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天转多云
周泽宇提出了第一个疑问：“这里人来人往的，如果是昨天遇害的，尸体应该早就被发现了才对啊。”
“不一定，这里之前有一个正在维修中的告示牌，是今天上午才撤走的，我们联系过路政那边确认过情况属实。”
目暮警官比划了一下告示牌的高度，周泽宇调整了远近进行目测对比。
如果不刻意往里面看，1米7以下的人很难发现胡同口深处的山之成康。
“既然是无业游民的话，或许是被讨薪的债主灭口了，我想先去公寓了解下情况，保不齐有发现。”
“正有此意。”
目暮带周泽宇来到山之成康租住的公寓，刚好位于光安公司的旁边。
公寓的管理人员看到警方出示的山之照片，记忆犹新。
“我知道他，前两天他的房东说这人再不交租金就让他滚蛋来着，平日里也是昼伏夜出，有一次还在大厅吐了一地，连累我拖地清洁。”
“那你知道他平时和什么人往来吗？”目暮问。
管理员摇摇头道：“不知道呢，山之成康一直深居简出，每次出去和回来都是一个人，至于他出门后找了谁，我就不清楚了。”
“公寓的监控可以给我看看么？能保存多久的。”
“最近一个月，想看我可以随时调出来。”
“好的，高木，你去看看监控有没有线索。”
“另外，请你把山之成康房东的电话和个人信息也提供给我们。”
目暮合理分配完所有工作，通常这时候，基本都是毫无线索。
监控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常，山之成康的出行时间极不规律，有时一天能出三次门，有时一周都不用出门。
周泽宇摸清楚了对方出门的规律，每次拎回来的塑料袋越多越沉，距离下一次出门的时间就越长。
“看来山之除了买生活必需品外，根本不会出门嘛。”
周泽宇跟着高木看完了16倍速的监控，他认为监控里暗藏的信息已经被挖掘干净了，没有深究下去的必要。
可高木的观点却截然不同，他把监控调到4倍速，接着逐帧分析起山之的微表情和小动作。
房东伊滨安田给出了不少信息，包括山之成康是如何在没有经济来源的基础上生活的。
“他父母每个月都会给他几万日元的生活费，有时也会去便利店打打零工。”
“但山之的手脚不是很干净，在监控底下都忍不住小偷小摸，所以没人愿意请他。”
“他欠了两个半月房租了，说是谈了个女朋友，手头有点紧。”
“后面又说自己马上就要发财了，只要宽限多几天就会时来运转。”
山之的社会关系过于简单，以至于目暮只好排查他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山之的女朋友你知道叫什么名字么？”
伊滨不屑一顾道：“他一般都是网恋，我看这次也八九不离十。”
目暮继续问：“他说的发财又是指什么？”
“依我看，肯定是缓兵之计，他这人撒谎成性，我真后悔把房子租给他，不仅租金没了，还成了凶宅，以后谁愿意租凶宅哦，你们说对不对。”
“昨天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去跟客户应酬了，晚上10点回家休息，我住的小区路口都有监控，你们可以查完再怀疑我。”
“警官，我不至于为了点房租去杀人，每年我遇到的奇葩租户不少，你要是想听我的故事，欢迎来我家做客。”
“伊滨先生，请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照例询问。”
“我也只是照例回答，没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嘟嘟嘟——”
“搞什么嘛，说得我们一无是处一样。”
目暮看着手机，嫌弃地揣回兜里。
周泽宇却不那么认为，他建议目暮扩大搜索面，找到可能和山之认识的人。
“高木老弟，监控有发现其他线索吗？”
“没有，山之平时也不跟人打招呼，独来独往的。”
有山之出现的镜头，多数时候都是一晃而过。
“山之和你说了什么？”
周泽宇留意到三天前的晚上，山之在前台停留了三分钟。
“他问我借钱，被我拒绝了。”
“不对，单纯借钱的话，应该不至于停留了那么久吧，你们肯定还聊了点别的。”
周泽宇来了个心里施压，想测试下对方。
“真的，他给我描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计划，说是事成之后给我当经理，我听着可笑，把他打发走了。”
“哦？”
第199章 长相相似的两人
“请务必把详细情况跟我们说说，不要遗漏一个字。”
目暮警官立马凑了上来，掏出小本本认真做笔记。
管理员回忆起当时的细节，双臂跟着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
“嘿，有空吗？好久不见。”
“也没有多久吧，昨天晚上我们还见过。”
为了分辨清楚说话的人是谁，管理员在切换角色时特地用了不同的声音。
“能不能借我一万日元，我跟你说，我有一个超棒的计划。”
“我没钱，我自己兜里的钱还不够花呢，再说你一个无业游民，租金都欠了那么久，你当伊滨先生没跟我说啊，别想着蒙我。”
管理员顿了顿，斟酌起后面山之的措辞。
“这次绝对是真的我朋友在一家公司做高级顾问，社长对他委以重任，很快公司就要开疆拓土，新的子公司社长当仁不让。”
“我需要一点路费，另外我还得请他吃顿好的，你可得想清楚了，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到时千万别后悔。”
“我借了你钱才会后悔，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去吧，不要打扰我工作了。”
“切，等我有钱了，第一时间就是把这栋公寓给买下来，然后把你给开除咯。”
管理员模仿完，缓缓睁开眼。
“山之撂完狠话后就走了，后面我们好像还见了两次，我都会揶揄他什么时候把公寓买下来，不过山之并没有理会我，看上去心情很糟糕。”
“如果从最近有意开设子公司的企业入手，排查范围会不会很大。”
“那是当然，有可能还没付诸行动，我觉得还是从山之的社会关系面下手比较靠谱。”
“喂喂，你过来一下。”
赵成伟扯了扯周泽宇的衣袖，把人拉到墙角。
“怎么？神神秘秘的？”
“光安的报价单发过来了，你猜猜要多少钱？”
“我对技术不懂行，蒙一个吧，300万。”
“2800万，我的天呐。”
这远远超出了赵成伟的心理承受价位，他的预算是500万。
“要不找机会打包出售算了，趁现在还有35%的功能可以正常运转，我让小镰去帮你物色冤大头。”
赵成伟说什么都不乐意，他是铁了心要保住自己的知识成果。
“不行不行，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我就不信了。”
周泽宇忍不住批评了两句：“你什么时候对待感情能有那么专一该多好。”
“这能算一码子事么？”赵成伟嘟囔着嘴。
“你要是对待感情专一，在投资领域杀伐果断，你绝对是个狠角色。”
“谢谢，现在我是反物质狠角色。”
赵成伟是懂阅读理解的，他把这话当成了一种另类的夸奖。
山之成康的排查结果比预想中要快不少，据他父母反映，在通电话时儿子经常提到一个叫向平卓的人。
两人是大学同学，目暮警官根据同期的毕业照很快锁定了目标人物。
见到向平桌的样貌，周泽宇不免大吃一惊。
“和光安大服居然有几分神似。”
尽管发型不同，可两人体态五官都相仿。
特别是那双剑眉，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向平卓目前在做什么？”
“也是打零工，没有固定工作，做过超市职员和送货司机。”
高木带来了一手信息，向平卓的履历相当丰富，底层的各行各业基本都干过一遍。
而且据街坊邻里说，向平卓为人健谈，总是愿意和身边人分享自己遇见的趣闻，大家都很喜欢他。
“马上去调查一下向平卓人在哪里，我们要传讯他。”
“是，千叶在赶过去的路上了。”
“周先生，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目暮警官光顾着分析案情，全然没注意周泽宇已经提前溜了。
“诶？人呢？跑哪里去？”
“你怀疑是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