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熬夜吃苹果
他嘴巴蠕动了两下,只觉嗓子冒烟,自己竟然说不出来声音。
害怕?
哈哈哈,本帝会害怕?
不过只是区区一复苏邪神罢了。
给祂一个机会荣回圣神大陆,是恩赐,是圣帝世家饶氏的恩赐。
倘若不是毋饶帝境有了危机,祟阴求着自己,自己都不可能让祂踏足圣神大陆半步好吗!
“饶妄则!”
“打开你的气场,抬高你的格局,然后,说话!”
妄则圣帝气势一扬,便要起身道言,突然身侧探来一只手,几乎是擦着自己的脸颊而过。
“抱歉,是我招待不周了。”
空余恨方想起身,多洗两个茶杯,招待祟阴三张嘴。
“不必了。”
哪曾想后者三臂同出,几乎是贴着妄则圣帝和黄泉的脸,从他们各自身前端走了酒杯和茶杯。
咕噜~
一饮而尽。
“砰!”
一声异响传来。
众人抬眸望去,原来是饶妄则给自己的小凳子绊到脚,险些跌到地上。
他掌握着风属性,怎么可能会摔到?
圣帝,又怎么可能会被吓到?
“呵呵……”
妄则圣帝轻笑两声,刚想说点什么,发觉祟阴的一个脑袋上的一颗巨大的妖异紫眼,刚好转过来盯住了自己。
他的所有话语,全部胎死腹中,眼神发直地僵在了原地。
叶公好龙。
真龙一降,胆裂心惊。
也是直至此时,妄则圣帝突然发现。
原来面对祟阴后还能站着,还能与之对话,竟也是一种勇气。
那徐小受那厮,又是哪里来的胆量,敢张口挑衅邪神?
“定然是因为本帝亲身入局,机会只有一次,太久没亲身与战了,哈哈,真是好笑……”
“竟是久违地体验了一把‘刺激’之感,这倒是百年来,最为新奇的体验了,哈哈,哈……”
妄则圣帝心下已经读懂了自己。
圣神大陆已许久无有圣帝亲身赴局之战,太安逸了。
彼时虚空岛一战,他前去的也只是一道圣帝意念化身。
那东西死了便死了,很难从根源上影响到本体。
细细一算,自打成为圣帝,自己其实脱离真正的“生死之战”……时间长到无法细数了。
当下之“刺激”,只是因由自己在祟阴面前,确实会有真正的危险罢了。
仅此而已吧?
妄则圣帝释然地笑着。
忽而某一瞬,祂脑海里闪过封天圣帝屈膝磕头,最后亦被魂裂的下场。
他屁股在半空僵了一下,最后镇定地坐回了小凳子。
封天圣帝?
十尊座中,尚有一介香杳杳。
圣帝与圣帝,又岂可同日而语?
祟阴尚未开口,重新落座的妄则圣帝,目视着酒杯从祟阴嘴下归来,主动出声,介入祟阴与空余恨的对视道:
“本帝,有一事相商。”
谈判,是要将掌控权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这个时候,谁先开口,主动权便会率先落在谈判桌的那人手上。
妄则圣帝贵为五大圣帝世家家主,有过多次在“五帝会谈”上被冷落的经验。
彼时他是插不上话。
这却不代表他并不会讲话。
乾始道氏未出道穹苍,道之一族未曾染指圣神殿堂之前。
他毋饶帝境在“五帝会谈”上的分量,也能排进前四,有时甚至能跻身前三。
“斟酒。”
祟阴放下酒盅,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微妙的目光一直盯着对面空余恨。
作为古今忘忧楼的主人,空余恨刚欲有所动作。
妄则圣帝已经摄来了一侧文火正温着的酒炉,屈膝起身,身位又不至于超过祟阴地弯下腰,为自己面前空盏倒起了酒:
“好的。”
嘟噜噜……
酒液一点点往下倾泻。
空余恨欲起不起的身子僵着,欲抬未抬的手停伫,表情讶异地盯着妄则圣帝。
黄泉看向饶妄则的眼神,那就十分直接了:满布惊恐!
直至酒盅倒满,妄则圣帝如梦方醒,意识到方才自己完全没能挣脱指引之力……
尚未谈判,尚未施压!
本帝,给这刚刚复苏的小祟阴,倒起酒来了?
他那半弯到略显虔诚的身子凝固在了半空,只觉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变得晦涩,十分难以操控。
他想顺势起身随意施展一下身体,表明是因由坐太久而脚麻手麻了。
酒已斟满,此举无法掩饰什么。
他想坐下回归镇定,表示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酒已斟满,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做了什么啊!!!
妄则圣帝心头怒生风暴,面上倒是还能算是镇定,只轻轻放下酒炉后,指着身前酒盅道:
“请。”
只是斟酒一杯,于外人看来,彰显地也只是我毋饶帝境的礼教。
本帝,何须多想?
祟阴没有动手取酒,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六只手臂交叉在三个脑后,姿态惬意地盯着的,还是空余恨。
空余恨顺势将手放下,拿起刻刀,低头后又忍不住抬眸,再瞥了一眼饶妄则。
你在看什么!
妄则圣帝简直无法接受那个眼神,鬼使神差地,他往侧边火炉一指,解释了一句:
“本帝距此酒炉较近……”
似是觉得这解释不够,他又补充了一句:
“方便。”
不是,我在解释什么,我又在补充什么?
话一出口,妄则圣帝已悔到肠里去,嘴角都为之抽搐。
何须解释?
本帝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黄泉面具下眉眼一挤,不敢多瞧,挪开目光。
他不作评价。
他只知道,在古今忘忧楼“狂”了这么多天,酒杯妄则圣帝摔碎过。
这酒,他头一次斟,还是为别人斟。
黄泉莫名庆幸起自己此刻带着面具,没让自我情绪表露太多。
他缩着双手,缩在腿上,姿态更拘束了。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余有一忧,期得一解,不请自来,望不见怪。”
人形态祟阴自落座后,从始至终就没正眼瞧过旁侧蝼蚁,哪怕有人会觉得自己在看他。
祂盯着的,永远就只有对面那道视来虚幻朦胧,立足于时间长河之上的缥缈身影。
“何忧?”
空余恨静静坐在小凳子上,手里抓着的是刻刀,覆住的是三头六臂的新木雕。
其实从祟阴的身上,他瞧不出半分焦虑。
然来者是客,古今忘忧楼,对于能登门拜访者,历来是来者不拒,有忧力排。
“述忧之前,尚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人形态的祟阴,似乎也学会了礼貌,言语之间极为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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