这不是还有李察嘛！

“拜托了，借我点钱，等工资发了就还你！”

望着在自己面前双手合十的少女，李察有些沉默。

你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事儿？

本以为夏洛蒂叫自己出来是有什么大事，或者说情报要同他分享，结果就是借钱？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枫丹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也用不着夏洛蒂找他，他自然就会知道。

“可以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李察问道，借钱总得有个由头吧？

根据李察所知，夏洛蒂早就被蒸汽鸟报社转为正式记者，加上每月出勤跟时常能够在蒸汽鸟报上看到夏洛蒂的专访，想来在枫丹应该算得上是中产收入水平了。

可为什么会忽然向自己借钱，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李察记得夏洛蒂的父亲目前身体硬朗，看上去不似短命之人，不太可能患上什么大病大灾……

夏洛蒂也没有迟疑，将达达利亚的事情同李察说了一遍，毕竟李察又不是同行，以对方的身份也不大可能会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听完夏洛蒂的描述后，李察目露古怪之色，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夏洛蒂口中的那位北国银行的新任讨债员说得应该就是【公子】达达利亚了吧？

不管是实力，还是发色以及服饰打扮都能对得上。

“有照片吗？”李察问道。

“有，稍等我找找，我记得就放在包里……啊，有了！给你。”夏洛蒂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记者小包，从无数张照片中找到了当时所拍的那一张递给李察。

只见照片中的人，身材纤长，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袖口卷起，上衣微微露出腹部，腰带上扣着水属性的神之眼。

这不是【公子】达达利亚还能是谁？

原来对方已经抵达枫丹，甚至还干起了讨债员的工作。

可问题是，达达利亚不是来枫丹度假的吗？

他度假的方式难道就是在北国银行打工？

李察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难道他们至冬人都是这么度假的吗？未免也太卷了吧？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叫度假，而是叫外派出差呢？

李察之前也在愚人众待过一段时间，可他在的时候，休假虽然少，但也不至于在度假的时候还要工作吧。

工作就是工作，休息就是休息，工作与休息混在一块儿了，那算什么？

如休？

看来自从他离开愚人众以后，愚人众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当初他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和这些虫豸在一起，怎么能够搞好政治。

听说【公子】是所有愚人众执行官中最年轻的那个，唉，可惜了，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步入了火坑。

李察觉得达达利亚除了好斗了一些外，算是愚人众里面最接近正常人的了。

唔，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在所有愚人众执行官之中敬陪末席？

年轻人好斗很正常，李察年轻的时候也挺好斗的，不然也不会不远万里奔赴稻妻拜师。

然而等后面经历的多了，成熟了，李察也就不好斗了，变得好解斗。

“这个人你认识？”夏洛蒂见李察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了很久，忍不住问道。

“认识。”李察点点头，“不过他应该不是什么讨债员。”

“先等等。”夏洛蒂单手制止了李察的话，又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从包里掏出笔记本。

夏洛蒂一手拿笔一手拿本，神情认真的好似上课的学生。

在做完这一切后，夏洛蒂才恭敬的说道：“请讲。”

李察：……

“他是愚人众执行官，代号【公子】达达利亚。”

“愚人众执行官？执行官为什么会做这种工作。”

夏洛蒂以为愚人众的执行官都是那种来无影去无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将石破天惊的人物，像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干这种事情？

当然夏洛蒂不是在歧视讨债人这个职业，而是……就很怪你知道吧？

这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你穿着要参加宴会的晚礼服，跑去吃大排档一样。

不对咖啊！

“可能……因为热爱？”李察推测道。

“热爱？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说是这么说，但是夏洛蒂还是很快将这个情报记下。

“所以你问我借钱就是为了去打探他的消息？”李察问道。

“是的，本来是打算买通那些贵族家里的侍从，但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夏洛蒂挠了挠头。

理智告诉她，最好不要跟愚人众扯上什么关系，更不要说还是愚人众当中的执行官，据说每一位愚人众执行官的性格都非常怪异，而且无一例外都很危险。

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那已经打探到了消息，情报费用是不是该结一下了？”李察笑眯眯的问道。

“欸？原来是收费的吗？好叭……”夏洛蒂掏出了自己只剩下几个钢镚的钱包，打开后又合上。

“那个钱可能不太够，能不能……”夏洛蒂比了一个冥国震怒手势，“打个折？”

“打折的话……那这张照片就给我吧。”李察晃了晃手上的照片。

本来李察的打算是等【公子】到了以后，给他来点枫丹生僻律法震撼，但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李察望着手里这张抛着摩拉袋子的【公子】照片，再搭配上伯爵府上下乱做一团的背景，这妥妥就是江洋大盗模板啊。

入室抢劫造成重大恶劣影响的……应该判几年啊？

李察眼眸微眯手不自觉的摸起了下巴，而见到李察这一动作的夏洛蒂莫名感觉有些发冷，她感觉李察像是在算计什么一样。

该不会是那个愚人众执行官先生吧？

那样的话……希望那位愚人众执行官先生人没事儿。（祈祷）

“你还打算继续调查下去吗？”李察将照片收好后问道。

“额……我应该继续调查下去吗？”夏洛蒂自己自己都有点不太自信了。

“如果是站在枫丹官员的身份上讲，肯定是希望你能够继续调查下去的。但如果说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看，我希望夏洛蒂你不要继续参与下去了。”李察认真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对你出手，但就从你拍到的照片来看，你应该已经被对方发现了。”

“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明明隔了那么远……”夏洛蒂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本来夏洛蒂还心存侥幸，认为对方有炸胡的可能性，只是恰好有所感，但没有发现自己。

但当听到李察说对方是愚人众执行官的时候，这种侥幸心理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对方肯定发现了自己的。

“其实也不算远了。”李察说道，而且那么明显的视线还用留影机拍照，说实话如果这都没发现的话，那愚人众执行官的含金量有待提高。

但夏洛蒂想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何在发现了自己以后，却又选择了放过自己，甚至都没有要求她把照片删掉。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夏洛蒂是一个能听进去话的人，既然李察都说了最好不要再调查下去了，那就说明前面的路确实不适合她再探索下去。

也不适合以后再来探索。

在告别了夏洛蒂以后，李察并没有回沫芒宫，而是直接带着照片找上了伯爵府。

当李察抵达伯爵府的时候，伯爵府内已经将打斗的痕迹尽数清理干净。

毕竟伯爵府也是要脸的，虽然现在各大贵族内部都知道来自至冬的执行官正以讨债恶鬼的形态席卷枫丹贵族界，但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虽然我是被威胁着还钱的，但你不能说我是故意不还钱，只是协商中出了一些问题，最后不还是还了吗？这就叫信用！

伯爵先生最近过得很不好，因为他将旗下的大笔优良资产抵押给北国银行，用抵押的钱来偿还愚人众的债务，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限内还清贷款，那么他的个人资产将会直接缩水一大半。

相当于是他半生努力，全在为愚人众打白工。

而更有趣的是，如果还清贷款的总额其实也跟他努力了大半辈子所赚取的资产差不多。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得给愚人众贡献一大笔摩拉。

这就把伯爵给恶心坏了，心里不断的咒骂着愚人众不讲武德，不讲道义，也暗自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想要同愚人众合作。

当真是与虎谋皮。

伯爵叹息着，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李察，对于眼前这位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市政厅常务秘书长，伯爵先生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水神芙宁娜大人跟前的红人，市政厅的二把手，沫芒宫公务员体系的核心成员，枫丹科学院重建工作的主导者之一，目前枫丹最不能得罪的头号人物。

伯爵记得自己好像跟这位李察秘书长并不是很熟，不知道对方今日上门，究竟是意欲何为。

“李察先生，今天来上门是……”伯爵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李察，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因为李察坐的位置，恰好就是昨天【公子】达达利亚的地方，此情此景让伯爵多少有些汗流浃背。

“我听说昨日伯爵府遭到歹徒袭击，这件事可是真的？”李察斯条慢理的问道。

“没影的事儿！谁没事敢在伯爵府撒野？李察先生，您可能是找错人了，被袭击的不是我，而是隔壁的诺顿。”伯爵口中的诺顿，也是的一位枫丹贵族。

而伯爵之所以不敢承认自己被袭击了，一方面是因为脸面，另一方面他担心李察查到一些什么。

虽然他与枫丹科学院的合作项目已经伴随着那场爆炸，尘归尘土归土了，但要是被对方查出来自己与愚人众有所勾结，甚至涉及了倒卖枫丹机密技术，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现在的枫丹可不像是几百年前的枫丹了，自从那维莱特当上最高审判官后，那真是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伯爵要是事发，那保底就是一张长达10年的梅洛彼得堡居住证。

这还是因为伯爵并没有真正将技术机密泄露出去的结果，真要是泄露出去的话，估计下半辈子就可以一直在梅洛彼得堡生活了。

“是吗？可这张照片上的背景不是你家吗？”李察不可置否，伯爵的否认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关于对方跟愚人众合作的事情，李察知道的可能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详细，这还得得力于他的得力小秘书琳妮特。

伯爵看到照片，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但贵族特有的厚脸皮让他很快就调整过来，轻咳一声道：“好、好像是的，可以问一下李察先生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伯爵不确定李察是不是一直在盯着自己，如果真在一直盯着自己的话，那之前跟愚人众的合作岂不是……

嘶，光是想想都有些害怕，明明伯爵府内也有着类似于沫芒宫内的温度调节系统，但他额头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汗、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