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401章

作者:窗边蜘蛛

  新仇旧恨全想起来了!

  “只是我还要留在上库尔特,此时已然开战,万一出了事我不能离开前线。”

  在提尔姆西城坐着的是自己的分身,关键时刻分身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扎希尔也是两头为难。

  “这有何难,我们替你跑一次奥伊亚城,如何?”

  “放心,放心,我们保证让这场婚礼……”

  “血流成河!”

第499章 瘾犯了 (4k)

  “两天后的婚礼会非常的豪华而夸张,不是听说,是我亲眼看见的!昨天我还扫到赫拉马的亲卫从船上搬下来好几个木笼子!

  至于晚宴啊,美酒啊,沐浴仪式上用的香料啊,更是不计其数。”

  昏暗的小酒馆内,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一边抖着腿一边喋喋不休地继续念叨:

  “怎么样?再借我点钱,再借点!

  放心!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还不上,婚礼现场有很多银质器皿,我随便带一些出来也没人能注意到,到时大不了我用它们抵账!”

  坐在中年人对面的则是一个面露笑容,留着两撇黑胡的年轻人,他一边笑一边点头,最后从袍子里掏出了一个钱袋丢在桌上:

  “赫拉马亲王是不是还请了不少贵客?从他们身上能不能再捞点油水?”

  “贵客?有有有有,有不少呢!”

  中年人迫不及待拿起钱袋,手上数着钱口中继续闲聊:

  “摩西萨德的格里高里爵士,瑞奇特使,赫拉马亲王的铁杆支持者鲁佩尔亲王,听说西大陆圣女派都来人了,热闹着呢!”

  “哦……那你说这些人都去参加婚礼,流水宫殿的防卫会不会……变得不那么森严?”

  “你问这个干嘛!?”

  中年人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我还有一些其他朋友,不怕告诉你,都是些好勇斗狠,为了赚钱无恶不作的海盗,将情报卖给他们我也能小小赚上一笔。”

  “哎呀……”

  中年人似乎也不是很有道德底线的样子,他摇摇头劝道:

  “算了,我听说一直住在流水庭院里的大人物最近搬了好几个箱子到埃米尔宫殿去,也就是婚礼现场,让他们别浪费力气了!”

  “是吗?这帮有钱的杂种也真够小心的,行了,我有事儿先走了,祝你待会儿在赌场能有好运。”

  年轻人捋了捋胡子,站起身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转身离开了酒馆。

  一出酒馆年轻人便加快了脚步融入人群,在港口区闷热的街道穿行,七拐八拐钻进一个小巷子后,年轻人又警惕地掏出小镜子照了照,确定没被跟踪才进了房间,随即便从抽屉里掏出传递消息的纸筒和便签。

  “太阳战车和瑞奇都在埃米尔宫殿。”

  将简短的情报写好装进纸筒,年轻人才再次出门坐上了一辆路过的马车,很快这个消息就会通过各种各样的隐秘方式层层传递,最终出现在上库尔特扎希尔大公的书桌上。

  而酒馆里的那个中年人,在年轻人走后也缓缓收敛了散漫的笑容。

  他冷哼一声将钱揣进口袋又在桌前坐了一会儿,直到一壶薄荷茶喝个精光,天色渐暗才出了酒馆。

  他的目的地是一间临街的二层民宅,敲了好几下门,一个驼背的老太婆才缓缓将门打开,进屋后中年人直接迈步走进厨房搬开水缸,露出底下储藏蔬菜的暗门。

  点燃蜡烛拉开暗门,中年人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地下室空间不大,长宽不到一米,人进去转身都困难。

  室内摆了一张小桌,小桌子上供着一个雕像,雕像背生双翼的畸形怪物,臃肿的身体上垂下来一条条细长的勾爪。

  中年人从桌下拿出祭祀所用的各种材料,口中念念有词,过了半晌,中年人便发现原本清晰的四周墙壁渐渐被黑暗所取代,黑暗没有实质,漂漂荡荡,仿佛空间在无限延伸。

  “信使大人。”

  干涩的呼唤声从中年人喉中发出,等他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已经有一个瘦高的影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大主祭。”

  自己召唤来的不是信使大人,而是大主祭。

  此时驴依旧穿着长袍戴着兜帽,听见自己的信徒举行召唤仪式,先呼唤“信使大人”驴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大主祭,情报又被我泄露了出去,对方没有起疑。”

  “很好。”

  原来从头到尾,阿扎希尔大公获得的所有情报都是驴刻意透露给他的!要不然扎希尔的人哪儿能那么顺利到掌握奥伊亚城的动向变化!

  不过驴也没骗他,情报都是真的,驴也没理由骗他,驴就想让扎希尔赶快打过来。

  赶紧给我这地上布道人弄死,我谢谢您。

  以驴的脑子玩弄这些普通人还不跟喝水吃饭一样简单,随便找个教徒佯装是赌场里输急眼的赌客找扎希尔的线人借钱,然后又假装还不上钱,无意间暴露自己是埃米尔宫殿的佣人,被胁迫下只能用情报来抵债。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那……大主教,我们之后该做些什么去配合信使大人呢?”沉声问道。

  还信使大人!驴背着手在空间内踱了两步:

  “很简单,让信使大人听听婚礼当晚绝望的哀嚎,让鲜红的血液成为神圣婚礼上最美妙的点缀。”

  “那……上下库尔特的人,我们该朝哪边下手?”

  “谁都行,都无所谓,因为只要死人,不管是哪边都会绷紧神经,下意识开始清除异己,之后便是惨烈的报复。

  所以这是一个自由发挥的舞台,舞的漂亮一点,好好给信使大人来一个惊喜!”

  驴感觉自己语调都愉悦了起来,这才对嘛,这才是自己渴望的发展,稀里糊涂中所有人都失去了该有的沉稳和理智,人们在无意识中仇恨彼此并逐渐迷失自我,钻进混沌无序的牛角尖中。

  “没问题,大主祭,只是……您是不是也把我们的计划和信使大人汇报一下。”

  “我……”

  驴脸上的笑容又凝固了,我向他汇报?反了天了!

  ……

  婚礼在即,兴高采烈万分期待的人不止有驴,还有赫拉马亲王。

  本来那天格里高里爵士没立刻答应为二人举行婚礼,赫拉马亲王还有点发虚,都是老派政治家,对方怎么想的,他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但还不能催,越催越显得自己心虚。

  没想到转天格里高里亲自登门拜访,并态度一转,当即拍板定下了婚事,吃了这么颗定心丸,赫拉马就舒坦多了。

  而更令他期待的是,婚礼当天,自己又能看斗兽表演了!而且是以婚礼的名义,也不算他不务正业。

  库尔特贵族婚礼上有一个习俗,婚礼双方以及其他宾客都可以派出自己的勇士下场比试,权当助兴,这么搞是有很多好处的。

  第一肯定是婚礼热闹,库尔特人尚武,喝多了不比划两下特别难受。

  第二呢,就是婚礼现场的所有人都有资格外围下注,婚礼两家稍微抽点水,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也不少花钱,多少能让两家回点血。

  第三就是出于政治考量,很多来参加的宾客私底下都有矛盾,借着这个场合靠一场赌斗分个输赢胜负,能把冲突暂时搁置,如果出了婚礼谁再找麻烦,那就是对新娘新郎双方的家族不敬,属于不给中间人面子了。

  但随着时间推移,习俗也逐渐演变,角斗双方也不拘泥于人了,野兽眷族都成。

  所以很多库尔特贵族婚礼在举行之前,参加的宾客都摩拳擦掌,或收买或招募一些职业的角斗士,或者眷族生物给自己斗上一斗。

  赫拉马亲王是最爱斗兽啊,可自从摩西萨德人来了以后,这项娱乐活动就完全暂停了,给赫拉马憋的,那是相当难受。

  这次双喜临门,可算能过过斗兽瘾了。

  不过赫拉马也算精明,准备婚礼之前专门叫人把“太阳战车”从流水庭院运到了自己的埃米尔宫殿,并严加看管,这东西现在是他的命根子不能出半点闪失。

  而且那位瑞奇特使似乎对婚礼的筹备特别上心,天天忙里忙外像个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那感情好,你多干点,我就能少干点,把精力都挪到斗兽上来。

  “亲王阁下,您看看。”

  库尔特有间特殊的大屋,专门为赫拉马亲王豢养训练各种眷族,里面放有特殊的古遗物和禁忌法阵保证这些怪物不会跑出去,也有专职的神秘学者换班儿看管。

  此时巴尔坎就陪在赫拉马亲王身边挑选着这次婚礼要参赛的怪物。

  顺着巴尔坎手指方向赫拉马抬头看了看,只见一个直立生物站在笼子里,七尺来高,驼着背,身材健硕远超普通人,更像是巨熊,面孔被白茫茫的寒气笼罩看不清五官。

  “寒冷者,最近刚买来的稀罕物,据说能依靠身上的雪花隐藏踪迹,还能冻坏对手的躯干肢体。”

  巴尔坎小声解释道。

  “下一个。”

  新奇确实新奇,但不实用啊,下库尔特闷热潮湿也没有雪地让它施施展,实力肯定大大折扣。

  赫拉马亲王是斗兽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来寒冷者难堪大用。

  “百脸怪!您之前应该见过,但脸这么多的可不寻常,不仅残忍嗜杀而且还能用哭声折磨对手,如果让它参赛,我们最好在斗兽场额外增加一道禁忌法术,保护观众。”

  眼前的怪物是一只巨大的深紫色毛虫,几十张哭泣的人脸恶心地挤在怪物的皮肤表面,看着让人生厌。

  “备选吧,再看看。”

  百脸怪还不错,之前赫拉马看过它打,遇见大部分对手都有着近乎碾压的实力,但这怪物说白了就是有点偏科,遇见那种不惧它们哭泣哀嚎的生物便会落入下风。

  “你一直想要的空鬼,价格之高运送之不易自不必说,单说为其专门准备的牢房都是一笔大花销,唯一隐患就是……训练它的神秘学者暂时还摸不清它的战斗意愿,万一怯战就……”

  这间牢房确实与众不同,常规的防护措施还额外立了几块三角形石板将铁笼围绕其中,铁笼内的空气都肉眼可见地有了凝滞的迹象。

  而铁笼内则关着一只猿猴形怪物,臂生勾爪,后背长出昆虫翅膀,身体向前倾,胳膊随意洒下,晃晃悠悠,跟喝醉了一样。

  “哈哈,就他了。”

  赫拉马笑着点了点头,巴尔坎的神秘学造诣看来还不到家,不清楚空鬼的可怕,这种生物能短暂撕裂空间突然出现在猎物身后,不管是本身的实力还是能力的特殊性在眷族里都属上乘。

  有这只眷族打底,婚礼上的斗兽自己就有把握了。

  “巴尔坎啊,太阳战车保管好了吗?”

  敲定了斗兽的人选,赫拉马心情大好随口问道。

  “亲王请放心,除了我们自己的人手外,又额外让鲁佩尔大公调派了一部分卫队,放置的地点就在鲁佩尔亲王所住宫殿的地下室。”

  “恩,很好。”

  埃米尔宫殿防卫森严不假,但特殊时刻就怕有心之人故意过来搞破坏,但藏在鲁佩尔亲王的府宅底下估计谁也想不到,赫拉马对自己的这个安排非常满意。

  俩人正聊着呢,透过窗户就看见刘永禄一个人从院中走过,这位腆着个肚子,怀里抱着一个大筐,筐里都是栗子和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