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路明非卖力地踩单车踏板,逛街用的休闲单车被路明非骑出公路车的架势,风急促的风和飘落的樱花花瓣一起从脸庞划过,坐在后座的绘梨衣不由自主地搂住了路明非的腰,她看不到的前方,路明非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恺撒和楚子航如果看到了路明非的表现一定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曾经的怂货居然也有这么“蔫坏蔫坏”的一面。
这是路明非看偶像剧学来的技巧,暧昧期或者恋爱中的女孩坐在单车的后座,男生忽然使坏似的猛踩单车,女孩就会因为突然受惊而下意识地搂住男孩的腰,两人的感情也会顺理成章地因为这种亲密的举动而迅速升温……怪物少女也是女孩啊,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哪怕绘梨衣也没法例外。
路明非把自行车踩得飞快,就像是追风的少年,绘梨衣的脸贴着路明非不算宽阔但是可靠的后背,春天的风里裹挟着青春又懵懂的荷尔蒙,漫天纷飞的粉色樱瓣散发着浪漫的气息。
“靠,大哥还真是狡猾,难怪像绘梨衣小姐那样的人物都被他迷的死死的!”野田寿看到像演偶像剧似的路明非和绘梨衣,羡慕得跳脚,“我怎么就没想到,不知道租车店的老板还有没有软垫借!”
说着,野田寿不自觉地瞥向真,真一下子就看懂了野田寿的眼神,她红着脸拘谨:“绘梨衣小姐不会骑单车,所以路先生载她,但是我的单车骑的很好,所以寿你就别想啦!”
说着,真也踩起了单车,躲也似的逃离了野田寿的身边。
“可恶,早知道我就骗真说单车租光了,说不定真就愿意和我骑一辆。”野田寿懊恼了一会儿就重新打起精神,“大哥你们等等我啊,来一场速度和男人间的公平较量怎么样,野田组的寿不会输给任何人,哪怕是大哥我也不会放水的!”
几辆单车先后掠过一株株巨大的樱树,粉色的樱花被风卷起,樱花铺满的道路上印着深浅不一的车辙印,男孩女孩们骑车单车在长满樱花的大道上你追我赶,灿烂的阳光从樱树的缝隙间洒下碎片般的温暖。
……
三架单车停在小河旁,沿着河畔的长椅上坐着两男两女四道身影,白色和粉色的樱花花瓣在河面上铺了满满一层,河水潺潺地流,把这些鲜艳芬芳的花瓣送往山野的不知名处。
“大哥你骑的还真是快啊。”野田寿靠在长椅上,仰着头气喘吁吁,“大哥你都不会累的么,你还载着绘梨衣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看你喘气。”
“谁让你骑的像一条疯狗似的,差点撞到了其他游客。”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不累,普通人的体力原本就和混血种差很多,更何况路明非是“S”级血统,载着一个绘梨衣快速踩几公里单车对他来说还不算热身的运动量……可野田寿就不同了,为了追上路明非他卯足了吃奶的劲,终于在这里追上了路明非,然后野田寿翻下车,瘫倒在路边的长椅上,路明非和绘梨衣也陪他一起在这里等真。
“寿你骑这么快太危险啦,真的撞到人了怎么办,这附近都没有医院。”真也忍不住对野田寿抱怨,“总是这么争强好胜的性格,以后说不定要吃亏的。”
“可是男人一定要有一个目标啊,大哥就是我的目标,男人用尽全力追赶他的目标,不是很酷么?”野田寿又开始了他那套中二至极的“男人应该如何如何”的理论。
“这件事上真说的没错,男人的确要有冲劲,但什么事都太较真总会栽跟头的,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对所有事都全力以赴。”路明非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对野田寿说,“而且你是和真出来旅行的,只顾着和我比赛就把真一个女孩子抛在后面,这样太不绅士了,真正的男人要学会照顾女孩的感受啊。”
“大哥教训的是。”野田寿耷拉着脑袋,向真认错,“真是抱歉啊真,我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扔在后面,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真摇摇头,她也没对野田寿生气,只是担心野田寿这样冲动的性格以后也许会出事。
“刚才看我骑了那么久,觉得可怕么?”路明非轻声对绘梨衣问,“等一下想要自己试试么?”
“想要自己试试。”绘梨衣点点头,和一开始手足无措的模样不一样,此刻她满脸跃跃欲试。
“那我去把你那一架单车取回来吧,那一架坐板比较低,适合女孩骑。”路明非缓缓起身。
“大哥大哥,我和你一起去!”野田寿也自告奋勇。
“怎么,休息够了?”路明非斜眼看向野田寿。
“精力充沛!”野田寿比划一下手臂的肌肉。
“得了吧,你还是待在这儿休息吧,顺便看着绘梨衣和真。”路明非婉拒野田寿陪同的好意。
“可是大哥,起点离这里太远了,你走去的话一来一回要很久,你一个人骑单车去,也没办法带着两辆单车回。”野田寿指了指刚才路明非载绘梨衣的单车,“我可以把大哥你载去起点啊,这样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是两个人两辆单车。”
野田寿此话一出,路明非和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野田寿那疯狗模样的在前面狂踩单车,后座的路明非搂着他的腰,这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我载你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被骑着骑着突然折了。”路明非多看了眼野田寿,以不容拒绝的语气答应了野田寿看似离谱的请求,路明非又扭头对真和绘梨衣说,“那就麻烦真小姐在这里照顾一下绘梨衣了,我们快去快回。”
“我会一直陪着绘梨衣小姐的。”真点点头,往绘梨衣的位置凑近了点,不过看上去她对和绘梨衣单独相处还是有点紧张的。
铺满樱花的大道上,来来往往地旅客都侧目而视,一架单车的回头率颇高,单车上一前一后是两个男孩,后座的男孩紧紧地搂着前面男孩的腰。
路明非倒是没露出什么尴尬或者难堪的情绪,野田寿也没皮没脸的,不过野田寿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纠结,似乎有话想说但又有些犹豫。
“你应该有什么问题想单独问我对吧?”路明非忽然开口了。
“诶,大哥你怎么知道?”野田寿惊讶地说,“也太夸张了,难道你会读心术么,还是大哥你后面也长了眼睛?”
“你非要和我一起回来取单车不就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和我说么?”路明非吐槽,“而且你在河边疯狂使眼色,瞎子才看不到。”
“大哥不愧是大哥啊,洞察力还真是敏锐,要是不做黑帮都可以去当侦探了!”野田寿狠狠地拍路明非的马屁。
“少来,谁告诉你我是黑帮。”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不是啊,我没那么傻,您第一次来真的店里不是和大家长一起么,您和您的朋友们身上都穿着黑道宗家的衣服。”野田寿的语气有些激动,“那是宗家高层的大人物才有资格穿的衣服啊,您要不是宗家的大人物,家族怎么可能破格邀请我们野田组入驻源氏重工大厦呢,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承了您的人情!”
“我真不是蛇歧八家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怕高速你们,我还是学生呢。”路明非对野田寿解释,“因为我们学院和蛇歧八家有合作,所以我们一个多月以前被邀请到日本,我们小组和源稚生成了朋友……源稚生就是蛇歧八家大家长,那天晚上是我们几个都喝了酒,源稚生说带我们见识一下什么是日本黑道,所以准备了几套制服,让我们跟着他一起巡查。”
“怎么可能……您怎么可能不是宗家的人呢……”野田寿看起来有些无法接受。
“真不是,我甚至都不是日本人,怎么可能是日本黑道宗家的人?你别看我日语讲的好,但我从中国来的,我纯纯龙的传人啊!”路明非为自己辩解,“我们那边谁要说自己是日本人,那是铁定被围殴的!你想想,黑道宗家的大家长怎么会半夜去查一家玩具店?他闲的么?”
“是啊,是啊……”野田寿的表情依然很奇怪,“但是不对啊……您不是宗家的大人物,这怎么可能呢?”
“什么不对?什么怎么可能?”路明非被这家伙的神神叨叨整的一头雾水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您要真不是宗家的大人物,宗家怎么会同意把绘梨衣小姐嫁给大哥你呢?”野田寿说,“那可是上三家的家主啊!”
“滋啦”一声,自行车的轮胎在路面上留下黑色的辙痕,路明非忽然捏死刹车,因为惯性,后座的野田寿一头撞在了路明非的腰上。
路明非扭头盯着捂着脑袋哀嚎的野田寿,“这事你听谁说的?”
“绘梨衣小姐要和路明非先生结婚了么?”长椅上,真小心翼翼地对绘梨衣问。
“结婚?”绘梨衣歪了歪脑袋。
“我也是听寿说的,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很吃惊。”真看了看绘梨衣左手中指的戒指,“这枚戒指,是路先生给您戴上的么?”
“对。”绘梨衣点点头,摸了摸戒指,“Sakura送给我的。”
“原来结婚的消息是真的!”真吃惊地捂嘴,“其实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但不知道这样问合不合适,婚期这么近,你们又来这么远的地方玩,时间不会很紧张么?”
第807章 密谋的婚礼
“Sakura说带我出来玩,没有说其他的。”绘梨衣摇摇头,她没听懂真的话。
“啊,真是抱歉,我不应该多嘴!”真连忙起身,朝着绘梨衣不断鞠躬道歉。
真看到绘梨衣的手上有戒指,绘梨衣又亲口承认这是路明非送的,那就说明路明非已经求过婚了,真理所当然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但事实上,求婚和结婚完全是两码事,真意识到也许是路明非先生刻意瞒着绘梨衣结婚的安排想给她一个惊喜,但是自己说漏嘴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很有可能打乱了路明非先生的婚礼安排,这让她既内疚又惶恐不已。
“真是对不起啊,绘梨衣小姐,都怪我没有想到,也许打扰了路明非先生的计划!”真不安地对绘梨衣道歉,“等会儿路明非先生回来,我会和他说明然后向他赔礼道歉!”
“不用道歉。”绘梨衣摇摇头,她对真说,“Sakura也不知道这些事。”
“您说路明非先生也不知道这些事?”真忽然愣了愣,“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是Sakura送给我的,但Sakura还说结婚是很大的事,需要很多时间来准备,不能着急。”绘梨衣指了指手里上的戒指,“所以Sakura应该也不知道结婚的事,听起来是哥哥的安排。”
真当然知道绘梨衣的哥哥是谁,就是蛇歧八家现任的大家长,是野田寿告诉他的,这些在如今的蛇歧八家里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不仅如此,真还亲眼见过源稚生,她在玩具店打工的时候,野田寿上门找茬的那一天源稚生就有亲自到场,那时候的真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这等伟大的人物,但她对源稚生的印象也很深刻,一个正直且严肃的男人,身后总跟着一位漂亮拉风的女助手。
“绘梨衣小姐是猜到的么?”真试探性地问。
“是听到的。”绘梨衣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她对真说,“和真一起的那个男生说的。”
“寿?”真更加疑惑了,“寿对绘梨衣小姐说了这些么?什么时候?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
“刚刚,他和Sakura讲的。”绘梨衣指了指路明非和野田寿离开的方向,然后又马上把食指立在嘴唇前对真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我没有故意偷听Sakura和别人两天,等下Sakura回来不要告诉他,真要替我保密。”
真顺着绘梨衣手指的方向,伸长脖子却怎么也看不到路明非和野田寿的身影,更别说听到两人的声音,真又回头看了看一脸认真的绘梨衣,彻底呆在原地。
“不是……不是我乱说的,是整个源氏重工上上下下都在传,刚搬进去我就听说了。”野田寿看着路明非的眼神有些发怵,“我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要一口把我吃掉一样。”
路明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回忆了一下当时在高天原自己对绘梨衣求婚,蛇歧八家应该只有各家的家主和夜叉乌鸦还有樱他们几个和自己走的比较近的家臣们到场了,可为什么现在源氏重工上上下下都传的沸沸扬扬的呢?连野田寿都听说了,难道蛇歧八家的家主们私下里都这么长舌且八卦的么?
不,不对,应该不是家主们多嘴,因为那些固执又传统大家族的家主们最注重礼节与尊卑,他们反而不会带头议论其他家主们的私事……更何况绘梨衣是比其他家主们身份地位更高的上三家的家主,她的名声就象征着蛇歧八家的脸面,那些一口一个“尊严”挂在嘴边的家主们不会拿家族的尊严开玩笑。
也许消息是从那天高天原的客人们间流传的,这个可能性很大,俗话说八卦是女人的第四本能,而且那天的客人大多都是东京上流社会的名媛,她们有空闲有渠道更有能力,那些厉害的女人们想把一件事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简直太容易了,更何况这件事在当天的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路明非记得苏恩曦和酒德麻衣这两个家伙还找了记者混在客人里。
“你在源氏重工里听到的传闻是怎么样的,关于我和绘梨衣告白和求婚的片段么?”路明非再次望向野田寿。
“告白?求婚?”野田寿也愣了愣,他连忙纠正,“不是啊大哥,没人传这么无聊的事,大家讨论的是有关于上杉家主结婚的事……是一场婚礼啊!”
“婚……婚礼?”路明非彻底愣住了,绘梨衣的婚礼?和谁?和自己么?那自己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是啊大哥,上杉家主的婚礼啊,这段时间源氏重工的业务暂停了百分之七十,都是为了紧急筹备一场婚礼。”野田寿点点头,“黑道宗家公主的婚礼,这是日本黑道一场盛大的庆典啊,所以不论是宗家还是宗家之下的黑帮们这段时间都在讨论这件事,由于时间太紧张了,许多和宗家走的比较近的黑帮骨干成员们都着急要准备怎样的贺礼才够规格呢!”
路明非张大嘴巴愣在原地,看起来还没消化野田寿的话。
“听说就连明治神宫被宗家征用了,从三天前就已经禁止游客入内了,对外的公告是主建筑体正在翻新维修,这几天出入明治神宫的都是来来往往的黑道成员,这段时间宗家和另一个猛鬼众组织合并了,听说原本宗家和猛鬼众之间的关系水火不容,打了很多年的仗,但因为这一次上杉家主结婚的事,宗家和猛鬼众的立场和步调出奇的一致。”野田寿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听来的传闻,“还听说这一次的婚礼规格前所未有,新娘基本上已经确定是上杉家主了,但是新郎的名字一直没对外公布,所以我在这里看到大哥你和绘梨衣小姐简直吓了一跳。”
说到这里,野田寿忽然看向路明非,他看到路明非脸上惊讶甚至称得上错愕的表情,野田寿似乎想到一种吓人的可能性,忽然露出惊恐的神情。
“我说大哥……该不会你不是宗家指定的那个新郎吧?”野田寿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声怪叫,“我知道了,大哥你们是私奔出来的……你戴绘梨衣小姐逃婚啦!”
“我逃你个大头鬼!”路明非一巴掌拍在野田寿后脑勺上,疼得野田寿捂着脑袋哇哇叫,“我和绘梨衣是经过他亲爹认可的好么,蛇歧八家大家长,也就是绘梨衣她哥哥源稚生让我把绘梨衣带出来玩,电车的车票都是我大舅哥亲手交给我的,这能叫私奔?我和绘梨衣这叫公费蜜月你懂么!”
“那为什么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野田寿揉着脑袋有些委屈,“你看起来比我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还惊讶。”
“废话,我还想问呢,我一个当事人,婚礼都被人安排好了,我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路明非瞪大眼睛,“我说源稚生那家伙怎么忽然这么慷慨呢,又是送车票,又是签支票的,还当着他老爹的面,原来是要把我和绘梨衣从东京支开,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耍阴谋诡计了!”
这话把一旁的野田寿听的心惊胆战眼皮子直跳,源稚生,黑道宗家的大家长,日本黑道最有权利的人物,日本无论是何样的大人物见他无不用敬语尊称,何曾被别人议论时一个一个“那家伙”“这家伙”取代……还说大家长耍阴谋诡计?
“大哥你很生气么?”等路明非说完后,野田寿才敢小心翼翼地问。
“生气?谈不上生气,有人替我的婚礼操心,我谢谢他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生气的。”路明非想了想,“只是觉得怪怪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和绘梨衣被蒙在鼓里,就像是被当成了‘楚门’,所有人合伙搭好背景板藏好摄像机等着我俩上台演戏。”
“大哥你的意思是,大家长在利用你和绘梨衣小姐么?”野田寿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
“当然不是利用,其实我知道源稚生是为我们着想,准确来说是为绘梨衣着想。”路明非摇摇头,“他认为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妹妹有亏欠,于是用这种方式弥补……的确蛮符合那家伙自以为是的性格。”
野田寿已经满头大汗,此刻他在心里感慨不愧是自己认准的大哥,黑道宗家的大家长也照骂不误……但大哥是大哥,自己是自己啊,他们野田组在宗家也就是喽啰一样的人物,在外面听人讲大家长的坏话,这事传回宗家不说掉脑袋,怎么也是剁手指、削耳朵的重罪啊!
“大哥你知道这些之后要带绘梨衣小姐回东京么?”野田寿连忙转移话题,“如果你们回东京的话,千万不要让大家长知道刚才那些话是我告诉大哥你的啊,我们野田组才刚刚搬进源氏重工大厦,我不想被剁手指削耳朵啊!”
“你想什么呢,没人剁你手指削你耳朵,我也不回东京,我和绘梨衣的旅行刚刚开始呢,答应带绘梨衣出来玩怎么也得让她满意之后再回去。”路明非斜了眼野田寿,“况且源稚生不是想给绘梨衣一个惊喜么,那我和绘梨衣装作不知道就好了,现在回去不是破坏人家一片好意么,那太没眼力见了。”
“大家长和大哥你都对绘梨衣小姐那么好,她可真幸福啊。”野田寿不禁感慨。
路明非忽然沉默了,因为他觉得“幸福”这个词对绘梨衣来说有些沉重,那个女孩过去反而是“不幸”的代名词,拥有女孩们都羡慕得美貌和地位又怎样呢?倘若一个人连自由和生命都无法握在手里,她的人生哪有半点幸福可言?
但路明非没把这些和野田寿讲,他只是笑笑说:“大家族的女孩谈不上幸福湾,不过我会尽我所能让绘梨衣过得开心,好在绘梨衣的哥哥和爸爸都对她蛮好的。”
“绘梨衣小姐还有爸爸呢!”野田寿惊诧。
“你没有爸爸么?”路明非的表情有点奇怪。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野田寿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我是说绘梨衣小姐的父亲,那不就是大家长的父亲么?大家长的父亲还健在啊?那岂不是日本黑道的太上皇?这不是传说级人物么?是宗家某位资深的长老么?”
野田寿似乎对黑道的事很感兴趣,其实也能理解,初出茅庐的中二小子向往黑道资深的老传说很正常,但路明非不可能告诉野田寿上杉越年轻时候的事。
“他们的父亲其实现在不在日本黑道。”路明非摆摆手敷衍,“这些年都在东京大学后街摆摊卖拉面呢。”
“东京大学后街?”野田寿愣了愣,“你是说国立东京大学?那家一直开在巷子里的拉面屋台车?”
“你去过?”路明非眉毛一挑。
“当然去过啊,以前浩二堂哥经常带我去!”野田寿进一步向路明非求证,“拉面师傅是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经常爱讲昏段子,总是盯着女孩的腿部看,大家都叫他越师傅?”
路明非的脸颊抽了抽,没想到还真是越师傅,听野田寿的话,这越师傅还真的算得上臭名远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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