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要是有人能够在这广阔无垠的大海之中航行,便能看见碧蓝的世界中出现了色彩。
在地中海中绽放,格外鲜艳的红色。
海水并未有多冷,不过是让法维亚听闻着涨涨落落的潮浪涛声,直到自己再也听不见,直到不知不觉中被湍流裹挟着漂泊靠了未知的岸。
……
耀眼的阳光洒下来,白色的波浪翻滚着。
而迷迷糊糊的法维亚的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以及一群人的声音。
“喂!见鬼,这个家伙是谁?怎么在这里晕倒了?”
“今天有新犯人来吗?没听说啊......”
众人凝视着躺在地上的全身染上鲜艳赤红的未知之人。
“要去通知上面吗?”
“......先慢着,今天那个意大利神甫莫名其妙地就在监狱里死了,见鬼!明明都严加看守了,可刚来两天就死了......正愁该怎么向上面解释,这家伙年纪看起来也差不多符合,现在居然遇到个可以顶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是要是上面派人来审问他怎么办?”
“这不简单,这个鬼地方哪里是人待的?时间久了疯了也正常。”
随后,迷糊之中的法维亚感受到自己被换上了一件衣服,并被这一帮人抬着走了。
耳边的涛声一次又一次响起。
忽远忽近,忽远忽近。
最终,他感受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味道,法维亚分析出是潮湿、霉变和汗水的混合体,而当来到这里后,他被那群人直接丢到了这里面。
“说起来这家伙真的是老人吗?怎么看起来身体会那么好?”
“或许是天赋吧。”
“说不定是哪家落魄了的贵族,毕竟拿破仑陛下以前不是打击过一些贵族吗,可能这家伙就是其中之一,忍受不了就准备跳海自杀,结果漂到这里。”
不知为何,法维亚感觉自己确实是直接被丢了下来,却好像有什么人给自己充当了一下缓冲垫,以至于并无太大的疼痛之感,只是大脑之中还是有些茫然。
“不过这家伙还没醒,怎么办?”
“妈的,去打盆冷水直接浇在他身上。”
“行吧.....慢着,他醒了。”
“这是......”
缓缓睁开双眼的法维亚发出了声音,或许是太过疲惫的原因,导致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看守监狱的人员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在他们看来这个家伙只是个可怜的人,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有些柔和,他们仿佛能够从中感受到某种十分温暖的事物。
由于被眼前这位银发之人那难以描述的氛围所吸引,狱卒们的语气都不自觉地好了不少。
“咳咳,这里是位于马赛的伊夫堡监狱,你是意大利的神甫,算了,看你那么累,就让你先休息一下,总的来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先好好地记住你的名字——”
“法利亚。”
213:既是法利亚,也是法维亚(5k)
在长不足200米,宽不足168米的小岛上,有着名为伊夫堡的监狱。
由于伊夫堡墙高石厚,堡外又是波浪滔滔的大海,因此是个足以让被关进来的人插翅难飞的地方。
只要从堡内的地下楼梯往下走,并踏入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后,就等于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无时无刻都充满了寂静的幽暗之地室内昏暗无光,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缝勉强渗透进来,给这冰冷的空间带来一丝暖意。
墙壁是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摸上去冰凉刺骨,透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地面则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回响。
角落里,一张简陋的木板床静静地躺着,上面铺着几张破旧的草席和一张薄薄的毯子,这就是被关押的犯人们唯一的休息之地。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狱警的脚步声和铁门开关的嘎吱声,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这便是伊夫堡的地牢,普通的犯人不会被关押在这里,只有犯了谋反以及被严加看管的人才会被关在这里。
而此刻,被阿比盖尔带入门扉的法维亚正是被关在了这样的地牢之中。
说实话,他并非没有被关押的经验,在罗马时期还被关过几天的,只不过比起这个,现在法维亚更在意之前狱卒离开时告诉他的名字——
法利亚。
意大利神甫,法利亚,伊夫堡……从这三个联系词法维亚不难想象出自己现在的处境——
自己现在是顶了基督山伯爵埃德蒙·唐泰斯老师的位置,也就是意大利神甫法利亚。
而且按照狱卒说的话,现在的法利亚才刚进来没多久,说明现在是1811年。
按照《基督山伯爵》剧情发展,埃德蒙是1815年蒙冤入狱,而法利亚则是要在1821年才能见到他,并因此传授他各种各样的知识以及在1829年临终之际告诉埃德蒙基督山秘宝的地址。
说起来,法维亚记得型月世界的法利亚神父是真实存在的,同时也是教会的人员,为了将‘终将开辟人类未来光辉’的基督山,这才背叛教会将秘宝的碎片藏了起来,却之后因战斗的失利,被想要取回秘宝的第八秘迹会的某代行者,罗亚,某枢机主教,先是被关进费尼斯德坦克堡三年,随后又被关进伊夫堡。
只不过听狱卒的说法,法利亚神甫已经死了.......
法维亚倒是不难猜出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神甫本身的病,也就是名为‘蜡屈症’的神经系统疾病。
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全身僵硬症,会使人强直性昏厥,症状一般为全身僵硬,不能动弹,呈昏死状,严重时可危及生命,之所以以前叫“蜡屈症”可能是因其发作时的症状就像用蜡包裹住身体,使身体僵硬无法屈伸活动。
不过为什么会提前二十多年发病去世了啊……奇怪。
想到此处,法维亚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对于自己从1515年穿越到1811年这件事,虽然很奇怪,但他并不是非常惊讶。
毕竟穿越时间什么的,在月世界不算太离谱的事,好比二世事件簿的大反派哈特雷斯就是穿越到三十年前,又在这一期间收了还未穿越的自己当弟子。
总之,问题不大。
随即不再多想的法维亚将视线转向角落处的破旧的草席上蜷缩着的金发少女身上。
正常状态的阿比盖尔·威廉姆斯。
似乎是察觉到了法维亚的视线,少女怯怯地转过身来。
在目光对上的瞬间,法维亚注意到对方的眼睛微微有点发红。
也不知道是此前的那种状态的遗留,还是说刚哭过.......
总之还未等法维亚说话,金发少女就一溜烟地跑到了他眼前,认认真真地鞠躬。
“非常抱歉!阿比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
稍早的时候,位于基督山岛修道院的阿比盖尔感觉自己今天状态很怪,而且有种莫名的感觉。
整个小岛不知为何比起平时看起来更显喧哗热闹,但却不是因为忙着准备什么活动,总感觉有其他的原因。
虽然只是直觉,在少女心中总有种别样的感觉。
当站在修道院的窗口,仿佛受到吸引般抬起头向外看的瞬间。
在徐徐微风下平静如镜的海面,有某个光点在涟漪的影子中闪了一下──那不是影子,是船。
是一艘小船的剪影.......今天居然有人来岛上啊.....
她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感想。
“.......哥哥?”
突然间,这个词就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阿比盖尔知道这是自己的惯性反应,因为从小的时候就已经会下意识地朝着北边的方向喊出这个称呼。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想起、说出这个称呼,她的胸口总是莫名地感到一阵寂寞。
不过,哥哥到底是谁呢?我真的有哥哥吗?
作为孤儿在修道院长大的她从未离开过小岛,陪着她的人也只有修道院的修女们,以及岛上的居民。
在跟随修道院的修女们过着每日坚持祈祷的生活时,她总是会时不时听到耳边若有若无的喃喃声。
虽然听不太清楚是在说什么,而且就连修女们使用名为魔术的神秘能力都无法治疗好,但是阿比盖尔却不怎么在意,因为她并未因此受到什么影响,不如说,她还因此有了属于她的秘密基地——
位于山顶岩洞的神秘洞穴。
听着耳边喃喃指定所找到的地方,虽说独自一人待在光亮照不到的幽暗洞窟之中,正常情况应该会觉得很恐怖的,可阿比盖尔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相反还很高兴。
因为她感觉就在这个空间之中,她能够真实感受到某件事。
只要轻轻闭上眼,试着在眼中描绘哥哥的模样,就可以感到开心。
因此阿比盖尔顺着耳边喃喃的指导,将胸口自出生以来就带着的银色杆状住物类似钥匙中间部位的物品插在了岩洞里的第一个洞口上,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了。
“嗯,去看一看吧。”
或许是好奇自己为何会感到有些奇怪的缘故,总之金发少女一下子就做好了决定要走出修道院看看。
“修女们,阿比我要出去一趟了哦,但是放心吧,阿比会很快回来的。”
走出大门之际,阿比盖尔朝着空无一人的修道院如此说道。
收养她的修女们基本已经离世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原本最后一位即将离世的修女还想将她送往位于意大利的修道院,却被阿比盖尔拒绝了。
要说原因的话,或许是因为她内心之中一份期待,感觉总有一日那位哥哥会来到这里的。
不过就在她即将开门的那一瞬间——
“.......法维亚,那是什么啊?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应该是。”
在金发少女的视线前方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和对话,一位红发少女和一位银发青年。
明明回神一看面前只是大门,没有什么人的存在。
可是,阿比盖尔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些什么,仿佛冥冥中有股力量驱使着她移动双脚。
说真的,她并不认识那个青年和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