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落不睡觉
第67章 善后处理
窗外早已入夜，奥缇娜从变成血族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走在街上。明明她可以让洛缇用魔法直接把她带去教会，可有霭在，她就可以和洛缇在路上逛逛了。
虽然伦杜姆的天气一如既往的糟糕，但对奥缇娜来说却是好事，毕竟现在无论她用雨衣把自己遮的多严实都不会有人怀疑了。
马路边奥缇娜牵着洛缇的右手，霭拽着洛缇左手的袖子。湿哒哒的路面反射出三人的影子。
霭一觉睡到了下午，起床后也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躺了好久才暖机完。现在闭着眼睛和洛缇走在路上，总给洛缇一种她下一秒能倒头就睡的错觉。
奥缇娜牵着她的动作从刚开始的抓住洛缇的手掌，不知什么时候成了现在的十指相扣，少女的视线望着远处路灯下飘摇的雨点，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可被夹在中间的洛缇，表情那就叫一个精彩了。
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吧？牵着自己女朋友出来散步，这种事情很正常，牵着个看不见的女孩子出来散步 也很正常。
但你一手牵一个那就不正常了。
可洛缇不敢说，他怕他说了，让奥缇娜联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女仆小姐又要幽幽怨怨的咬他好几口。
原本教会里的神职人员这个点该下班了的，可白天发生的事情直接让教会乱成了一锅粥。顶头上司被抓了，在往上的上司撂下一句话之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洛缇三人走进中庭的时候，教会里的气氛格外的怪异。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朝着他们望了过来，可又没有人敢上前来说些什么，都在等着霭说话。
霭听见了周围细碎的脚步声，有些奇怪的歪了歪脑袋。
“你们不下班嘛？”
“圣决者大人，主教他…”
说话的是教会的几位神父，他们在伦杜姆的教会工作了很多年了，算是资质最老的那一批。
“我马上会杀了他。”
霭的语气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圣决者大人，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主教大人他是不会！”
“你们可以下班了”
霭完全没听他们在说什么打断了他们的话，径直带着洛缇和奥缇娜穿过了人群。
神官的视线一路跟着霭来到了牢房门口，因为早上的乱子，和霭的吩咐，门口现在站了一排巡察官。
拉德就在他们身后的牢房里，担心他逃跑还给牢房上了好几层魔法加护。
见霭过来，他们原本是想先给魔法解开让霭进去的。可霭随手一拉，砰的一声！大牢的门和那些加护魔法就一起破开了。
霭的动作顿了一下，试探性的用另一只手推了推门，发现似乎已经失去支撑后，在原地呆了俩秒后，霭把门放到了旁边的墙上。
“你们可以走了，还有记得修一下”
巡察官们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点点头。
牢房里，拉德的手脚被铁链捆住，四肢上的链条一路连接到身后的墙壁上。他本人却像是失了魂似的，蹲坐在牢房的一角。注意到洛缇他们进来，拉德的眼眸稍稍抬了一下，视线最后落在了洛缇身后的奥缇娜身上。
“所以你不打算和他们解释一下咱这位主教大人的事情了，不说明白容易被他们记恨上的哦。”
洛缇朝着身旁的霭说道
霭想了想
“不会说，小洛能解释的话，你来。”
“所以你刚刚单纯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让他们下班的吧？”
圣决者小姐点点头，反正她知道是坏人就行，杀了没错。她用不着考虑别人的感受，毕竟过段时间她就回皇都了。至于杀了主教，伦杜姆的教会该怎么运作，也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她只是教皇的剑，只负责杀人。
洛缇揉了揉太阳穴，又是一阵无语。
“小洛你问，我不会说。”
霭拽了拽洛缇的袖子，把他拉到了牢房前。
洛缇盯着地上和路边乞丐无二的拉德望了许久，淡淡道。
“我姑且还尊称你一声主教大人，杀人偿命这个道理是你们教会定的，想必你也知道自己活不成。所以我们其实可以简单点，好歹死的体面。”
拉德抬起头望了洛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把背靠到了身后的墙面上。像是在笑洛缇，又像是在笑自己。可他依旧静默着，就这么眼神空洞的望着牢房的地板。
洛缇叹了口气
“别不说话啊，血族有能提取血奴记忆的魔法，这你知道吧？你也知道我会血族的魔法了，所以别嘴硬了行不行，咬男人这种事情我觉得挺奇怪的。”
洛缇其实是在忽悠拉德，毕竟他又没有牙齿，也不用吸血，怎么把人转化成血奴。奥缇娜说不定可以，但他肯定不乐意自家女仆小姐干。
拉德抬头望洛缇一眼
“那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为了某些目的选择和怪物合作。”
洛缇摊手
“我不是自愿的，而且我没和怪物合作，我是因为救人才变成这样的。”
“救人？”
拉德的眸子露出几分疑惑
“我的父亲，是你杀死的？”
一直在洛缇身后默不作声的奥缇娜这时候说话了，她把头上的雨衣摘了下来，走到了牢房前。
拉德愣了愣，他盯着奥缇娜的脸看了许久，他看见了少女头上异样的发色，看见了她那双红眸。
“奥缇娜？”
拉德有些意外的问。
“伊索德伯爵是不是你杀死的？”
女仆小姐的眸子有些冷，语气中带着些怒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气来源是什么，她对这所谓的父亲没多少感情，她只是有些不甘心，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甘心自己的遭遇。
“你们这一家子，还真是…”
拉德像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脸上的神情透着股子无奈。
他突然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没有变成血奴？”
“先回答我的问题！”
洛缇还是第一次见女仆小姐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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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有一章，晚点。搬家太忙惹
第68章 旧友
“我和你的父亲是旧友，很早我们就认识了。”
拉德的眸子还是透着股死气
“那天他找到我，和作为神官的我忏悔，说他辜负了一个女孩子。他不得不回去和贵族联姻，所以抛弃了那时候已经有身孕的你母亲。你估计想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说这说这拉德忽然笑了出来
“他向我忏悔过很多次，很多很多次。似乎像我诉说那些自己的罪行就能减轻自己心理的负担一样，可知道自己做错事还接着犯错的人，本性又能有多好呢？”
“知道他本性不好，还和他接着当朋友，我该说主教大人慈悲为怀，不愿意放弃他，还是该说你另有所图呢？”
洛缇斜睨拉德一眼
“我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全靠他的支持，是伊索德家向教会引荐的我，我才有了伦杜姆主教的位置。”
死到临头了，他也倒是坦诚。
“兴许是他的报应吧？一个月前，你父亲大病了一场当时他几乎快死了… 可伊索德那个疯子，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本血族的邪典，想靠邪典上的魔法给自己续命，将自己转化成血族。”
牢房门口的洛缇愣了一下，嘶……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两个月前，他好像也翻译过一本类似的书……不可能啊，他的书怎么可能落到皇都的伊索德伯爵手里的？巧合，一定是巧合。
“可魔法出了差错，没能把他变成血族，反而让那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
“你是说，无脸男？”
奥缇娜的眉头紧锁
“你口中的无脸男，进入你父亲的身体，我们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他一点点侵蚀了他的意识 一点点抢占他的身体 直到你父亲的身体彻底崩坏，从他的血液中，诞生了那只怪物。他继承了你父亲的记忆，知道有关他的一切，他控制了伊索德夫人，以伊索德家为把柄威胁我，帮他在伦杜姆完成一个术式。”
“可皇都凭空消失一个伯爵肯定会招人怀疑，所以他需要一个替罪羊，于是我便想到了你，奥缇娜。”
“他威胁你，你就答应了？”
洛缇打断了拉德的话。
“不……我拒绝了，所以我的女儿死了。”
拉德的指尖紧紧地扣进肉里，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指甲越扣越深，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洛缇等人身上，眼神却显得有些迷离，没有聚焦像是在追忆。
“他咬了我的女儿，用她的生命威胁我，许诺我事成之后将我转化成血族，把我们一起带走。”
洛缇记得拉德和他说过他的女儿好像是死了。还是他主持的葬礼。
“那几天，她傻傻的跪在神像前祈祷，祈祷神明能保佑我，明明光是看见我都已经抑制不住嗜血的欲望，却笑着对我说不希望我和那个怪物走。…………最后她死了，她自己走进了阳光里。然后呢？然后到死都不想让我伤害别人的她换来了什么？那群蠢货一边说着，节哀，一边怀疑她对神明的虔诚。”
拉德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牢房的铁栅栏，他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随着他手臂的用力，身后的铁链被猛地一拉，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原本松弛的部分瞬间变得笔直。
“你告诉我什么是虔诚！虔诚就有用了嘛？！虔诚那狗屎神明能让她活过来嘛？！可那家伙能！”
他的面部肌肉因为情绪起伏而扭曲狰狞，像试图从三人的脸上得到答案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几人。
奥缇娜的身子往后退了退，站到了洛缇身边。
洛缇轻轻牵住了她的手，听到这里他其实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他当着你的面把你女儿复活了，然后你决定帮他了？对不对？”
他表情2分同情，2分无语，6分像在看傻逼。
“你可能不知道血族能把自己的血奴复活，不过那只不过是一堆血魔法组成的傀儡，没有意识，没有记忆，只是空有一个形体。而且，他把你女儿杀了，你反而帮他干活，我觉得早上在地下室骂你傻逼骂的倒是挺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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