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遐蝶
“和我们一起……尽情享受吧……
你……一定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话语中充满了暗示和引导,
托帕的眼神也变得愈发大胆而直接,如同燃烧的火焰,闪烁着渴望的光芒,紧紧锁定着艾丝妲,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彻底吞噬。
……
维尔德随意在空间站外围走动着,金属地面映照着他有些疲惫的面容。
自动贩售机冰冷的机械臂伸出,送出一罐冰镇饮料。
他拉开拉环,冰凉的气泡水涌入口腔,带着一丝廉价糖精的味道。
手机屏幕亮起,是艾丝妲发来的简讯。
指尖轻触,展开信息——
【艾丝妲:维尔德先生,很遗憾地告知您,之前的合作计划不得不中止了。】
【艾丝妲:不过,黑塔女士点名要见您,请您务必尽快来一趟。】
【艾丝妲:收到请回复。】
维尔德眉头微皱,仰头将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易拉罐在手中捏扁,发出“咔嚓”的声响。他随手将空罐丢进垃圾桶,转身朝艾丝妲的办公室走去。
“合作中止?黑塔女士要见我?”
维尔德边走边低声自语,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再次确认了艾丝妲发来的信息。
“空间站里的这些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到艾丝妲的办公室,维尔德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白穹坐在沙发上,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一枚硬币。
“艾丝妲女士呢?”
维尔德开门见山地问道,“她不是给我发消息了吗?怎么还没有回来。”
白穹抬眼看了看维尔德,手中的硬币在指尖翻飞,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她办事儿去了,你在黑塔空间站,应该暂时见不到她了。”
维尔德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叹了口气。
“这样啊,我还以为能收一大笔手续费,增加一下业绩呢。”
突然,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回荡,不带一丝情感,却又充满威严。
“先别谈业绩的事情了,或许你该考虑一下公司会不会让你降级了。”
维尔德一愣,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看到房间角落里,一个人偶的头缓缓转动,泛着光彩的眼睛注视着他。
那是黑塔的人偶,空间站的主人。
“黑塔女士?”
维尔德试探性地问道。
黑塔的人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我给你们公司了个面子,去当什么冠军候补,结果感染了特殊模因。”
黑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上了一丝质问,“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黑塔女士本人一个合理解释?”
维尔德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什么?模因感染?!”
他记得托帕总监曾提到过,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精神污染,甚至可能导致自我认知错乱。
第七十九章 破瓜?亦是开拓!(5.2k)
“这……这怎么可能呢?黑塔女士,您确定是模因感染吗?”
维尔德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整个人猛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仿佛安装了弹簧一般。
惊愕与质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溢满了他的脸。
黑塔的人偶眼睛微微眯起,光芒闪烁,似乎在评估维尔德的反应。
“我的判断,需要你来质疑吗?”
黑塔冰冷的声音,让维尔德感觉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过来。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提问是多么的愚蠢与危险。
他连忙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如同生锈的齿轮般,努力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用尽可能恭敬的语调说道:
“不,当然不是,黑塔女士。我绝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这消息实在太过突然,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我……我需要立刻向公司汇报,然后马上展开全面的调查。”
他竭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再次深深吸气,试图将翻涌的情绪压制下去。
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过托帕总监之前关于模因的种种描述——
精神污染、认知错乱、自我意识崩塌……
这些冰冷而充满不祥意味的词汇,如同锋利的刀片般,无情地切割着他的神经。
对于他这样一个普通的业务员而言,模因感染这种如同天方夜谭般的事件,简直超出了他所能理解和处理的范畴。
“很好,看来你还勉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黑塔的人偶那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精密运转的机械一般,缓缓说道,
“那么你们最好立刻去深入调查你们的那个赞助商——就是戴面具的那个家伙。
“记住,调查人员的职级最低也得是你们公司P44那个级别,才有资格,也才能够处理这件事。”
维尔德再次一愣,如同被突如其来的雷声震慑住,困惑与不解在他的脸上交织,
“乔瓦尼先生?您的意思是……这次的模因感染事件,与他有关联?”
“谁知道呢?”
黑塔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冰冷而机械,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但在维尔德耳中,却仿佛听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警告,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心头一凛。
“我并非是向你们公司索要什么补偿。”
黑塔的声音略微停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我只是需要看到你们公司对于此事的态度,以及解决问题的诚意。”
维尔德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如同在炎炎夏日被烈日炙烤一般,他连忙如同小鸡啄米般快速点头,
“我们明白,黑塔女士,我们完全明白!我们会即刻、立刻去彻查乔瓦尼先生的底细,如果他真的与这次事件有所牵连,我们公司一定会给您、给黑塔女士您一个最合理、最满意的答复。”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如同走在悬崖边缘的行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谨慎地补充道:
“我们向您保证,这个过程不会太久的!”
黑塔的人偶再次陷入了沉默,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维尔德的肩头,让他感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最好是能够做到你所承诺的一切。”
片刻之后,黑塔的声音再次如同冰冷的利刃般划破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警告,
“否则,我黑塔的手段,想必你们公司的人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维尔德感觉背后的衬衫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冰凉的触感紧贴着皮肤,让他感到一阵阵后怕。
房间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黑塔人偶眼中那幽幽闪烁的光芒,以及维尔德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白穹和三月七静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任何表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仿佛一根被拉扯到极致的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崩断。
维尔德竭力定了定神,努力驱散心中不断蔓延的恐惧,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黑塔女士,关于冠军候补的事情……”
他吞吞吐吐地说着,如同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般,生怕自己接下来的任何一句话说错。
“这个冠军候补的位置,您还愿意继续担任吗?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尝试去找寻其他合适的人选……来代替您。当然,我们内心深处还是无比希望您能够继续担任下去……”
黑塔人偶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我会安排另一个人偶来接替这个位置。”
黑塔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在白穹真正成为冠军之前,我不希望因为冠军候补突然变动这样的事,而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维尔德听到这句话,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巨石总算安稳落地。
“非常感谢您的谅解,黑塔女士。”
他由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冠军候补的变动确实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如果您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撂挑子不干了,我回去之后,恐怕真的无法向上面交代。”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黑塔女士并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刻发难,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行了,别浪费时间在这里,赶紧去处理你该做的事情吧。”
黑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隐隐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如同在驱赶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
“是,是,黑塔女士。”
维尔德如蒙大赦,连忙深深地躬身行礼,
“我这就立刻去展开调查,一定尽快给您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
说完,他便如同脚底抹油一般,转身快步走向房间门口,直到紧紧地关上房门,彻底隔绝了黑塔那冰冷的视线,才敢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试图平复自己那颗依旧狂跳不止的心脏。
维尔德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房间,走廊里略显昏暗的灯光洒在他的身上,拉长了他的身影,更显出一丝狼狈与疲惫。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还能感受到黑塔那冰冷而锐利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让他浑身不自在。
维尔德急忙掏出个人通讯终端,手指颤抖地快速拨通了托帕的号码,然而,冰冷机械的女声却从终端那头传来,无情地宣告着:
“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