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23章

　　“真的？”

　　“真的。”

　　“真的是真的？”

　　“是的，毫无疑问，你绞杀狮子的过程十分优美，却只给我一人看，对此我无比喜悦。”

　　两人一问一答，这话更加深了少女的笑容。

　　“那就太好了！”

　　尼禄微微点头，发丝摇曳，她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表情越来越开朗，好像每回答一次，自己的身体就变得更轻盈，几乎要往上飘。

　　诺维亚也稍稍微笑，作为答复的表现，在他的眼神与言词中，少女感觉不到一丝虚假。

　　说起来，现在的金发少女的表现倒也符合他记忆里型月尼禄的性格，性格外向，善辩，喜爱铺张奢华、爱自我表现，执政掌权方面重民如亲子，有些轻视元老院的威望。

　　少女现在的这份心意到底是出于师徒之情，还是出于朦胧的男女之情，这份疑惑并没在他心中激起丝毫涟漪，无论出于那种，只要能够制约她就行了。

　　诺维亚也不会细究她做的这一切究竟考量过什么，感受了些什么或想过些什么。

　　他只是接下其中最纯粹的那部分，并且对这个直到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极其优秀，以相应年龄的自豪表情与他对话的金发少女，简单地以微笑回应。

　　下一瞬，诺维亚起身来到伸展台上，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交于尼禄手中——

　　“这是......？”

　　尼禄颇为困惑的打量着诺维亚送给她的，全身红黑配色，疑似‘剑’的东西。

　　“这是我为了你专门打造的武器。”诺维亚的微笑，没有任何动摇，“前几个月落在地上的石头，罗马的魔术师们说是叫做星之泪，因非此星辰所具之物，故为旅人之星也未知的希望碎片，总之，我已经将其打造为了武器，希望你能够喜欢。”

　　“这是，因为我做出了老师您引以为豪的一切，我已经对您有所价值了，所以才得到的礼物么。”

　　金发少女闪亮的眼眸，不偏不倚地凝视着他，高高竖起一只手说。

　　“你没必要妄自菲薄。”他只是灿烂且温柔地对她微笑，“自从你被我施洗的那一天起，我就该担起这份义务了，我不是在哄你。”

　　“尼禄。”

　　并短短地呼唤少女的名字。

　　倘若只要花费一些笑容与言语就能够让尼禄安心，诺维亚自然不会犹豫。

　　“..........名字呢。”说完，尼禄闹别扭般鼓起腮帮子，还噘起了嘴，“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你或许可以自己给它取名。”

　　“我要你给它取名。”

　　少女以充满期待的口吻，试着这么说，双眼，静静直视诺维亚。

　　“那么，就叫它，原初之火。”

　　“原初之火.......”

　　说着，少女将手中的剑提上胸前，纤细的指尖，慢慢地抚摸着。

　　“这就是，老师您和我的联系....对吧。”

　　她如此低语。

　　.......

　　往后的日子，倒也未曾发生多么波澜壮阔的事情，只是尼禄多次以自己的名义举办了大型赛会，以获取人民的关注，赢得他们的支持与拥护。

　　而诺维亚表面上除了和平时做做宣传以及协助政事外，则在默默等待着位于不列颠的希亚莉的消息。

　　最终，一年之期已至，紫发少女如约从不列颠发来消息。

031：人类，最强之龙是真的生气了！

　　当诺维亚到达不列颠的伦底纽姆附近地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空气中混杂着强烈的魔力，这是稍有不慎，其魔力就可能使整片附近土地枯萎的浓密魔力，而且，魔力的密度会越来越高。

　　但这片空间也并非全是黑暗，魔术工房的四角点着燃烧着魔力支持的火焰，整体笼罩在一种薄暗的氛围下，光源处一缕缕轻烟随着微微闪动的火光升起，不论距离远近，看上去都是完全一样的，还有炼金术师的布满整个空间的以太线。

　　而线的深处，以太线汇集的秘处，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正在以彻底改变存在的形态而慢慢改造成蓝黑色的‘枪’。

　　而在其面前，有着一名紫发少女，希亚莉。

　　她身着阿特拉斯院的制服，盯着插入龙之头颅的诸多以太线，身体纹丝不动，就连呼吸都极为微弱，甚至都可能被会误以为是死去了。

　　随着以太线的紧绷，她本人也会颤抖一下。

　　诺维亚来之前听路修斯说，希亚莉几乎这一年内为了这阿尔比恩之龙，基本上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外就全方位心思放在这里了。

　　虽然紫发少女绝不会说出自身的这一年的艰辛，但诺维亚心底还是很透彻的，只要看她打湿脸颊的汗水，就能明白这件事究竟有多么令人劳累了。

　　毕竟，这是阿尔比恩之龙，哪怕只是遗体，可全身依旧魔力横流，具有混合蛇、爬虫动物与蝙蝠的特征部位，以及鳞厚如甲的强韧四肢，就外观而言，类似世界各地传说中都出现过的‘龙’。

　　龙。

　　是人类绝无法抗衡的生物，唯有英雄有机会击毙，非英雄之人的刀伤不了它一分一毫，尘世全土最强大的魔物，绝对的幻想，具有能被守护世界的英雄视为大患的力量之物。

　　在魔术师的世界中，基本上是新不胜旧，因为悠久的太古幻想甚至与神相通，经过漫长岁月后更化为神秘。

　　更何况，在这里的是真正意义上的龙，并非是神代后地表上残留的龙的因子的影响下出现的‘龙’，是活着的时候，光是被普通人注视就能够瞬时摧毁自我的纯血之龙。

　　正如诺维亚所想的那样，这一年内希亚莉是在忍耐地改造它的头颅。

　　忍耐对龙的恐惧，精神的极限，消磨着灵魂，不愿输给坠落至自身肉体的感觉。

　　她所使用的以太线锋利程度堪比精度极其准确的高压水枪，无数的以太线不停在龙之头颅上一次又一次的小小的改造，想必除了诺维亚给予的设计图纸过于准确的缘故外，她本人还在其中添加着更为详细的细节。

　　谁叫阿特拉斯院对于制造武器一向是极其得心应手的。

　　不过希亚莉之所以在即将完成的前几天就告知诺维亚，除了很相信自身的计算外，应该还是觉得要让诺维亚亲自见证打造成功那一刻的这样不服输的心理，大概是想要证明阿特拉斯院下任院长候补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在即将跨过日期变更之前那刻，诺维亚看见了，被以太线环绕的龙之头颅的魔力规模也在爆发性地上升。

　　某种东西被顺利的诞生了，一瞬间，地下的空间发生了变化。

　　蓝色的极光诞生了。

　　这是地下几千内不可能出现的极光。

　　绚丽，华美，或说是恶毒的光带，包围着底下空间的四周，闪耀着，仿佛在祝福某物的诞生。

　　为黑暗所包围的世界，仿佛瞬间变成了蓝色之光永无止境的海洋。

　　这是因为炯炯发光的蓝黑色武装——诞生了。

　　希亚莉疲惫的松开以太线的环绕，散发着蓝色光辉的物品发出阵阵的回响，并顺着以太线放在了诺维亚的面前。

　　“好了，这就是按照你的设计思路打造的武器，用被你名为阿尔比恩之龙的头颅完全改造的......”她稍微停顿一会儿，改变语气又继续说：“但虽然你的设计图纸虽然很精准，但有些地方我实在是无法按你的方式改造，于是就只能用了我自以为正确的方式，这一点请你见谅。”

　　“没事，你能够做到这一步，是我要感激你才对。”

　　诺维亚伸出手拿到‘枪’，随后在见到希亚莉的以太线收回后，径直朝她走过去。

　　“确实，你与我的契约只到完成之前。”

　　只说了这么一句后，希亚莉淡定的大口吸着气，面无表情的望着银发少年朝自己走来。

　　现在的她身心疲惫，积攒了一年的忍耐导致她现在可以说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易解决掉她，毕竟魔术师一般是利己主义者，效率至上者，自己提前暴露自己最弱的时候，也要有所心里准备，

　　要说后悔她倒也没产生这样的心情，只是有些说不出来的不甘心。

　　对此，诺维亚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用一只手把紫发少女背在背上，向着地面走去。

　　“请你放我下来，我还没到只能靠别人的地步，我与你的契约里没有这一条。”

　　少女用充满不悦的紫色眼瞳盯着身下的诺维亚。

　　“果然，直接说背你出去想必你是不可能答应的。”银发少年没有扭头，“所以还是直接动手要方便点。”

　　“...........这个地方的神秘以及随处可见的珍宝，足够你建立堪比阿特拉斯院和仿徨海比肩的组织了。”

　　“在这里得到这把‘枪’就行了，更何况这个阿尔比恩的遗体上到处都是令人厌恶小型不人不兽的蛆虫，我觉得之后把这东西的身体埋在地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免得那天出去到处惹麻烦——”

　　“咳咳。”

　　诺维亚话音还未落，从他拿着的‘枪’身上响起了声音。

　　‘枪’身上传来的并非人声，而是野兽般的声音，因为弱小的人类对自身的所作所为因而产生的，愤怒的呻吟。

　　“人类，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派人改造最强的我的身体，还让我沦落为这种屈辱的姿态！还敢骂我！我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032：它很难过

　　对于阿尔比恩之龙来说，自己永远是处于最强的状态。

　　哪怕，北欧的巨人们。

　　哪怕，埃及的斯芬克斯们。

　　又或许，各种各样的所谓神兽。

　　这些不是同类的东西有时对它友善，有时又暧昧的敷衍它。

　　世界还未彻底改变之前，阿尔比恩之龙一直被这些弱小的东西缠身，但因为是最强的龙，因此毫不在意。

　　对于属于人这一弱者的时代即将降临这件事。

　　最早知道的它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但因为自己是最强的龙，那么就有义务让弱的同类先行离开，避免弱小的同类受到别的东西的袭击。

　　自星球诞生起便已存在的它，拥有着近46亿年的生命情报，自然也早早知道幻想彻底消失的那一刻是什么时候，自诩为最强的它便打算在最后的时刻等同类走光后再走。

　　因为是最强，所以要守护弱小。

　　这样的话，阿尔比恩是不会说的，因为它认为弱者必须绝对服从强者，就连意见也是。

　　然而，当它在准备在‘原本’的最后时刻走时，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幻想的结束提前了四年。

　　处于过去时代的它被留在了这个了已经变迁了的世界之中。

　　最开始的时间，阿尔比恩之龙的想法是，不过是‘啊，原来这样啊，但我可是最强的，这种完全没问题’这种程度罢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受。

　　只是，再也见不到弱小的同类们了，这让它很难过。

　　不过，也有些许高兴的事情，因为见到了虽然不是同类，但是一同留在此世的别的弱小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