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第346章

作者:荆柯守

  这样想着,门外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主上,我是简渠。”传来简渠的声音。

  “简先生,进来说话。”苏子籍合上本就没怎么看的书,说。

  简渠推门从外面进来,因着屋内有火盆,温度不低,他向苏子籍行过礼,正要说话,苏子籍示意他先将大氅脱了。

  简渠一笑,这才脱去了大氅,苏子籍又命人送了热茶上来,这才让他继续汇报事情。

  喝了一口热茶,整个身体都暖洋洋起来,简渠心里也是暖着,提到自己去办的事,神情就有些凛冽。

  “主上,地痞流氓的事,臣已经办妥了。”

  “哦?这么快?”苏子籍对此还真有点感兴趣,示意简渠仔细说。

  简渠这件事办得漂亮,也乐意在主公面前显露一番:“臣没有直接去与地痞流氓交涉,而将他们的出身来历查清楚,派人去拜访了他们的族长。”

  “那些地痞流氓要了钱就可以不要命,但他们家族,却大多是奉公守法之人,有着产业,有着家小,他们要命。”

  说到这里,简渠露出冷意,也让苏子籍点首。

  出于现代社会的法律理念,一人之罪一人当,很少祸及家族,所以穿越者很少想到这点。

  可这里不是现代。

  祸及全家和家族才是法律,才是正义。

  “这些地痞流氓得罪了主上,我就将这事说给他们族长。”

  “您初封便是国侯,以后少不得是诸王之一,得罪王爷,别说是普通百姓,就是豪强也是捅破了天的大事!”

  “臣才派人去说了,不到一日,因担心这些地痞流氓祸及家族,他们的家族全部都行动起来,将他们一个个收拾。”

  “有的念及了亲情,尚给机会,也直接打断了腿,让他们起码一年半载都无法再出门,至于不孝想要反抗,直接开了宗族会议,由他们的爹娘,亲自把他们沉了塘。”

  苏子籍连连点首,据说某朝的大将,由于不听话,就差点被爹娘沉塘。

  孩子不孝可以打,要是可能祸及全族怎么办,沉塘。

  念句江山如此多骄,要是孩子,百分之百当天就哑,晚上就沉塘,动手还是亲爹亲娘。

  “孩子,别怪爹娘,我家庙小,容不得您这大菩萨。”

  大义灭亲,在此发挥的淋漓尽致,因家大于国,神圣的牺牲感更强。

  说到这里,简渠忍不住叹:“往日时,臣也曾经腹诽,在一些地方族规甚至远远高过律法,宗族强大,但不得不说,也正是因如此,才能在这件事上这么快得到解决。”

  可见,有些事,真不好说是好还是坏,只看如何利用了。

  “干的不错!”苏子籍听了,很是满意。

  简渠这事办的妥当。

  地痞流氓之所以敢那么做,无非是因他们行为,按照律法,最多关个一两日,甚至直接关了,都要被议论说酒楼仗势欺人。

  可让他们族长利用族规来惩治这些人,那就是人家自己族内的事,无论是前朝还是大郑,都是理所当然。

  哪怕是京城,族长发话,以不孝罪名,将一个族人沉塘,官府也根本没法插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些地痞流氓有此下场,在没有影响到代侯府的情况下,既解决了麻烦,还震慑了人,让外人都知道,代侯府也不是软柿子,可以任由随便捏。

  此事过去,怕是幕后人想要再利用相似手法继续闹事,也不成了。

  “简先生,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先下去休息,字画接收交换的事,还需你多费心了。”苏子籍说着,就让简渠下去休息。

  “主上,我可以进来吗?”简渠走了没多久,门外就传来野道人的声音。

  苏子籍请进,野道人就进来,虽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他还是怕隔墙有耳一般,在苏子籍跟前低语:“主上,您交代我办的事,快成了。”

  “很好,接下来,就是让人发觉此事。”

第618章 丹青

  齐王府

  齐王站在高阶上,居高临下,在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被他这冰冷目光扫过,跪着的人下意识抖,也分不清,究竟是寒冷的天气,还是大难临头的预感让他冷。

  “……事、事情就是这样,王爷,也是为了给您分忧,若不是代侯府的人太过狡猾,竟然找去了那些地痞的家族,奴婢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听着这人还在狡辩,齐王此刻不仅是神色冰冷,就连语气,也冷得直接结冰了。

  “呵呵。”他冷笑了一声:“你们私下做着这事也就罢了,可既都没成功,还有脸向我禀告?”

  虽然齐王一向反感手下人自作主张,但若做成功了,齐王也会奖赏,甚至因被整的人是苏子籍这新封代侯,那时或还会很高兴。

  想必这个跟着自己时间也不短了的人,也是这么想,把自己的的心思也揣摩得很透了。

  但结果偏偏失败了!

  一个难以两全的局面,竟被另类破局,人家根本没直接出手,而让地痞的家族来管教族人,只这一下,就将这局打得七零八落,再也无法进行。

  虽然外人并不知道这些地痞流氓是自己府内的人找去,但前有齐王府与代侯府同时举办文会的事发生,便是此事不是自己做的,旁人怕都要这么认为,根本也不需要理由,第一反应怕就会想到了。

  本就因着父皇赏赐代侯玉如意一事大为光火的齐王,此刻就像爆竹被直接扔到了火堆里,轰一下就炸了。

  让外人知道自己用地痞流氓,岂不是觉得本王太过没有格调?

  “将他立刻拖下去,砍了!”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齐王直接下令。

  “是!”早就准备着家兵一拥而上,拖起此人就往后面走。

  这人乃是王府仆人,而对待仆人,别的府邸或还会顾忌一二,怕被指责暴戾,但齐王根本不在意这些。

  被一拥而上的人直接拖起就走,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拖去专门用来杀人院落,这人被吓得脸色惨白,惨叫声更犹如被杀的猪。

  “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王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王爷!”

  几个幕僚是特意被叫来围观此事的,听着这惨叫,都下意识抖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发白。

  “你们看,此人自作主张,还坏了本王的事。”

  “对于现在局面,你们都有何想法?”齐王目光从自己谋士脸上扫过,露出了笑容:“有,不妨说说。”

  文寻鹏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王爷,臣倒有个主意。”就在齐王快要撑不住笑容时,孙伯兰站了出来。

  齐王看了他一眼,有点欣喜:“孙先生说说看。”

  “是!王爷,苏子籍这样老练,恐怕这些事让他丢不了面子,而且就算丢了面子,对他这样流落在外十几年的人来说,怕不算什么。”

  孙伯兰一笑:“不如直接打击他,听说他收了不少前太子的人,我就不信,里面个个忠贞,或能找出人来,先在内部攻破,到时无论是干什么,都很方便……”

  齐王点了点首,这主意不算很惊艳,却也不差,只是话到口中,却对着文寻鹏说着:“你几次失败,本应该处罚,念在你过去薄有功绩,这事,就交给你办好了。”

  “啊……是!”文寻鹏没有想到,自己闭口还是逃不过,心中惊怒,这主意是孙伯兰所出,自己办成了是应该,也没有功劳,办错了,就责任全部在自己了。

  这想必是考虑到,几次涉及苏子籍的计划都出了问题,所以找个替罪羊,王爷何其偏心也!

  只是看着王爷冰冷的目光,他只得恭敬应是。

  代侯府

  书房数丈见方,清幽雅致,南首一架紫檀书橱,满满的手抄书,墙上悬著玉箫,西首窗前有书桌,上面一个花瓶,插著数株梅花,疏疏已放未放,淡雅宜人,除此,尚有一副展开的画。

  此画是雨中古祠,檐下吊着灯,一个道人背剑而望,上有提诗。

  “【丹青】+300,13级(8857/13000)”

  “【书法】+260,13级(10095/13000)”

  增加的数值,还让苏子籍还算满意,正站在书房案桌前的他,发觉无法汲取经验,这才再次仔细端详着面前作品。

  “有些意思。”嘴里这样说着,苏子籍就走到一旁,拿起毛笔,蘸了墨,在已经铺好画纸上,直接画了几笔。

  说是几笔,其实是一气呵成,收笔时,一幅山水画又多了一笔。

  仔细看,这看似是山水画,但每一处细节都是福字组成,要真画成,别说这画艺了,就是用的心血也不少。

  丢下笔,苏子籍沉思。

  “前朝不愧是历史悠久的朝代,哪怕名声不显的文人,也有300点经验。”

  字画的作者不过是一个不曾在历史上留下过名声的文人,只在生活的一片地方有着名气,这样作者,所著作品,自然也就卖不上价格。

  哪怕作品出色,因不出名,而不受收藏者青睐,这本就是无奈的现实。

  苏子籍愿意用自己已汲取过经验的一副还算有些名气的前朝字画交换了这一幅,可是让送字画的举子十分惊喜,并且在无心下,达成了一种千金买马的效果。

  自以后,就陆续又有一些人来送字画。

  众人都觉得,这是因代侯为人大方,不肯占举子便宜,往往用价格更高字画来换新字画。

  但实际上,苏子籍收集过去的字画,本就不是为了收藏,而为了汲取经验。

  就凭这一幅字画能汲取到300经验,在苏子籍看来,就已有着交换过来的价值了。

  “主上。”

  野道人无声进来,直到苏子籍收回思绪,转身时才轻唤了一声。

  “你回来的正好,今日府内买了几筐冻梨,听说你爱吃这个?一会让人送一筐到你院子。”苏子籍见他回来,笑着说。

  野道人也笑着谢了,一正神色,说起了事。

  “主上,您让查的三个人,有两个人已查到了一些结果。”

  “傅桑云许是因出身显贵,又已正二品武官,所以平时谨言慎行,甚至不与同僚过多结交,只与一些同是步兵衙门的下官往来,而段衍行跟周鹿,在谨言慎行方面欠缺,为人都有些狠毒。”

第619章 明悟

  “段衍行从七年前平步青云起,就陆续收了许多商人的孝敬,这本没什么,许多京官都会收这银子,但他却仗着得皇上信任,帮着人平了十几桩人命案子,有几个苦主甚至因此被关进了大牢,至今还在狱中受苦,原本乡绅或商人,也因此家破人亡。”

  “周鹿也贪财,没在这上面害人命,可他有一个毛病,尤其喜欢美色,而且,还为人暴戾,对收进府的姬妾动辄打骂,每年从府邸拖出去的尸体,总有二三个,这些女子,虽大多是被卖到周府当奴婢,但其中也不全都是自愿被卖。”

  “他在地方时曾有过几次,当街看到了美貌女子,就令人去其家中要人,若是不从,就罗列罪名,令其破家,再将其当做罪奴带回府,往往这样女子,撑不过一年,就会被扔到乱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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