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533章

作者:窗边蜘蛛

  “嗨,调查员嘛,风里来雨里去,就没有安全的时候。”

  “我以前就是密大的教授,当年啊,奇奇怪怪的事儿也听说了不少。”

  刘永禄点点头,难怪您老人家能认识米粒儿她姥姥呢,原来有密大的背景。

  “我当时也是因为这种事辞职的。

  有个结社,密大的结社很多,诗社,皮划艇社,网球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光听名字根本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的社团。

  比如那个世界帷幕社,当时有个学生跟我关系很好,邀请我去做这个社团的顾问。

  整个过程……”

  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老头儿也不等刘永禄动手,很自觉地就又开了一瓶:

  “整个过程,神神秘秘,奇奇怪怪,后来我才知道,应该是个和神秘学有关的社团。”

  “这可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啊!

  当时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过了五六年,我才知道当初参加结社的学生,失踪了一个,后面陆陆续续……又传出了很多怪事儿。

  我觉得那学生没有失踪,就是死了。

  当时我诚惶诚恐,恰巧又认识了昆蒂娜……哦,也就是米莉她……姥姥。

  后面辞职离开密大,住进这地方,这才活到现在。”

  “还是您脑筋好。”

  刘永禄觉得听老头儿念鬊也挺有意思,反正自己不往心里去就行。

  “你们俩这次去密大,哎,小不小心都没用,这种事儿不是小心就避免的。

  嘿嘿,密大现在的校长以前还是我学生呢!哎,听说他都干了七八年了,七八年还没死?也快到头儿了!”

  “是该功成身退了。”

  刘永禄感觉自己这捧哏的本事蹭蹭往上涨啊。

  “别光我说,你说说,你们这次去密大有什么计划?”

  刘永禄一指鼻子,心说这场还有子母哏?竟然能轮到我说话?

  “姥爷,您见多识广,正好替我参谋参谋。

  我是这么想的,不是小婿我夸口,我现在这个声望吧……多少有点人尽皆知了。

  调查员出外勤最忌讳这个,我要是跟米粒儿一起大摇大摆去学校调查,估计查不出什么,说不定还得遭了人家的黑手。”

  老厄尔文点点头啜了一口酒看来是深以为许。

  “具体的方案我也刚想到,还没跟米粒儿商量呢。

  米粒儿还是按照教授的身份回切,该干嘛干嘛,但我不能跟着她,我得假装是学生,很低调的进入学校。

  当然了,米粒儿是学校教授,这方面应该能给我做好掩护。

  而后我俩一明一暗,查明真相。”

  “你看着可不像密大学生,我当教授时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老头儿照常念鬊。

  “现在不像不怕啊,咱有招儿,这您就甭操心了,像不像我好歹三分样。”

  刘永禄不敢把扇子掏出来变脸,怕大半夜他怕吓着老头儿。

  一顿酒喝了一个来小时,这还是刘永禄拦着的情况下,他要不拦着估计姥爷能喝到天亮。

  厄尔文看刘永禄这状态已经不老清醒的了,主动替他收拾好了餐具,刘永禄这才迷迷瞪瞪上了二楼。

  提着油灯,刘永禄勉强控制着身体摸着一侧的墙壁往自己屋走,朦胧中他就听到一阵低沉的开门声。

  米莉唐她们家就这点不好,房子太老,走到哪儿都容易发出响动。

  嘿,大半夜怎么都不睡觉呢?

  刘永禄这酒瞬间醒了一半,他抻着脖子借着油灯小心地打量着昏暗的走廊,就怕黑暗中突然蹦出来一个岳父老泰山。

  好在……在黑暗中,他只望见了一双灿若星辰的迷人眼眸,是米粒儿。

  米莉唐虽然和他不住一屋,但俩人的房间就在隔壁,此时米莉唐穿着睡衣朝他勾了勾手指。

  “米粒儿,这么晚还没睡?我那嘛……晚上有点饿(wo四声),下楼吃了点夜宵正好碰见姥爷,跟他喝了两盅。”

  刘永禄低声说道,他感觉自己跟做贼一样。

  “进来啊,傻子。”

  米莉唐拽住了刘永禄的领口。

  “不是,万一让咱爸知道了,我不……”

  刘永禄吸了吸鼻子。

  “他不知道,听不见的,放心吧。”

  白天时,刘永禄受了委屈,米莉唐说实话有点心疼丈夫,再加上最近的一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睡觉,所以入夜后米莉唐也翻来覆去睡不着。

  躺在床上,她就听到走廊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可等了几分钟,没人敲门,等了一小时,还是没人开门。

  最后米莉唐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虚着门等着,左等右等,总算等到了刘永禄回屋。

  “睡吧,瑞奇,明天还要去密大呢。”

  进屋后米莉唐两只手伸向脑后,解开了发绳,微笑着松开了自己一头柔顺的黑发。

第625章 帷幕后的追债人

  密大的校长书房内,埃利奥特穿着一身正装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时值深夜,他却半点困意也没有,此时的主桌上还摆着医生给他开的安眠药和一个空杯子。

  他已经快一周没正经合过眼了,失眠困扰着他,摧毁着他的意志,埃利奥特感觉自己虚弱极了,却依旧没有半分困意。

  校长的书房空间极大,结构复杂,有独立的厕所和一间面积宽敞的会客厅,会客厅连接着书房和一个暗门后的储藏室。

  会客厅的墙壁上悬挂着历届校长的画像,还有不少杰出校友的合影。

  困倦的埃利奥特感觉自己的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他来回的踱步,踱步,他不知道终点在哪儿,也不清楚思绪的目的地为何方。

  校园内的失踪案,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就是这个概念横亘在脑海之中,将一切困意和美梦都阻挡在灵魂之外。

  埃利奥特试着对墙壁上的照片和画像产生兴趣,他伸出手指摩挲着一张又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庞。

  那些人都在朝着他微笑,埃利奥特在某个瞬间似乎也和他们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交感。

  “你逃无可逃。”

  “帷幕之后的人在你掀开帷幕的一瞬间就做了记号。”

  “虚伪的掘墓人和绝望的海员,做出你的选择。”

  埃利奥特牙齿打着冷颤,某一个瞬间他想用力推开大门离开这个房间,可不知道是命运的魔咒,还是近乎疯狂的自我暗示,不管埃利奥特如何努力,他就是离不开这个房间。

  出门后会死,不,死也许算是一种相对轻松的解脱。

  校长毫不怀疑,书房外会有更丑陋和残忍的结局在等着自己。

  “砰,砰!”

  剧烈的拍打声刺激着校长的神经,他的身体和心脏随着拍打声剧烈跳动,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好在明亮的灯火给了他在夜晚之中可以独活的勇气,校长顺着声音走进书房,书桌后的窗户不知道何时敞开了,夜晚的冷风吹动了窗户撞击着墙壁,淡蓝色的窗纱也随着气流的卷动在窗前飞舞摇曳。

  埃利奥特故作镇定走到窗前将窗户重新关好,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窗外出现什么都不会尖叫出来。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当玻璃窗关牢的那一刻起,风声,乌鸦的叫声,树叶窸窸窣窣的响动声都在一瞬间被隔绝在了屋外。

  埃利奥特拿起书桌上的空杯准备再去会客厅给自己倒一杯白兰地,就在此时,他闻到了一股熟悉并且馥郁的特殊香味。

  那香味似有似无,却又如梦似幻,如同一把铁钩牢牢地挂进了校长的鼻腔。

  这味道,他几十年前曾经闻到过,之后便消失不见,可最近的几个月,埃利奥特却又重新嗅到了这股甜腻而又危险的气味。

  如同着了魔一般,校长顺着气味直直向前走去,迎面便是墙壁,他却恍若无知,身体穿墙而过,墙壁后,眼前的场景竟还是他熟悉的会客厅。

  只不过会客厅的地板之上此时趴着一只鼩鼱。

  鼩鼱周围的木地板上还有被它翻出来的新鲜泥土,校长的办公室在密大的四楼,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只鼩鼱呢?

  埃利奥特却丝毫不感觉惊讶,他只是畏惧地盯着地板上这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哦,埃利奥特,可怜的老家伙,你又在魂不守舍,夜不能寐。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非常的冤枉,非常的绝望?”

  鼩鼱的声音缓慢而优雅,埃利奥特攥着空杯子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而鼩鼱的发言似乎才刚刚开始:

  “你们都犯了错,我只不过是回来讨回你们应付的债务。

  尤其是你,埃利奥特,如果不是几十年前你邀请了厄尔文那个扫把星,帷幕早已被我们拉开。

  而现在呢,瞧瞧,瞧瞧,神祇遭到了触怒,科林,鲁本几年前就付出了代价。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搞了什么鬼把戏,调查部,密大里的那些神秘学者,你还在等待着什么?

  哦,埃利奥特,你太让我失望了,几十年前当我们还是亲密无间的同学时,你就是这幅样子。

  平时你会怀抱着古书站在书桌讴歌人类的渺小和宇宙的浩瀚。

  可当帷幕真正拉开时,你又体弱筛糠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恨不得把自己锁进谷仓里。

  别再搞那些小动作,我警告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我会继续我们未竟的事业,找到那些真正富有理想并且勇敢无畏的学生,让他们和我一起掀开世界的帷幕。”

  鼩鼱自始至终都用两只小爪子捂住眼睛,那股奇怪的香味似乎也是从它这里散发出来的。

  随着泥土翻动的声音,鼩鼱消失不见。

  埃利奥特警惕地走近鼩鼱出现的那块地板,却发现地面完好无损,好像鼩鼱从未出现过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