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熬夜吃苹果
因为这个时候,风中醉半张脸形同死灰,就连眼睛都失去了光。
像是灵魂都给人夺走了!
“死了?”
众人疑惑。
但很快镜子画面一哆嗦,应该是风中醉一个激灵回了神,显然他还没死。
所有人却清晰可见,他额角泌出了一滴汗,淌着血滑过眼窝,从鼻尖滴落。
于无声处惊雷。
五域顿起轩然大波。
所有人胃口都给这一滴汗吊了起来。
“不是,圣山来谁了啊!”
“风中醉压力这么大的吗?”
看了这么久的传道镜,大家都知晓风中醉的性格,说好听点目无神佛,说直白些就是狗胆包天。
时不时口误,他连爱狗都能叫出来。
直呼秦断半圣真名,真不能算是他的错。
着实是跟着受爷,不论谁去扛那镜子,怕是眼里都装不进普通半圣了。
我跟受爷嘎嘎乱杀,又为什么要怕他?
但这会儿是遇上了谁,会令得话痨属性的风中醉,突然失去了言语能力呢?
风中醉依旧没有说话。
但他开始缓挪动传道镜。
镜子中,他半张脸的部分丝毫没少,像是要给人看清楚他眼底的惊悚。
但属于天空的部分逐渐减少,随着传道镜下滑,另一半画面给到了风中醉背后的山路。
……
“嗒、笃……”
“嗒、笃……”
很慢。
脚步声不疾不徐。
镜中画面斜着从下往上,逐渐纳进了一道橙色的背影。
上山的人!
五域发出了低呼。
这个时候,还真有逆行者,在逐步往桂折圣山的山巅方向走。
从传道镜的画面看,这道背影的身材还算高大,但腰背微微佝着,只能勉强从骨架上判断得出是个男性。
其他的……
他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乃至是连双手,都兜在那橙色的大衣袍之中,无一裸露。
“像颗橘子。”
有人中肯地给出评价,说完没来由一哆嗦,感觉有些“冷”。
这并不是错觉。
这个上山的人,此刻给到五域镜前观战者的感觉就是阴冷,像一条刚从晦暗之地钻出来的毒蛇。
“解说啊!”
“风中醉,你赶紧上去搭话啊。”
“我觉得吧,这是个高手!高手总喜欢奇装异服……”
传道镜前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在现场的不是自己,纷纷开始催促。
风中醉肉眼可见的慌了。
他依旧不敢作声,只继续挪动传道镜。
此前跟着受爷,他似乎获益匪浅——这会儿完全懂得如何在沉默中,以镜头语言诠释自己当下的恐惧。
他从下到上拍了橘子人的背影足足数息。
分明是紧张的逃亡时刻,半圣秦断还在后边天空,不知何时追来。
“嗒、笃……”
“嗒、笃……”
所有人听着那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心情居然得没能放松下来,相反,更加沉重!
镜子再次缓缓挪动,应和着脚步声的节奏,拍向来时山路,又拍了数息的空景。
没人知道风中醉是什么意思。
但大家出奇的安静着,陪着半张脸写满惊悚的风中醉,看了好久的花红柳绿、金桂碧石。
圣山山腰处经过受爷之前的那次灵阵引爆,本该乱成一锅粥,于细节处竟还能见有如此颜色。
只能说,桂折圣山,生命力十分顽强!
但是……
“他想表达什么?”
……
没给人多少思考时间。
反方向的镜,突然转向了正面,拍向了风中醉的正前方。
下山的路!
五域陡生惊悚,这一刻完全明白风中醉为何驻足不前了。
较之于上山的路还能称得上的五颜六色,下山的路,此刻一眼望去,全是灰败!
红花凋了,绿叶败了。
草木萎了,山泉枯了。
此前受爷引爆的圣山灵阵,似以风中醉此刻所站之地为分界线,其上没损多少,其下是爆破重灾区。
但是,真为爆破所致吗?
“全灰着……”
有人颤着声说道,像是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正如此言一般,当传道镜给足下山远景之后,触目所及一片灰色。
花纵使凋零,也该带点红。
树纵使摧断,也该带点绿。
此刻传道镜中的山下远景画面,却不见红绿,不见他色,只剩一片“灰”。
那“灰”缠卷留绕,自草木枯死而发,自山石碎裂而发,盈而不散,氤浮于空。
细看灰如虚假。
眼睛一眯,下山的路,分明就真蒙着一层灰蒙蒙的衰败的雾!
……
“咕噜。”
风中醉喉结一滚,依旧没敢说话。
传道镜有着放大功能,他立在原地,放大了遥远的山脚处的画面。
在那里,一派朦胧的阴翳之中,歪七扭八伏倒在地一具具腐尸、白骨,像是死了足有数百年之久。
可桂折圣山是圣地,哪会有抛尸山脚的陋习啊!
那一具具尸骨,有的身上衣物还在,除了沾些尘土,可谓“崭新如洗”。
红衣、白衣、守山人、圣神卫……
都是熟悉的穿着打扮,都是之前新鲜的人——是此前派不上用场,被苍生大人提前撵下山去的圣山各部成员!
“全死了?”
传道镜不见风中醉,惊悚却没有消失,只是从风中醉的脸上转移到了五域观战者的脸上。
为什么死?
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连苍生大帝的大道之眼都没有察觉吗,如此不得是一瞬之间致使?
可一瞬就能造就这般效果……
那些提前下山的人,也不弱啊。
一个个斩道、太虚的,还有身经百战,从五域各地抽调而来的红、白衣小队队长。
比上不足,比下可太有余了!
数量上更是极为可观,就算秦断发狗疯,想要找全山脚处的人且一个个砍死,也得小半天时间吧?
“没死全!”
“还有能呼吸的!”
风中醉似乎和五域一个心情。
找了半晌,传道镜终于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找到了一个正缩着发抖的宗师高手。
那是一个小红衣,他的炼灵气息很是古怪,像刚突破不久,极不稳定。
他脸上抹着土,脏兮兮的,具体年龄不好判断,但约莫不过十三五岁,很是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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