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途径 第186章

　　“我确实不赞同你成为毁灭天灾，毕竟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渴望，但这不妨碍我帮助你容纳部分的灾祸之城，这可以让你在序列0层次更强。”罗林回答的很坦然，接着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最重要的是以这种方法容纳它，足够安全。”

第419章 灾祸之城的本性

　　如果是完整的源质，罗林确实没什么好方法让人安全的容纳，但是不完整的源质，他抄泡泡作业抄到的手法就很有用了。

　　“啧！”梅迪奇闻言也没有反驳，因为罗林的话没错，祂本身对于成为旧日也没有太大的渴望。

　　下一秒梅迪奇似乎想到了什么，拎起手里那只小猫咪放在眼前，接着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道：“我该说好久不见吗？”

　　祂跟班西的灾祸之城意志可也算是老朋友了。

　　“呸！”灾祸之城分意志呸了一口，只是还没有拍到梅迪奇脸上就被火焰烧尽，这让祂磨了磨牙，道：“你也就只会靠别人了，几千年前靠太阳神，现在靠这么一个玩意儿。”

　　听到灾祸之城分意志这话，梅迪奇似乎笑了一下，祂完全不为灾祸之城分意志的话生气，反而理所当然的道：“臣服与值得臣服的存在，本就是猎人的宿命。怎么，你嫉妒了？”

　　“谁会嫉妒你！”灾祸之城分意志的声音都提高了许多，却不由想起了一些过往，作为源质祂也不是没有臣服过更高位的存在，比如造物主，比如上帝，但这两位显然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主。

　　“是是是，你没有嫉妒我，你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梅迪奇瞥了灾祸之城分意志一眼，就猜到了什么，懒洋洋的开口道。

　　“你——”灾祸之城分意志看上去简直恨不得一把火把梅迪奇烧了，祂磨了磨牙，道：“我果然早该彻底将你变成兵偶。”

　　“搞清楚朋友，你当初没有把我变成比兵偶不是因为你仁慈，而是你做不到。”梅迪奇嗤笑一声，红色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灾祸之城分意志，道：

　　“好心提醒你，既然已经沦落到了现在这个下场，就安分一点。你安分一些，以后说不定还能保留自我意志，否则某人可不会对一个不安分的源质手下留情。”

　　灾祸之城分意志听到这话身体僵硬了一秒，接着道：“你在威胁我？”

　　“只是提醒。”梅迪奇这样说着，捏了下猫咪柔软的肉垫，道：“你配合一点，对我们俩都有好处。”

　　这是实话，虽然有罗林的封印，哪怕灾祸之城分意志不配合也不妨碍梅迪奇使用灾祸之城分支的力量，但如果对方肯配合的话，这力量肯定能使用的更丝滑。

　　灾祸之城分意志沉默了，很难说在这一刻祂在想什么，只是过了好半响祂才自嘲一般开口道：“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可以选择去死。”围观了许久的罗林在此刻微笑着开口，他注视着灾祸之城分意志，不紧不慢的道：“臣服或者死亡二选一，对此你应该很熟悉。”

　　灾祸之城分意志抬眸看向罗林，铁黑色的抬眸中情绪不似人类，祂忽然安静下来，像是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抹去了，也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祂的刻意表现。

　　灾祸之城分意志只是问道：“我不明白，为何您会选择祂？祂既不是最优秀的那位猎人，也不如魔女疯狂，甚至不是命运选定的那位，祂到底有何特殊，能够得到您的青睐。”

　　罗林见状挑了挑眉，他接着勾了下嘴角，与那双非人的贴黑色眼眸对视着，道：“我选择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灾祸之城分意志沉默了，好几秒后，祂才道：“您的选择即为真理，确实不需要理由。”

　　“你现在看上去乖巧多了。”罗林笑了一下，他注视着眼前的猫咪，道：“这才是你的本性吧！”

　　说到底作为源质的化身，灾祸之城分意志又怎么可能具备着太丰富的感情，暴虐与疯狂或许是真的，但更多的情绪只是一种假象一种模仿。

　　“祂有一句话说对了，臣服是猎人的宿命，向更强者臣服是刻在我的底层逻辑中的东西。”灾祸之城分意志的脸上在这一刻说出了说不上是自嘲还是什么的表情，祂道：

　　“我征服他人，我支配他人，也反被他人征服，反被他人支配。我渴望摆脱征服与支配的轮回，却抗拒不了宿命，也抗拒不了自己的本能。”

　　“作为源质，命运早为我揭示了未来的一角，而您却不在其中。”灾祸之城分意志与罗林对视，道：

　　“您是变化，您是混乱，您是真理，我无法抗拒向您臣服的本能，我渴望被您所支配，作为源质我的本能远大于我的理性。”

　　“你现在看上去可一点都不疯。”罗林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道：“而你的自我意志，则让你渴望着逃离。”

　　灾祸之城分意志没有否认，只是道：“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哪怕是源质也没办法抵御疯狂与本能，倒不如说正因为我是源质意志，所以我更无法抵御自己的疯狂与本能。”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呢？”罗林微笑着开口。

　　“你征服了我，所以我向您臣服，我遵从您的意志。”灾祸之城分意志回答道，“我的这一道分身可以属于您选择的存在。”

　　“但也仅仅只是我的这一道分身，征服与支配是我的本能，作为分身的我可以向梅迪奇臣服，但日后若祂无法征服我的本体，便只能向我的本体臣服，成为灾祸之城的傀儡，除非……”灾祸之城意志看向罗林，道：“您能够彻底征服灾祸之城。”

　　“但现在的您或许做不到。”

　　灾祸之城分意志最后的这段话带着一些挑衅的意味，臣服与支配是永远刻在祂骨子里的东西，祂渴望着向罗林臣服，却也渴望着支配对方。

　　想要臣服是因为对方的强大，想要支配是因为对方的虚弱。

　　“呵！”罗林自然听懂了灾祸之城分意志话里隐藏的意味，对方看似在说让梅迪奇成为傀儡，实际上在暗指如果他不能征服对方，也会反受其害成为灾祸之城的傀儡。

　　没有一个源质是简单的货色，灾祸之城自然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你现在看上去有点意思了，小灾。”罗林点评了一句，他伸手揉了揉猫咪毛茸茸的脑壳，忽然笑着道：“既然支配与臣服是刻在你骨子里的东西，那我有些好奇，作为分意志的你，有没有想过让你的本体臣服呢？”

第420章 灾祸之城：6

　　灾祸之城分意志显然愣住了。

　　“你忘了吗？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罗林微笑着继续道：“作为独立的个体，你当然可以向你的本体发起挑战，还是说你心甘情愿臣服在你本体的支配之下？”

　　“……您在蛊惑我。”灾祸之城分意志沉默一秒后，开口道。

　　“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个世界上只能拥有一个灾祸之城，你现在能与你的本体相安无事，是因为诡秘之主的封印，但那道封印迟早会解开，到了那时候，你又该如何跟你的本体相处呢？”罗林不紧不慢的开口，他的语气甚至有些温和，像一个贴心的老师：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在你的世界只有臣服与支配，那你为什么不能支配你的本体呢？”

　　灾祸之城分意志的心在这一刻乱了，祂刚刚的话并非谎言，支配与臣服确实是祂的本能，也正因此，在某个事实被挑开之后，这种本能也驱使着祂去思考某种可能性。

　　“你看，你也对此并非无动于衷。”罗林的声音恰好在这一刻响起，带着笑意：

　　“而幸运的是，我很乐意帮你一点小忙，帮助你征服你的本体。”

　　罗林原本对于西大陆的灾祸之城本体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他又不希望梅迪奇成为毁灭天灾，但是既然对方都指名道姓要让他跟梅迪奇成为傀儡了，那不让对方明白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他就不是小奈亚了。

　　所以先让他小小的挑拨一下灾祸之城分身与本体的关系，再想一想怎么给灾祸之城一个惊喜。

　　罗林思考了几秒钟后，忽然笑起来，道：“当然，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挑战本体也没关系，其实我一直对源质的分割与聚合很感兴趣，只是没有太多实验的机会，现在想想或许未来拿灾祸之城来实验就不错，反正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灾祸之城被大卸八块，彼此之间是会众志成城的联合，还是会为了支配与征服斗个你死我活呢？

　　而切割后的源质碎片危险性无疑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那么利用这一点，是否可以在可控范围内批量制造灾祸之城眷者，加强一批猎人的实力呢？

　　罗林还真有点好奇这些问题的答案。

　　当然，以罗林现在的状态，他还做不到在灾祸之城自身没有分裂倾向的情况下把祂大卸八块，罗林如今能把灾祸之城分意志切割出来，主要还是因为它自身就具备着一定的分裂倾向。

　　但现在做不到，不代表着未来西大陆封印解开的时候罗林做不到。

　　至于万一未来有一天罗林改变主意，想要让梅迪奇容纳灾祸之城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聚合可比分割容易多了，罗林能分割源质，自然也有把握，让祂们重归完整。

　　……

　　在灾祸之城分意志因为猎人本能间接坑了本体的时候，另一边，小克与小阿蒙几人也已经将青柠檬餐厅的游客送回了邮轮上。

　　在这期间，因为灾祸的源头被封印的缘故，班西港自然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至少是表面上的正常，浓雾散去，怪物消失，此刻的班西看上去又是那个繁荣的旅游港口了。

　　“然而这只是假象，已经被转换成兵偶的人类无法恢复成正常人，这里就本质而言已经是一个死地了……”

　　披着杰克马甲的罗林将目光从某个路过的班西土著居民身上收回，哪怕他封印、掌握了灾祸之城分支的力量，也没办法逆转班西的状态，这就是源质的破坏力。

　　除了极少数可以适应源质的侵蚀的幸运儿，以及无惧源质的高位格者外，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源质都是披着糖衣的毒药。

　　“甚至哪怕是对于能够容纳源质的那少数幸运儿来说，源质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东西……”罗林想到“原初在我体内复苏了”的太阳神，原著里跟天尊斗斗斗斗到厌倦，哪怕一时间取得了胜利，未来必然会有人性彻底被磨灭的那一天的克莱恩，不由摇了摇头。

　　“说到底，克系的力量，哪怕是作为小奈亚的我，一不小心也会跌落深渊啊……”罗林自嘲的笑了一下，作为小奈亚祂其实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死亡这个概念的，想死都很难，但作为罗林，他的人性却在无时无刻不被奈亚的本性拉扯着下坠，一个不留神或许从此这世界上就没有罗林，只有奈亚了。

　　“所以我才要学习人性，才要靠近人类，才会喜欢好人。”罗林心底感慨了句，目光落在正在撸猫的小克身上，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于是开口问道：

　　“格尔曼，你接下来确定要带着这只猫一起旅行？它看上去只是一只普通的小奶猫，可能不太能受得了舟车劳顿。”

　　正沉迷撸猫的小克动作一顿，接着他又薅了两把猫头，才偏头看向罗林，道：“我准备先将它拜托给嘉德丽雅女士照顾，等旅行结束的时候，再带着它一起回去。”

　　罗林听到这话不由回忆了下嘉德丽雅的未来号上的那群问题儿童，虽然没有了最恐怖的蘑菇大王，但未来号上依然称得上群英荟萃，个个都是人才。

　　这让罗林沉默了一秒钟，委婉的道：“要不咱们还是先让伦纳德带回去照顾？反正等会儿探索书中世界的时候，他肯定要过来一趟，我觉得伦纳德虽然是个傻子，但照顾猫猫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顿了顿，罗林补充了句：“毕竟嘉德丽雅作为海盗将军，平时难免会遇到跟别的海盗交战的情况，我怕到时候吓到小猫咪。”

　　小克听到这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继而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或许伦纳德会是一个好选择。”

　　罗林接着则又想到了什么，看向正在盘蜥蜴的小阿蒙，问道：“话说这些动物是从哪弄出来的？不会是你从别人家偷的吧？”

　　“这当然是属于我的小秘密。”小阿蒙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道。

　　小克也显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小阿蒙，看得出来他对怀里的小猫咪有点不舍，但还是道：“小阿蒙，如果这些小动物真的是从别人家里偷出来的，那我们应该还回去……它们的主人肯定很舍不得它们。”

第421章 小阿蒙表示本体的锅祂不背

　　“好吧好吧，我不卖关子了，这些小动物都是我买来的，绝对合法合规，发票还在这里呢！”小阿蒙在小克不赞同的目光下叹了口气，举手投降，接着居然还真摸出了几张发票。

　　“你居然不偷了，爷青结。”罗林挑了挑眉，结果一看发现这些小动物还真的就是从宠物店买的，虽然这个时代正规的宠物店不多，但还是有的。

　　小克自然也看了发票，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怀里的猫咪。

　　“我也不是什么都偷的好吧！不对，什么都偷的那是我本体，我小阿蒙可是个好孩子。”小阿蒙不满的嚷嚷道，“不要把本体的锅甩我头上啊，我已经跟祂正义切割了！”

　　“这事阿蒙知道吗？”小克表情古怪的瞥了小阿蒙一眼。

　　罗林则忽然发现了一个华点，若有所思的看向小阿蒙，道：“怎么只有兔子跟猫咪，蜥蜴的发票呢？”

　　“那当然是因为蜥蜴并不是我在宠物店买的。”小阿蒙微笑的盘了一下手里的小蜥蜴。

　　罗林看看祂又看看祂手里纯白的小蜥蜴，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道：“你从亚当那偷的？”

　　“什么叫偷，这是祂送给我的。”小阿蒙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懂了，监控摄像头是吧！”罗林明白了，他瞥了一眼小蜥蜴，对方现在的神态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蜥蜴，但既然来自亚当，那么大概率在某一刻就会变得智慧起来，成为亚当意志降临的工具蜥。

　　对此，罗林也不在意，毕竟他日常生活的空气里含亚当量太高了，他现在朝角落喊两嗓子，亚当本体忽然出现，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罗林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小蜥蜴几秒钟，忽然问道：“那它吃什么？虫子？它吃蟑螂吗？”

　　小阿蒙顿时用一直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罗林，接着盘了两下小蜥蜴才道：“它不吃饭，靠空气为生。你见过乌鸦阿蒙吃小虫子吗？”

　　“哇哦，好节能，就是不太遵守能量守恒定律。”罗林夸张的感慨了句，略有些遗憾。

　　他还挺好奇如果小蜥蜴真的吃小虫子，感知同步到了亚当身上，祂还能不能维持淡定。

　　小克显然看出了罗林在想什么，一时间表情也有些奇怪，大概同样有所联想。

　　他接着轻轻的咳嗽一声，将某些奇怪的联想压下去，好奇的看向小蜥蜴问道：

　　“所以祂是小号的亚当先生？祂会说话吗？”

　　因为某人时不时从空气中刷新出来的缘故，小克跟亚当还是有几分熟悉的，也早就习惯了对方在身边当摄像头，所以此刻也没什么不自在，只是纯粹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