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熬夜吃苹果
那一瞬之惊悚,祟阴虽为邪神,也道是毕生之最,险些没被拍得直接脱离北槐此身,回到生种本体中去。
可也正是那份“不甘”,不甘心就此被吓退脱离北槐之躯,令得煮熟到手的鸭子飞走。
祟阴一迟疑,竟硬生生“接受”了这无数道道穹苍面庞的亲吻,像是干净的自我中,被强行注入了足足一整缸的污浊。
“嘶——”
“呃啊,唔啊。”
“诶嘿,交给我吧!”
“夺舍……药祖……”
“在哪里,在哪里,藏在哪里!”
“嗯嗯嗯~啊啊~”
“生命药池!生命药池!唯有得到生命药池,才有一线生机!”
“滚滚滚!道穹苍,去死去死去死!”
“祟阴大~人~~~”
意识就像一颗盛大的烟花,突兀被引爆,在精神世界炸开无数个念头、无数个声音。
其中有属于自己的,有不是自己的……
有极为明显的矫揉造作,也有好像是以自己声音与思维方式捏造的“假我”……
错乱!
统统错乱!
真实与虚假,杂糅交错。
它们植入自身之后,居然雁过无痕,彻底也就融进自我记忆深处。
连带着那些该称之为痕迹的“褶皱”,也在潺潺的流水声浸润过后,全数被抚平。
于是乎,强如祟阴,猛然间竟也无法找到哪些念想是属于自我的,哪些不是,继而第一时间是无从下手,感觉已经无法完全剔除道穹苍对自我记忆的影响。
“记忆?!”
“记忆!!”
“啊啊啊!道穹苍!”
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祟阴,终于意识到自己主动踏入的是怎样的陷阱。
可是,能退吗?
若退,这一次遭遇,不就只有被侮辱,而无半点收获了吗?
若不退,再深入北槐记忆深处,却又不知还会遇到什么道穹苍布下的陷阱,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进?
退?
进退两难!
……
“贪婪……”
“不甘……”
“人性使然……”
介入进退之间,半梦半醒状态下,祟阴部分意识已脱离北槐过去记忆,却是瞅见了深坑上方,并肩二人对自己的评头品足。
道穹苍笑吟吟,伸手指着自己,还在呵呵说道:
“别看祂表面发狂,实则不会动手的。”
“我只需略施小计,将祟阴逼入死角,病急乱投医之下,祂必去读取北槐记忆,因为生命药池是祂唯一的翻盘点。”
“若祟阴状态全盛,搜一圣帝之魂,我怎奈祂何?”
“可祟阴当下之羸弱有目共睹,还没得到生命药池的力量,怎敌我记忆之力?”
“祂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不是人,右不是人!”
道穹苍摇头晃脑,边说还边轻捏着手上祟阴人偶,好似已将祟阴邪神亵玩于鼓掌之间:
“一张大网,我自提前布下。”
“祟阴是去是留,任由祂定,我不干涉,也干涉不了。”
“只是可惜的是……”
一顿,祟阴分明清清楚楚听到。
道穹苍前也是坑,后也是坑,左不是人,右不是人,根本没打算给自己留活路:
“祟阴若选择留在北槐身中,则如我以北槐为手上这人偶,祟阴却自甘囚缚于此身中,无人威胁,祂全自愿,其智弱也。”
“祟阴若不留在北槐身中,要么回去老老实实当新天境的世界树,要么则得孤注一掷,反借‘术种’、‘生种’之变,强行夺道归零药祖,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纵有一线生机,其智亦弱也。”
“此计甚毒,有伤天和,一般我也不用,可祂祟阴自恃是天,有资格轻视我,我却万不敢轻视祂……受爷,十分的话,您觉得此计几分?”
第1974章 发光
“夺舍……药祖……”
鬼佛界生种之内,祟阴全部意识回归,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顽固的念头。
是的,祂放弃了。
十字街角那具集吞噬、衰败、不死的身体,祂觊觎太久,甚至也是第一个得到它的人。
毕竟,天人五衰早早便用血世珠封圣,一直都在祟阴掌控之间。
这步后手棋,祂本十拿九稳。
现如今,煮熟的鸭子终究还是飞了。
“道穹苍……”
“道穹苍!”
说是半途而废也好,说被道穹苍吓住了也罢。
祟阴知道自身状态如何,听完十字街角那脏人一番话语后,更是坚持不下去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再要这样折磨自己下去,说不得就不止是被道穹苍恐吓、影响,到最后还得一点点被渗透到死。
虎落平阳被犬欺。
然话又说回来,道穹苍固然有罪,徐小受亦是帮凶,有机会这仇祟阴一定要报仇。
说到底,虎又为何会落平阳呢?
这一切,不都要归咎于药祖吗?
若祂不想将自己炼为世界树,植种出一个新天境,有后头这些破烂事吗?
“神农百草!”
祟阴回归生种,思绪跟着落到导致自身现状的始作俑者上去。
祂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憋屈,越憋屈就越感到压抑,以及压力。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针对自己,这其中便以药祖为首,既如此,何不将如今自身所遭遇的一切,让祂也尝尝?
“不对、不对……”
祟阴却犹自能冷静回来。
祂便是指引鼻祖,祂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轻易放下对道穹苍的仇恨,这边讨不到好,就转移到那边药祖身上去。
可要在“药祖”、“道穹苍”中二选一,思来想去,还得是药祖罪大恶极。
这才是真正应该去寻仇的对象。
遇强则软,遇弱则硬,规避首要敌人药祖,去寻一个区区道穹苍的仇,这还叫祟阴吗?
“不对、不对……”
祟阴依旧觉得自己被污染了。
就在方才,就在北槐的记忆深处之中。
那无数道记忆烙印打进自己意识深处之中,道穹苍绝对给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可思路来回在药、道二者身上腾转,道穹苍那边,祟阴是真已无计可施。
祂倒是想动血世珠中的神亦手指头。
可是,祂却不蠢,知晓连动北槐都如此下场,若去动那根已落在道穹苍手中的神亦手指头,不得更被耍得团团转?
而当思绪落到如何去算计药祖时,那真如便秘千年后找到了法子得以一泻千里,算计思路跟不要钱似的直接涌了出来。
“药祖正在归零,暂时无法控制生种,完全可以付出一部分代价,将生种内属于自己的力量夺回来……”
“药祖既敢以‘术种’为‘生种’,以生命之变令得自我形态发生改变,为何不能起一术,反将‘生种’视为异常‘术种’,藉此反溯药祖,乃至影响到祂?”
这般之术,祟阴顷刻便能炼就。
否则祂此前也不至于通过生种,还能带徐小受一观悲鸣帝境中药祖状态。
“既如此,何不趁着这段时间,将力量凝聚回来,抢在药祖归零时,通过生种与药祖间的联系,直接夺药祖之道?”
羸弱状态的祟阴,当然知晓自己不可能夺道成功。
可此时祂却知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道穹苍那个脏人也想算计药祖。
且关键时刻,北槐定也会夺道。
祟阴进过那具身体,知晓凭借北槐那顽强意志,道穹苍暂时都奈何不了他。
也就是说……
上一篇:充钱就变强,我的修为无敌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