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涯长漠
“竟然是武陵君当面,老朽未及远迎,公子千万恕罪”,说着站起身来,赢熙急忙道:“前辈不需多礼,赢熙今日到来自是有些私事,并非是帝国的公事,我也不欲张扬,所以只身来见前辈”。
老者轻轻抚须,“公子有何事要和老朽商议?老朽一定尽力”,赢熙道:“赢熙知道前辈是隶属于阴阳家的高人,阴阳术的修为极为高深,赢熙身边有一个小姑娘,就是她”,楚南公仿佛此时才看到高月一般,睁开浑浊的眼睛;“哦?”。
赢熙继续说下道:“这个女孩叫高月,对于阴阳术极有天赋,但是她是墨家的弟子,不能转投别派,赢熙不自量力,也为她找来了一些阴阳家的典籍,但是已经不够教她了,所以我就想到了南公,南公德高望重,若是能收她为徒,晚辈万分感激”。
楚南公此时才明白赢熙的来意,刚刚赢熙突然上门,让他大为紧张,此时明白他的来意,不由有些奇怪,心中略一思索,才想清楚赢熙此举的深意。
“墨家弟子?拥有极高的阴阳术天赋?公子,此女难道是燕丹的女儿?”楚南公道,赢熙眉头一皱,再次仔细打量了楚南公一眼,似乎还是一个不起眼的老头,但是一股神秘的气息笼罩着他,让人难以揣测。
“前辈不愧是楚国的第一贤者,您猜得不错,月儿就是燕丹和焱妃的女儿,她身上有传承千年的尊贵血脉,是姬氏的后代,阴阳家的来历您比谁都要清楚,他们不但是道家的分支,更是楚国继承了楚国大巫的力量,正是这两股力量都被掌握在他们手中,阴阳家才有如今的声势”。
高月此时才知道,原来阴阳家居然和楚国有如此深厚的渊源,难怪阴阳家的首领要冠以东皇之名,要知道东皇太一是楚国传说中最高的神,而阴阳家以此为名可见野心。
“武陵君居然知道这些隐秘,正是难得”,楚南公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赢熙笑道:“我算是班门弄斧了,这些掌故前辈自然清楚,前辈目光如炬,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举荐晓梦大师为帝国客卿,已经影响了阴阳家的利益,在阴阳家眼中,我已经是是个碍事的人了,最近阴阳家的势力并不安分,他们纷纷汇聚到我大哥的麾下,准备与我为难,晚辈这一点小心思也没法,只能求到前辈这里”。
楚南公笑道:“十二公子为了拉拢墨家当真是不遗余力啊”,赢熙嘿然一笑:“对于朋友我从来不吝啬的,前辈愿意帮我这个忙吗?”,楚南公轻轻抚须道:“公子如此信重,老朽本不该推辞,但是公子也知道,老朽与阴阳家的关系十分微妙,老朽这些年也一直在保持这一份微妙的平衡,而且老朽作为左丞相的幕僚,也不应该做这件事”。
听了此言,高月不由的一阵泄气,过人还是不行,她已经逐渐长大,对于这些复杂的关系,她也知道一二,对于这个老者的为难倒也能够理解。
不过她能理解,赢熙却并不理解,他轻笑一声。
“看来前辈并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赢熙周身气息节节拔高,楚南公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似乎被洪荒猛兽盯上,一种无形的杀气弥漫四周,赢熙刚刚温和之态一下子消失无踪。
“公子不要为难老朽”,楚南公毫不慌乱,只是静静的看着赢熙,赢熙嘴角一挑,周身杀气消散无踪,仿佛冰雪消融,赢熙道:“本君最近听到了一个谣言,这个谣言本身已经骇人听闻,但是据说传出这个谣言的人更加让人震惊”。
“哦,不知道公子指的是?”,楚南公心中冷笑,但是面上不动声色。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赢熙带着杀意说出这两句话,一下子让整个气氛凝固起来,楚南公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究竟知道了什么,怎么会知道这两句话?
“前辈很惊奇?晚辈是怎么知道这两句话的,秦楚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纠葛了太久,不过楚国已经烟消云散,但是却仍是有人贼心不死,妄图颠覆大秦,这样的言语一定与楚国的余孽有关,对不对,楚南公前辈?”
楚南公道:“公子说的不错,楚国与大秦积怨太深,楚国人对大秦还是抱有敌意,这些言语或许正是出自他们之口”,赢熙摸了摸鼻子,“前辈还不肯承认吗?有人暗中联络楚国项氏一族的余孽,寻找所谓的风林火山四位兵道传人,与大秦为敌,前辈应该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不但是你,还会有很多人人头落地,而且我保证那些已经关押起来的出国贵族一定会粉身碎骨!”
他再也不遮掩自己的杀气,楚南公此时震撼无比,自己暗中筹谋的一切竟然都落在他的眼中,其实他不知道,赢熙虽然在咸阳有很庞大的情报网,但是也无法探究这样隐秘的信息,不过他是两世为人,知道历史上很是神秘的黄石公,此人隐隐然就是煽动秦末战争一个关键人物,而楚南公与他的身影在赢熙眼中略有重合。
于是一个针对性的调查就开始了,庞大的力量一旦全被开动,真的要调查下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秘密就都会被挖出来,但赢熙的桌案上摆着楚南公所有的资料之时,就连他也大感意外,不过这是一个巧合,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楚南公缓缓站起身来,“公子究竟意欲何为?”赢熙道:“前辈放心,赢熙不是罗网也不是影密卫,有些事我知道就可以了,我没有告诉过别人,我喜欢交朋友,而不喜欢树敌,只要前辈不做危害大秦的事情,我很愿意成为前辈的小友,向前辈请教学问,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一种友好的态度”。
“公子所谓友好的态度是指?”,赢熙道:“月儿是我看重的人,也是阴阳术的奇才,她会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前辈不能满足我的愿望,那么后果如何,就要前辈仔细掂量了”。
楚南公心中一阵无力,计谋之所以管用,需要的就是信息的不对称,而此时自己的谋划已经暴露在阳光之下,以刚刚的气势来看,此子的武功修为已经谨在宗师之下,可怕的杀意险些让人窒息!
“公子如此诚心,老朽自然答应,这样吧,从明日开始,月儿姑娘明日就来随老朽学习”,赢熙哈哈一笑,“前辈胸襟开阔,实在是我等楷模,月儿还不拜见师父”,月儿此时如坠梦中,只能下拜。
“徒儿见过师傅”,楚南公伸手扶起她,“不必多礼”,赢熙道:“从明日之后,墨家的高渐离先生会陪着月儿来这里学习,前辈也要保证月儿的安全,事情结束,晚辈告辞!”说着深深地看了后院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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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荧惑守心 亡秦者胡
看着赢熙远去的背影,楚南公默然不语,眼神之中幽深难测。
“刚刚为何不出手,以你的武功加上我,他走不出这个院子”,一个神秘的声音响起,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暗处走出,他的面容普通,但是一番话却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刚刚我们出手,此时我们就已经是两具尸体了”,顿了顿道:“此子一身修为深湛之极,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刚刚他的杀气一出,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周围空间的压迫,这代表什么你应该知道,况且你以为他真的会毫无准备吗?”
那人轻轻抬起头,“果然,此子心计深沉,实在是难以对付,而且这里是咸阳,我一旦露面,面对的就是死”,楚南公道:“你不应该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里恐怕已经在监视之中了”.
那人道:“不错,正是如此,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我不但对付不了嬴政,就连他的儿子都已经这样可怕了”,楚南公道:“当年昌平君用性命造成的绝好时机消逝之后,想要反秦原本就艰难”,那人道:“你仍是不愿意称他为楚王吗?”
楚南公道:“你知道,对于老夫而言,这些称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国”,那人道:“这位十二公子收拾离乱之心,稳固山河之险,让大秦原本产生的缝隙全部被弥补上了,而且他很会收买人心,无论在朝在野,支持着甚多”。
“他很会分配利益,人都是自私的,他如此敢于分配利益,自然有无数人为他效力,因为那是可以预测回报的一个主子”,楚南公的话不无讽刺,但是也很无奈,用利益勾连的联盟,只要利益存在,就不会轻易消失,赢熙给了各方足够的利益,也获得支持,而这种支持将会一直存在下去。
“我的时间已经不错了,你知道的,为了在罗网的缉捕下存活,我花了很多心思”,那人有些感慨的说道,楚南公道:“你的确不容易,不过你在罗网之中埋下的钉子也该发挥作用了”。
“不错,他为了我这个计划牺牲了太多东西,农家有愧于他,我这个侠魁对不住他”,此人黯然道。
“好了,我们如今凶险之极,而且刚刚我竟然在赢熙的武功之中感受到了农家的影子”。
“哦?有趣,据传闻赢熙师从鬼谷盖聂修习剑术,更修炼了战神白起的惊神诀,是白起的隔代传人,没想到竟然还研习我农家的功法”那人饶有趣味道。
“当年白起就是死在地泽二十四的阵法之中,赢熙当然要留心农家的武功了”,楚南公肃然道。
“当年猎杀白起是一件凶险之事,六大堂主合力,仍是付出了人人带伤的惨重代价,才诛杀白起,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这一战,但是从前辈的描述来看,这一战的凶险让人惕然心惊,而继承了白起武功的赢熙,也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他看到楚南公默然不语,“你准备怎么做,你真的要教导燕丹的女儿修习阴阳术?”,楚南公道:“为什么不呢?此女天资聪慧之极,一声资质继承自焱妃,一旦修习阴阳术必然一日千里,用不了多少年就会成为一流高手,而且燕丹的死和赢熙不无关系,他既然想为自己增加一个掘墓人,老朽自然会成全他,会好好教导那个女孩的”。
“赢熙此人从未无破绽,只是对身边的几个女孩大为纵容,这或许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纵然武功再高,如果不设防,也只有死路一条”。
“或许吧,不过与这样的人为敌,实在是天下最凶险的事,他表露出的东西永远只是冰山一角,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牌”,那人有些失落。
“要想对付他,就要让他离开咸阳,在咸阳之中,谁也赢不了”,楚南公凝声道。
“你能让他离开?”那人有些意外,“东郡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这位皇帝陛下最信任的十二公子当然会去为他分忧了”,那人嘿然一笑,“但愿如此,只是我心中不安,但愿计划顺利吧”,此时在一个无人看到的角落,一只小鸟悄然离开,一切似乎无声无息,了然无际!
夜晚,赢熙的书房之中灯火通明,一个白衣人站在赢熙的书房之中,赢熙看着他。
“卫庄先生大才,有了流沙助力如虎添翼,过去想得到这样准确地情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流沙却做到了”,赢熙脸上带着一丝喜意。
“公子谬赞了”,赢熙摆手道:“这原本就是你们应该得到的赞赏,卫庄先生将会获得足够的位置,流沙也会得到足够的利益”,白凤拱手道谢。
“还有一件事,最近东郡似乎有很不平静,楚国的龙且似乎在那一带活动,很多原本散落在各地的楚国旧部已经在暗暗集结,似乎有所图谋”,白凤肃然道。
“看来反贼之中也有高手,钦天监这些日子观察星象,出现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星象,荧惑守心,而对应的方位就是东郡”,赢熙淡淡的一句话,让白凤心中掀起惊涛。
荧惑守心的异象是天象之中最为极为凶险的一种,它寓意着皇室成员会出现重大变故,甚至就是皇帝的灾难,荧惑是火星,但是在华夏的典籍之中是灾难之星,这种星象出现自来不是好事。
白凤当然也知道这种星象出现的意义,而赢熙居然早有察觉,心中惊叹,此人会用多种信息交叉验证各种消息的准确性,稍有隐瞒就会被发觉,从而猜到用心。
心中敬畏之心大起,这才明白为何卫庄如此忌惮,甚至要委身投靠,所谓的投靠对于流沙而言是一种屈辱,但是又何尝不是一种机会,想到这里白凤躬身一拜。
“公子英明”,赢熙笑道:“我不英明,只是比别人更多心一些,也懂得琢磨一些有用的方法,其实信息这种东西只要出现,就会留下多种痕迹,想要抹掉极为困难,此事不提,你去回报卫庄先生,我感到了流沙的诚意,我的诚意也会体现,我现在要金工面圣了”。
白风一听,急忙退下,而赢熙则连夜进入皇宫。
御书房之中,始皇帝有些意外的看着赢熙,不过听了他的叙述,始皇帝也露出凝重之色。
赢熙知道始皇帝对于这件事的重视,在原本的时空之中,东郡可是为这件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句‘始皇帝死而地分’,被杀者不计其数,但是收效甚微,还是流言四起。
“皇儿的意思是?”,赢熙道:“父皇,上天示警,大秦也要有所动作,所以儿臣认为,需要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去东郡举行祭祀,为大秦祈福!”,始皇帝道:“祈福?恐怕你志并不在此吧?”
“父皇真是了解儿臣,东郡不稳是因为势力驳杂,而帝国的统治相对羸弱是魏国故地,而且此处郡县林立形势复杂,隐匿在这里的叛逆会兴风作浪”。
“所以你想去处理?”,赢熙笑道:“父皇明白,无论我举荐谁去都是得罪人的”,始皇帝哼道:“你还怕得罪人?你的哥哥们可是对你畏之如虎啊”,赢熙道:“有时候太优秀也是一种罪过,所以儿臣当仁不让,罗网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凶器待在剑鞘之中是一种浪费”。
“所以你决定大开杀戒?”,始皇帝倒是有些意外,赢熙不是赶尽杀绝的性子,上一次也只是动用了影密卫,此次竟然要动用罗网?
“现在有一句传言,说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而此次在东郡鬼鬼祟祟的正是楚国余孽,而楚国余孽是各国余孽之中军事力量最为完整的”。
始皇帝大怒:“好一句亡秦必楚!”,正在此时忽然有人将一份密报送了上来,始皇帝看过之后,脸色一变,“亡秦者胡?看来想要颠覆大秦的不在少数!”
说着将密报递给赢熙,赢熙一看,喃喃道:“荧惑之石?看来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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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荧惑之石 初到东郡
始皇帝终于下定决心,东郡又将会是新的战场,不过赢熙并不打算只去东郡,东郡是事情的起点却不会是终点!流星陨落是一件天下瞩目的大事,很多人都看到了,而荧惑之石落地之后,已经引动各方兴趣。
第二天赢熙出现在了赵高的府邸之中,赵高很是意外,赢熙很注意与大臣的交往,除了冯去疾的府上,就连李斯的府上赢熙都从未登门,可见赢熙深谙君臣之道,但是今日却登门而来,只怕有大事发生。
“中车府令大人真是清闲啊,本君却没这样的福气”,赢熙含笑看着赵高,赵高躬身道:“公子取笑了,赵高没能为君分忧,实在是赵高之过,公子日理万机,今日不知有何事?”
“赵大人,东郡有变,我奉旨铲除叛逆,而父皇东巡在即,所以要动用罗网凶器,为本君铺平道路”,赵高心中一动,看来筹募之事已经有所成了。
“公子要动用罗网?”,赢熙点点头,“赵高大人,钦天监传来消息,天有异象荧惑守心,本君也是昨日才得到消息,但是赵大人似乎比我更早,钦天监的消息前日已经禀告了赵大人”.
赵高脸色一变,这样隐秘的消息竟然还是被他知道,难道、、
“赵大人不必多心,你是我的盟友,赢熙从来不会随意窥探朋友的秘密,只是赢熙偶然得知罢了”,赵高急忙道:“公子,赵高绝无怀疑公子之心,公子东郡之行罗网一定全力配合”。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罗网高手众多,赵大人稍稍支持,就能让赢熙此行顺利不少”,赵高知道,这是示好的最佳时机。
“公子,赵高手下之中以越王八剑最为了得,但是各有所长相互配合之间最厉害的还是六剑奴”,赢熙笑道:“所以赵大人准备?”
“这六个奴才六位一体之术可谓完美凶器,公子有他们相助,必然无恙”,赢熙点点头:“赵大人拳拳之心,赢熙十分感动,不过六剑奴是赵大人的贴身护卫从未稍离,交给赢熙似乎不妥”,赢熙的拒绝半真半假。
“公子不必推辞,六剑奴一定唯公子之命是从”,赵高凝声道,赢熙哈哈一笑,“好,传闻六剑奴六位一体各司其职,足以秒杀世间大多数高手了,我倒是很好奇,今日赵大人忍痛割爱,赢熙自然也要有所表示,玄翦之前对本君无礼,本该粉身碎骨,不过看在赵大人的面子上,他很快就会重新出现在赵大人眼前,而且完好无损”。
“公子胸怀宽广,赵高万分钦佩”,赵高知道这一宝压对了,果然得到了足够的回报,每一个天级杀手都极为珍贵,损失一个都会让罗网大伤元气,玄翦能失而复得,却让赵高欣喜至极。
“传令他们准备,我明日就会出发,不过此次可能的对手之中也会有农家的名字,所以惊鲵也该出手了,想来赵大人也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农家,惊鲵会是最好的兵器”。
赵高心中一动,“公子思虑周密,赵高不及,惊鲵会回转农家”,赢熙忽然道:“不过六剑奴之中有一人不需要跟随”,赵高道:“公子的意思是?”,赢熙道:“乱神!此人并非越王八剑,我不需要”,赵高为难道:“可是六剑奴六位一体,少了一个就会有破绽了”,赢熙冷然道:“我要保证自己的身边都是人!赵大人能理解吗?”赵高点头道:“谨遵公子吩咐!”
赢熙道:“赵大人,咸阳还要你盯着,不要让我失望!”,赵高感受到赢熙的气势,不由微微一笑:“公子放心”,一种无法形容的阴冷气息席卷而出,赢熙的气势如遇屏障难以寸进。
深深地看了一眼赵高,“赵大人保重”,赵高道:“公子保重”!
第二天,一驾马车离开了咸阳,周围有一百骑兵追随左右,而马车周围则有数十位黑衣人环顾,最核心之处则有五个人站在马车四周,这是六哥足够特别的人,这六人身上则有五把足够特别的剑!
正是罗网六剑奴,赵高果然说到做到,竟把自己最贴身的护卫调来,赢熙看着他们不觉得有些意思。
“真刚!”,赢熙坐在马车前面,轻轻呼唤一声,六剑奴之中的真刚立刻应声而来,“公子,有何吩咐?”,“我想知道你的本命是什么?”
真刚一愣:“公子,真刚加入罗网之后就只有一个名字,之前的过往都已经忘却了”,赢熙微微笑道:“忘却了?有意思,晓梦姐姐觉得如何?”
原来赢熙出发东郡,竟然有晓梦同行!
“晓梦怎么觉得并不重要,罗网是杀戮凶器,只有忘情才能绝情!”,赢熙听了笑道:“绝情忘情?只要是人又怎能完全忘情呢?很多时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而且刻意的忘情不过是对痛苦的一种掩盖,真刚你是如此吗?”
真刚低声道:“公子,真刚已经不记得了”,赢熙道:“如果没有特别的缘故,一个人又怎么会愿意做一件兵器呢?”
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为何不让乱神同来吗?”,真刚皱眉道:“公子心思有深如海,岂是属下可以窥测”,赢熙道:“你们六个都曾是名动天下的剑客,都有自己的追求,我之所以不喜欢乱神,就是因为他和你们不同,他真的成了一件凶器”,五个人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不由的有些默然。
赢熙转向晓梦,“此次东行能有晓梦姐姐陪同,赢熙之幸也”,晓梦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你很会哄女孩子开心”,赢熙道:“女孩子本就是这世上最值得珍惜的,哄女孩子是一种艺术,赢熙不才也只是刚刚入门罢了”。
“脸皮倒是够厚,不过此次东行凶险之处你可明白?”晓梦低声道,赢熙看了看四周布满的气晕,这些气晕足以隔绝声音;“姐姐果然心思缜密,这一次的凶险我当然知道,不过如果我说这件事有一部分是我安排的你觉得如何?”
“东郡有何事是你安排的?”,赢熙摸摸鼻子,“当然不是全部,只有项氏一族的事是我安排的,楚国的余孽是六国之中战力最为完整的,我要将其彻底摧毁,不过这所谓的荧惑之石却是另外的事”。
“你是指有另外一股势力在捣鬼?”,赢熙道:“这件事满是蹊跷,不过我的父皇对此事极为重视,已经把此事看做动摇国运的大事,看来有人很了解他的心思”。
“这或许是为你做的局”,晓梦的声音有些飘渺,赢熙笑道:“我早就在等着阴谋降临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很慢,这一次就要把所有针对我的力量连根拔起”。
“看你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也就不担心了”,赢熙笑道:“能得到天宗掌门的保护,是我的荣幸,此次既能饱览山河美景,又有佳人相伴,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晓梦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看事盘膝打坐,赢熙也闭目养神。
骑兵全力赶路,不过三日,他们跨过咸阳所在的内史郡、南阳郡、颍川郡才来到东郡,东郡太守知道十二公子大驾光临,急忙迎驾,而十二公子带来的消息,也让整个东郡大为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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