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熬夜吃苹果
这一声,却无多少赞色,连语气都颇为沉重,显然事情发展至此,已无斡旋余地。
“诡计多端……”
柳扶玉气得发抖,恨不得拔剑,再将远处那爬起来的家伙,砍成两半,沉进南冥中喂鱼。
神鬼莫测道穹苍,她素有耳闻,所以不敢招惹,更没那般想法去靠近十尊座,挑衅十尊座。
她只想完成师尊遗命,回剑楼坐守一生。
不曾想无心犯人,人却犯我——道穹苍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动的手脚,她甚至完全不知!
难怪徐小受修古剑术,乃至修名剑术,剑楼这般大好修剑之地,去观一眼都有成长,他居然从头到尾都不心动。
原来不是不心动,问题出在自己和剑楼,于徐小受而言,皆“被迫”失去了吸引力。
“迂回指引……”
抬眼望天,夜色如洗。
死寂无声的夜空,不凝望时它存在,凝望时它亦存在。
只是较于前者,夜色间有如多了无数双诡异之眼,一直注视着自己前行;无数双隐形推手,导引着自己行进方向。
柳扶玉突然感到浑身乏力。
她置身棋局,化为棋子而不知,被肆意摆布,行将头破血流时觉察,身后却已无退路。
夜色如此寂寥,夜空如此恐怖。
而当垂眸望回现实之时,那缔造恐怖的始作俑者,正如诈尸般拼接完了自己,扭曲起身,蹒跚行来。
“所以是你想要放出剑楼魔祖之灵,令其降临五域?”柳扶玉瞳孔发颤,不知此举于道穹苍而言,有何利好。
道穹苍一步一踉跄,身上伤势似还没修愈完全。
他面上带着笑,带着渗人的似笑非笑,微妙而惊悚,像是个仿真的假人,根本也懒得搭理蠢人发言,只自顾自道:
“三位,无知是福,停止思考,可得心安。”
“继续讨论下去的话,或有大难加身,恐怖降临,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哦~”
第1866章 一面
嗡!
月宫奴一招。
怒仙佛剑再次入手,寒光朔朔。
她只是冷眼瞪过去,那还在装惊悚、扮恐怖、说话阴阳怪气的道穹苍,便吓得浑身一抖,连连摆手:
“不至于、不至于,我好好讲话就是了……”
对于月宫奴,道穹苍表现得很是发憷。
小时候他跟月宫离撒尿搅土不止一次,也一并被姐姐的鞭子教训过不止一次,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出在八尊谙,道穹苍给的,主要还是八尊谙的面子。
至于过往交情、过往阴影什么的,在他这里,不值……唔,可值一提,但于大道而言,也只堪堪“一提”罢了。
面前横着个提阔剑的月姐姐,饱受道部阴影折磨的鱼知温,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的柳扶玉,这才算有了些许安全感。
“不必搭理他,没人收拾,他已经长歪了。”
月宫奴冷哼着,心知自己不是道穹苍对手,却也知晓道穹苍此时奈不得自己如何,继续问道:
“虽然有些冒犯,但我还是想多问一句,你确定,你师尊是寿终正寝?”
柳扶玉不计较这些,但此时此问听来,她也失去了肯定的答案。
“别问了,别问了,月宫奴你好好去灵榆山见你的小八一面吧,再问小心引火上身……”
“闭嘴。”
“阿欧~好的呢,月姐姐~”
“……学人精!”
月宫奴还真给后方道穹苍整分神了,好想又一剑砍进他嘴里。
或许这正中道穹苍下怀,她继续正事上的讨论,知道得多,反而能提出有效思考:
“别误会,我想知道的是,你和你师尊,究竟一开始受到的是谁的指引。”
“魔祖之灵,亦或者其他?”
实际上这一问,三女都知道,直接转向身后道穹苍,答案呼之欲出。
可三女也都明白,道穹苍不可能配合。
他能杵在那里只干扰不打断讨论,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怎可能主动将一切和盘托出?
柳扶玉听完依旧不解:“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月宫奴比她更知晓哪个事情较为严重,阐释道:
“剑神留此后手,镇压魔祖之灵,自不可能遗下隙缝,让魔祖之灵有指引之力可以影响到你们剑楼守护者,遑论破坏封印,将护带出剑楼了。”
“所以在我这里,魔祖之灵指引你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强呀,月姐姐!”身后道穹苍竖起了大拇指,“你是正确的,但真不要再往下推理了,哪怕揪出幕后黑手又如何,你动不了他,也杀不了他!”
月宫奴没有搭理这厮,继续道:
“而要说影响来源其他,或是你师尊主动入魔,或是你从诞生之初,便有魔祖之灵的布置……”
“这,更是无稽之谈!”
月宫奴说着自顾自摇头:“剑楼流放于时间长河,不与尘世有染,为的便是为了避开这些变数,若守护者有被魔祖之灵污染的可能性,守护者从一开始,便不可能存在。”
这点柳扶玉不敢苟同。
剑楼守护者必须存在!
她知晓自己的使命,剑楼固然流放于时间长河,九成九的概率不可能被大千世界之人看见,但万一呢?
她之存在,守的便是这等“万一”的可能性。
也许便有气运之子偶然跌进空间碎流,刚好还跌入了剑楼所在的时空节点,就进去了。
那无人看守的剑楼,必然出事!
“除此之外,还会是什么?”鱼知温也听迷茫了,两种可能性都等于零,偏偏柳扶玉还把护带出了剑楼。
必有罅隙!
问题,出在哪里呢?
“哎哟,急死我了……”身后道穹苍急得拍大腿,一副想听到什么,却又老是听不见重点的不爽表情,他恨恨道:
“你们得这么想呀。”
“既然这两种都不可能,那一切事故的发生,便只剩下了‘巧合’。”
“就不能是柳剑仙想出剑楼,刚好缺一名剑伴身,又刚好‘护’此名为可意为‘守护’——整些玄乎的,信则有不信则无,索性就携护出楼了,这不行?”
他小声嘀咕着,带着完全瞧不起三女智计的语气,“不带‘护’,难不成带‘戮’、带‘煞’、带‘凶’啊……这些名字,听着多不吉利?”
“闭嘴。”
月宫奴终于忍不住回头呵斥。
一侧柳扶玉却愣住了,脸色微不可察的一红。
还别说,当时她带护出楼,就是道穹苍说的这么个想法——“护”比“戮”好听多了!
“就不闭嘴。”道穹苍成了犟驴,不满的嘟哝着,“巧合也不信,难不成还能是我造访过剑楼不成?”
这更是荒谬!
月宫奴险些嗤笑出声。
剑楼可以被有缘人撞见,可以被“万一”的气运之子撞见,但诸如道穹苍这等心怀不轨之人,从一开始便不可能出现在剑楼附近。
或者说,剑楼存在本身,便会主动绕开这些人。
思绪至此,下意识的,月宫奴便要绕过这个方向,往其他方向去思考。
猛然间,她面色一凝,目露凶光,死死盯着道穹苍。
“看、看我作甚?”道穹苍吓得往后一跳,捏住了自己上下两瓣嘴唇,“哦复嗦发就素喽……”
装!
还在装!
差点给他绕过去了!
月宫奴全然没想到,几十年没见,道穹苍能恶心到这个地步——阴险狡诈就算了,装萌卖乖也耍得出神入化。
“你师尊故去之前,有人造访过剑楼?”她看向柳扶玉。
柳扶玉微愣,下意识摇摇头,猛又止停住自己的动作:“好像……有!”
“啧。”道穹苍在后方又发出了噪音,有些幸灾乐祸,“别问了,再问,月姐姐你就该伤心了~”
“谁?”
月宫奴对噪音置若罔闻。
柳扶玉沉声不语,偏头思忆着。
不多时,脑海里出现了一道极为模糊的虚影。
当时她还小,只知道有一日,有那么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哥哥,穿着白衣,敲响了剑楼的门,打破了剑楼永恒的孤寂。
他却也不进楼,只跟师尊在门口摆了茶台,喝了好多的茶亦或者酒,说了好多当时听不懂的话。
是谁来着?
记忆十分模糊。
柳扶玉却一层一层,如抽丝剥茧般,将那高大白衣男子的模糊外表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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