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涯长漠
吴旷眼中一片赤红,他的愤怒甚至不在上一次胜七被伤之时,握剑的手一阵颤抖。
“你这是背叛,可耻的背叛,你数典忘宗背弃了农家先祖,你是农家的叛徒!”吴旷瞳孔都立了起来,眼中直欲喷火。
“有趣,在农家我是侠魁,你也是我的手下,在罗网,如今我也是罗网的半个主人,无论从哪里算,你都是我的属下,又哪里来的背叛?只是可笑你,已经身在黑暗而不自知”。
“还觉得自己身处光明,你已经别无选择,太子殿下要的就是忠诚,如果你做不到了,那么今日就会是你的最后一天,你的兄弟也会消失,巨阙需要一个新的主人了”。
寒蝉凄切正是此时吴旷的心境,面对天字一等的惊鲵,自己很难有获胜的希望,只是他实在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慨,欺骗、背叛、愚弄这些负面的情绪几乎将他吞噬。
但是半晌之后,握剑的手还是慢慢松开,正如她所说,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而且胜七还在他们的手中,自己没有谈判的筹码,自从自己的混到楚军之中已经传递过数次情报。
楚军已经在和帝国军队的纠缠之中受到了数次攻击,虽然损失不大,但是楚军也慢慢被压制在楚地难以动弹.
“很好,今日离开之后,就继续潜伏下来,等到咸阳的事情结束,就是帝国彻底肃清叛逆之时,你的使命也就可以完成了,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也就可以离开了”,田言微笑道。
“离开?会有那么一天吗?”吴旷喃喃道,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只是自己也只能顺着这个漩涡继续滑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知道你的担忧,如果是以前的罗网,的确是如此,不过我们这位殿下似乎并不喜欢如此,你或许能保住一命,你只要像季布和英布一样,就不会有事,甚至你们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得到,好了,我还有其他的目标,你回去吧!”
说着田言一个纵身已经消失在树林之中,只留下吴旷一人沉默不语。
整个战斗只持续了一天,一万人的精锐就彻底消失了。就像是水滴落在大海之中,已经彻底的淹没了,只有蛇虫鼠蚁嗅着树丛之中的血腥味,或许许久之后,这里的血腥味才会消失,就像是草原之上那座用头颅累积的小山一样。
无声无息的毁灭,无声无息的毁灭,越是这样的手段越能引发恐惧,这不是三两个人,而是一万大军,但就是如此才可怕。
数日之中赵佗都被恐惧支配,他住在大军之中,始终和大军待在一切,甚至就连睡觉也抱着自己的长剑,或许只有冰冷的剑锋才能给他一丝安全。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天,但是却没有任何事发生,但是越是平静才越是可怕,就在此时一道调令传来,这是皇帝陛下的圣旨,赵佗的大军将被一分为二,赵佗只能率领十万大军返回南境。
其中原籍是北方的战士被优先留下,也就是其中的精锐,就地补充到当地的战斗序列之中,将作为地方守军存在,而且就在此时,十万百战穿甲兵已经运动到了这里,正可谓虎视眈眈,而且黄金火骑兵和幽夜龙骑两只精兵也已经在整顿军被!
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此时反叛的话,就要面临这三大精兵的毁灭性打击,而且愿意和自己造反的人也不会太多,一旦返回南境,或许要面对的事情会更加可怕!
似乎已经有人给自己留下了一条狭窄的道路,但是这条路的尽头是毁灭,不过饮鸩止渴也罢,只能暂时屈服,才能稳定住,还要继续等待下去。
很快大军被一分为二,蒙恬接管了这二十万大军,赵佗的势力骤然被腰斩,却也只能接受,大军交接之日,赵佗忘不了对方那大有深意的眼神,或许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带着这种惶恐不安,赵佗很快就带领大军开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蒙恬和田言站在城头,静静的看着;他们身边还有一人,一身白色的战甲,目光有如鹰隼。
“如果不是太子带你下传令,他不可能活着离开,南境大军简直是垃圾,十五万大军对两万居然一败涂地,我的百战穿甲兵只要一天就能将他们彻底剿灭了”。王离冷哼道。
蒙恬道:“王兄,太子殿下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让他们离开,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兵力之后,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而且回到南境之后,迎接他的就是收缴兵权,帝国的士兵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他一人,就大肆杀戮”。
王离不屑道:“妇人之仁!蒙恬这些年了你还是如此,这些叛逆只有死了我才安心”。
站在一边的田言忽然开口道:“大将军,帝国已经经不起内战了,况且百战穿甲兵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争辩这些”。
王离眼中气势一凝,“哦?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位置,侠魁大人!”。
田言微微皱眉:“怎么?大将军难道忘了,新的历史已经书写,你我之间的位置已经与以往不同,如果大将军有异议,太子殿下也很想听一听”。
“太子”,这两个字似乎有魔力一般,王离纵然心中不满,也只能压下心中对于蒙恬的厌恶和对田言的愤恨,之前他才是罗网的二号人物,而如今的罗网之中,他的地位异常尴尬,若非军权未损,他的地位已经已经摇摇欲坠了。
“这是太子给大将军的密信,大将军亲启”,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王离冷哼一声接过,转身离开了城头,他实在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因为那关系到他的性命和整个王氏一族的生死荣辱。
想要和蒙恬的蒙家继续一争长短,就需要更多功劳,打开卷轴,却看到了很多让人惊骇的消息。
“哎,可怕的手段,这位新的帝王比始皇帝更可怕”,说着单膝跪下,恭恭敬敬的将卷轴放在桌案之上,他相信就在他如此做的时候,已经有眼睛看到了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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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咸阳风云 父子之间
此时咸阳的王宫之中,胡亥静静的端坐在桌案之前,无数次的失败已经让他的性情得到了磨练,随着年纪渐长,无论是阅历能力都已经大有长进.
人总是要有压力才能长进的,而赢熙的存在就是最可怕的压力,胡亥知道自己的身边会有很多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否则必然会有不测之祸。
身在皇家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接近顶尖权力的机会,但是也距离死亡异常的近,胡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几年异常低调隐忍,只是那个人始终是横亘在头顶的大山。
他实在是强的可怕,无论是武功、心计、手腕都是如此,这数年以来南征北战已经在军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而政务之上更是如此,之前数十年的观政,让他在朝堂之上也有难以撼动的地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是太子了,占着大义名分,无论在任何的角度之上想要掀翻他的地位都是痴人说梦,想要获胜就要剑走偏锋才能有一线生机。
桌上的茶盏之中茶香缭绕,整个静室之中都有一丝飘然之态,胡亥两只颜色不同的眸子中带着奇异的光辉,掌心虚空一握,真气凝聚带起一阵风声。
他也是武学奇才,当然与赢熙、晓梦、星魂之流相比是天地之别,但是也是进展极速,这几年静下心来努力修炼,武功也已经在一流境界。
此时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下,落在池水之中,胡亥屈指一弹,一道指力飞出,树叶骤然化作齑粉,功力已经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但是胡亥知道,自己连赢熙一剑也接不住,决不能正面面对他。
此时一个人从外面走近,他并没有控制自己的脚步声,脚步沉稳有力,火红色的头发犹如火焰一般,狭长的眸子带着奇异的色彩。
“赵大人来了”,胡亥急忙起身,微笑着看着赵高,他坚信是赢熙的压力让若即若离的赵高决定了立场,只是赵高知道,这种自信只是一种虚幻的梦境,如今的唯一的变数不是这个雄心勃勃的十八世子,而是皇帝陛下!
“十八世子勤学苦练修为大进,赵高佩服”,赵高的笑容永远如此淡然。
“看来赵大人要给我带来一个消息,只是不知道赵大人给我带来的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胡亥轻轻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茶杯上带着粉红色的团龙图案精美异常。
“这一次要让公子失望了,赵高并没有好消息带来,昨夜太子殿下连夜返回京城,没有惊动任何人,此时他已经进宫面见陛下了”。
此言一出,胡亥眼中杀意大炙,手中猛地一握,精美绝伦的瓷器变成了粉末!
此时赢熙正在缓步朝着宫中走去,宫门次第而开,这条路赢熙曾经无数次走过,以后也会无数次走过,无论是任何地方的道路终究只是路,不同之处只在意走路的人不同罢了。
他的身姿挺拔,带着一种刚柔并济的美,的确是美字,因为除了这个字很少有字能够形容他的俊美风姿,只是宫中没有人敢直视这位帝国的继承人,原本就属于出奇范畴的战绩为他带来了无数的传说,他孤身一人而来,却仿佛有无数人马跟随,无论宫中侍卫还是宦官,都跪在道路两边,瑟瑟发抖的盯着路面。
不多时赢熙终于到了始皇帝的寝宫之外,已经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到这里了,征战需要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许久了,始皇帝是一位纵观古今都不会黯淡的君主,而他开创的盛世需要一个强大的人来守护。
大殿已经被禁卫军守护,在赢熙敏锐的灵觉之中,这个大殿之中或明或暗,有四五十道强大的气息守护着,这是绝对忠于他的力量,正在守护着如今这个虚弱的帝王。
“父皇,儿臣赢熙求见父皇”,清朗的声音响起,大殿四周之人都仿佛有人在身边说话一般,轻轻楚楚却又不刺耳扰人。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赢熙走进去,帘幕幽微,一种死气弥漫其中,穿过去之后,就是一个宽大的云床,一个男子此时已经起身端坐在床上,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周身气势仍是不减半分。
“你来了,看来草原之战已经有结果了”,始皇帝带着一丝微笑。
“父皇”,赢熙双膝跪下,挺直身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
“父皇说的很对,我秘密调集农家精锐进入草原,然后在一个山岭伏击匈奴人,歼敌两万人,儿臣将他们的头颅斩下铸成京观,那里已经犹如鬼蜮!”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始皇帝。
“杀得好匈奴人屠戮我大秦子民,朕若有机会必定亲自征伐狼族,你做的很好,狼族的战争潜力已经彻底失去,冒顿想必已经退走了”。
赢熙感叹,始皇帝的反应还是如此准确,纵然病重也是如此。
“父皇说的极是,他的大军已经退回了草原,儿臣远远地看了一眼,虽是撤退但是军容整肃,而且时机把握的很准,没有丝毫犹豫,所以只能看着他退走了”。
“看来事情并没有结束,也对,草原地广人稀资源匮乏,帝国纵然梳理也很难控制如此广袤的区域,只要有一个王者,就会让整个草原成为帝国的强大敌人,你和这个冒顿之间的纠缠还会继续下去”
始皇帝的声音平静异常,似乎在说一件早有预料的事情。
“这一点如今已经过去了,倒是我没料到父皇的身体竟然如此虚弱了,以父皇的修为本来绝不会如此,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赢熙心中也是万分疑惑,始皇帝的身体一直以来都是精心调理,怎么会突然垮掉。
“或许这是很多人的疑惑,只不过所有的疑惑是有一个答案,他们不是朕,所以不明白朕的处境和艰辛,朕出生在赵国,我的父王是赵国质子,可谓是每一步都走在刀锋之上,只要稍有行差踏错,就是死路”.
“后来登基为王之后,又受到仲父的压制,罗网、杂家都在他的手中,如今对你俯首帖耳的玄翦,就曾是追杀朕的主力之一,这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经过了这许多磨砺,朕发动灭亡之战终于一扫六国,但是到了如今,朕也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了”。
“朕需要时间、需要实力来整顿山河,朕不断地透支自己的力量,你一直认为朕痴迷于长生不老,只是只要是人都会有这样的欲望,区别只在于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手段罢了”。
顿了顿继续道:“朕得到了一切,但是也正在失去一切,生命正在逐渐凋零,就像是当年han国之中的血衣候,他用血液维持功力和生命力,朕用生命维持自己的强大,只是本源的缺损终究不是丹药可以弥补的,所以朕才会如此”。
此时赢熙终于明白了,始皇帝在争夺王位的过程中,面对的凶险比自己要凶险百倍,在这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他必然要做出无数艰难的抉择,才能走到今天了。
“所以京城无尽的暗涌就是父皇最后的考验吗?”赢熙眼神黯然,多年的父子虽然夹杂着前世的记忆,但是多年的相处也绝非没有亲情,不知不觉一行泪水缓缓流下。
只是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决绝坚定。
始皇帝的仍然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满意之色,这才是他的传人,纵然心中流血眼中流泪,但是也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和决定,因为抉择的代价就是如此沉重,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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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执掌天问 铁血柔情
“好了,朕的时间不多了,可能再有几日的时间,朕想要自己待着,你去陪一陪你的母妃吧!对了,朕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要亲手交给你”。
他缓缓起身,带着一丝决绝,轻轻走到桌上,桌上除了一个剑架,上面放了一把剑,长剑古朴大气,没有丝毫烟火气,但是却足以牵动人心,剑谱第一天子之剑天问!.
始皇帝伸手拿起长剑,转身看着赢熙,目光之中带着欣慰之意。
“来吧孩子,这把剑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了,这把天问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了”。
“天问、、”,赢熙此时身上并没有佩剑,纯钧被他放在府中,伸手接过,带着一丝沉重,仿佛接过的是整个天下一般。
他修为已经深厚之极,天问刚刚落到手中,天问就发出一声雀跃的剑鸣,醇厚之极的剑气环绕周身,仿佛绵绵密密的细雨,交织在天地之间,如流水似春风,这就是王者之气,绵密之中午无处不在!
“这就是天下第一剑!”武功到了赢熙这样的地步,外物已经很难让他在意了,但是这把剑仍是让他心中激荡难言,这把剑代表的意义何其重大,几乎不逊色于传国玉玺,其中生杀之权都在一念之间。
周身袍袖无风自鼓,长长的头发随风风动,浩然之气席卷整座殿宇,大殿四周隐伏的高手都不禁瑟瑟发抖,这样强大的气息让他们没有丝毫抗拒之心。
“不错,心如钢铁自然无坚不摧!去吧,朕累了,朕已经令人传旨将大将军赵佗的三十万大军一分为二,只让他带走十万大军,回到南境之后就是他的死期,帝国不能乱”。
赢熙不由骇然之极,看来赵佗的小动作已经被帝国侦知帝国始终还在这位绝代帝王的掌控之下,自己这些年的作为只怕除了一些极隐秘之事,都在他的眼中了。
想到这里不由双膝跪下:“父皇万安,儿臣告退”,说着转身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始皇帝苍白的脸色带起一丝笑容。
“来人,传朕密旨,调影密卫章邯回京,朕有安排”,数道身影骤然离开,相信要不了多久,章邯就会受到这封密旨。
“朕要把帝国安安稳稳的交到你的手上,所有阻碍帝国传承的人都会消失,太子,你一定不要让朕失望啊”。
咸阳已经是暗流涌动,而赢熙府中却是其乐融融的模样,看着他缓步而来,太子府上上下下俱是欣喜莫名。
“恭迎太子带殿下回府”,府中侍卫分列两旁,太子妃冯持盈则是领着府中数女含笑看着赢熙,小虞、涟心等人俱在其中,赢熙也不由含笑以对。
“回去吧,府中防卫不能丝毫放松”,众人轰然应诺各自散去。
赢熙领着几个女孩子到了后院,此时众人已经看清楚手中之剑,都不由露出惊奇之色。
“这就是传说之中剑谱第一的名剑天问!”小虞轻轻伸手接过,缓缓拔出长剑,一种沛莫能当的锋锐浩然之气扑面而来,剑身鸿如秋水明锐照人。
月儿也不由轻轻拂过剑身,感受着这其中的天子之气,小嘴微微张开。
“这样的剑气不愧是天子之剑”,月儿颔首道。
“父皇今日将此剑赐予我,从此以后这把剑就是我的佩剑”。
众女都是心思灵秀之辈,都不由暗暗欣喜,天子将象征着自己身份的佩剑交给太子,寓意不言而明,帝位传承再也没有丝毫疑虑。
冯持盈微笑道:“看来殿下已经再无丝毫顾忌了”。
赢熙抚着剑身道:“此剑虽利却不若江山之重百姓安危,昨夜匆忙,还没来得及细说,京城之中的风雨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持盈道:“根据落网的情报,杂家借助瘟疫试图扰乱咸阳,数日之前皇帝陛下已经下令暗中搜捕,已经有数百人感染,借助殿下治理瘟疫之法,将感染之人隔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已经有人试图在水源之中投毒,手段极为狠绝”。
她本是豪门贵女,只是如今卷入到这政治的漩涡之中,这些东西是他一定要面对的。
“争权夺利尚且情有可原,但是乱杀无辜丧心病狂就没有可以原谅的理由了”,赢熙眼中杀气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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