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696章

作者:式模式

  不知为何,平日里早已习惯的、独自等待的时光,今天却显得格外漫长。

  诺维亚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空气里,在风中,在海浪声里,在她每一次的心跳里。

  luce知道这份陪伴更多是为了做给绘里濑看,但自己也很高兴,父亲应该也是高兴的。

  只是,当喧嚣散尽,只剩下蓝发少女时,那份短暂的圆满就变成了一面镜子,照出了内心更深的寂寞。

  luce看了一眼手中那瓶粉红色的饮料,没有多想,便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液体滑入喉咙的那一瞬间,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脑海中那些纷乱的、关于姐姐、规矩之类的杂音,仿佛被温柔地抚平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只剩下一个清晰无比的愿望。

  一种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冲动在luce体内升腾,感觉只要自己循着某个方向走,就一定能找到。

  就在Luce和这种突如其来的、汹涌的情感进行激烈搏斗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了回来。

  是诺维亚回来了,莉莉丝则不见踪影。

  “莉莉丝有事,先走了。”诺维亚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luce看到诺维亚回来,心中那份因为药水而产生的焦躁,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取代。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和诺维亚一起收拾着摊位。

  在即将收摊,将推车推走的前一刻,她忽然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举动。

  luce挡在了诺维亚的身前。

  然后,在诺维亚那略带询问的目光中,少女闭上了眼睛,踮起脚尖,用一种混合着紧张与期待的、颤抖的声音说道:

  “........亲亲。”

  空气似乎凝固了。

  诺维亚眼中流露意料之外的惊讶,但看着luce那混合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与纯粹渴求的眼神后,便选择了抱住luce,在额头上留下。

  ........

  夜色深沉。

  luce躺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但被子隔绝不了烙印在额头上的温热,也隔绝不了被拥入怀中时,所听见的心跳声。

  所以,

  自然也没有后悔。

  就在这份温暖的确信中,一个幽幽的声音,忽然从房间的角落里响起。

  luce浑身一僵,但这次不再是畏缩。

  她缓缓地掀开被子,转过身,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满脸纠结的绘里濑。

  完了,果然被看到了——这个念头闪过,但并未带来慌乱。

  少女已经做好了被绘里濑质问的准备了。

  然而,绘里濑接下来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绘里濑没有愤怒,没有绝望,只是脸颊泛着可疑的红晕,眼神躲闪,双手紧张地绞着自己的衣角,用一种比蚊子还小的声音,羞涩地问道:

  “那、那种事.......不、不该是不可以的吗?明、明明......规矩是那样的........”

  Luce那被雅威用最严苛教义所塑造的大脑,瞬间就明白了绘里濑的担忧究竟是什么了。

  原来如此。

  姐姐是在为“禁忌”而烦恼啊。

  看到绘里濑如此,luce心中那份刚刚从诺维亚哪里得到、关于‘亲近’的确信和许可,变得更加坚定了。

  luce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绘里濑面前,主动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用一种纯粹而困惑的语气,反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绘里濑困惑的目光中,luce继续说道:

  “雅..........啊不,总是有人对我说,勿‘轻忽了生你的磐石,忘记了生产你的神’。所以,我觉得,和生下自己的磐石、生产自己的诺维亚亲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绘里濑大吃一惊。

  没想到,luce你这个看起来最虔诚、最遵守教条的信徒,对于这种在世俗看来最为“禁忌”的事情,竟然会抱持着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

  话虽如此,但在震惊之余,一种无法抑制的窃喜,却悄然爬上了绘里濑的心头。

  因为,如果连luce都觉得这是“正常”的……

  那岂不是说明,自己作为姐姐........也是可以的吗?

  看到绘里濑那副既震惊又窃喜的、动摇不已的表情,Luce知道,是时候再推一把了。

  luce握紧了绘里濑的手,直视着那碧蓝的眼睛,用一种神圣而庄严的语调,引用了《耶利米书》中的一句话,来回复她:

  “现在只管坚定所许的愿,而偿还吧。”

  这句话在绘里濑的心中,下定了又一个决心。

  只是绘里濑不知道的是,luce所引用的这句话其前一句是——

  “要偿还所许的愿,向天后烧香,浇奠祭。”

  旧约记载的最初天后。

  一开始是阿娜特,如今的莉莉丝,后来是莉莉丝离去后,继承其阿娜特概念的舍金娜。

  所以说,

  作为‘暴食’的绘里濑如愿的话,不知道会是引来就在此地的‘愤怒’之莉莉丝参与,亦或是会因他人得到好处而悲伤的‘嫉妒’之舍金娜呢?

581:向别的天后浇奠祭,惹我发怒(6k)

  万魔殿。

  此地没有光,亦无纯粹的暗。

  穹顶高不可及,仿佛一片没有星辰的夜空,在某个房间内,有着两个人。

  其中一位有着如地心熔岩般流淌的赤红长发,发丝间两支峥嵘的龙角破出,闪烁着不祥的暗红色光泽。

  撒旦之一·拉哈伯。

  “阿撒兹勒那家伙,脑子被山羊角给顶穿了吗?”拉哈伯的声音带着难以压制的愤怒,“舍金娜?那个女人确实令人作呕,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想撕碎她那张可恨的脸。但是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唯一的目标应该是高居天上的‘祂’!分出宝贵的精力去对付一个早就疯掉的天后,简直是本末倒置。”

  其实拉哈伯对神愤怒的原因很简单。

  最初,因不从神命而被打入地狱;后来,又因寻回于红海海底的天使拉结尔之书而得以复权,那段短暂的时光几乎让拉哈伯以为自己重获了荣耀,然而当摩西离去时,拒绝分开红海的她再一次被神无情地打回了这片不见天日的地狱,成为了堕落天使。

  至于龙种特征也很简单,从神话学角度来看蛇的阴性代表了文明的潜伏和未开,斩大蛇则是一种文明开化的象征。

  多数神话都有主神斩大蛇的故事,如巴比伦马迪克斩地母神提亚玛特,迦南神话巴力斩罗腾,甚至是日本神话须佐之男斩八岐大蛇,在圣经神话中,被杀的‘大蛇’就是拉哈伯,因此才有着龙角,圣经记载的‘利维坦’便是源于‘拉哈伯’。

  旧约·以赛亚书51.9提及‘从前砍碎拉哈伯,刺透大鱼的,不是你吗?’

  “我所憎恨的是高居天上的他。”拉哈伯几乎是在低吼,猩红的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竖瞳,“而舍金娜她算什么东西?她当初在智慧的辩论上胜过我,用那些逻辑陷阱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份屈辱确实让我火冒三丈.......”

  拉哈伯想起了那段不快的过往,舍金娜用她最引以为傲的“智慧”,而非力量,让其颜面扫地。

  这份挫败感实在是过于痛苦。

  “不过确实我可以参加,但是杀死她必须只能由我来,要在一对一的、没有任何阴谋诡计的堂堂正正的对决中杀死她!”

  其实拉哈伯最为愤怒的是理应被神杀死的自己居然被舍金娜这件事。

  闻言,

  坐在她对面的另一位撒旦·桑杨沙,他端起一杯盛着暗红色液体的酒杯,轻轻摇晃。

  “拉哈伯,我的朋友,别让怒火烧坏了你的大脑。”桑杨沙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阿撒兹勒从不做没有把握的决定。当他将这个提议说出口时,就意味着他手中已握有必胜的棋子。想必每一位撒旦,除了不太灵光的卢奇菲罗和难以预计的究极大撒旦外,都收到了他的邀请。”

  “哼,一群只敢在阴影里哀嚎的乌合之众。”拉哈伯不屑地嗤笑,言语中充满了对众人的鄙夷。

  “或许吧。”桑杨沙抿了一口酒。

  “那你呢?”拉哈伯盯着桑杨沙,“你又是怎么想的?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还阿撒兹勒的人情。”

  拉哈伯之所以如此信任桑杨沙的原因很简单。

  这位曾经执掌整个埃及天界秩序的最高权柄者,当摩西率领族人出埃及时,正是桑杨沙主张予以追击,并与当时已被神打上“不名誉”烙印的拉哈伯,结成了对抗神的同盟,结果一同成为堕落的天使·撒旦。

  “人情自然要还。”桑杨沙微笑着,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这是理所当然的。”

  哪怕阿撒兹勒他一定准备了在诛杀了舍金娜后,消灭所有撒旦包括他自身的办法吧。

  桑杨沙如此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很熟悉阿撒兹勒,也知悉其实力,毕竟是希伯来语的‘神之强者’、叙利亚语的‘对抗/神的强者’。

  “而且那昔日的天国女王,神圣的智慧,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一场千载难逢的戏剧吗?我们有幸能成为其中的演员,甚至亲手拉下剧终的帷幕。”

  桑杨沙还有另一个名字,阿扎。

  传说中,阿扎曾受少女诱惑,向其揭示了神之圣名。

  亦有传说,所罗门王的智慧并非源于唯一之神,而是在他‘阿扎’这里窥见了天界的奥秘,从而从而使成为世上最睿智的人。

  这一点来看,作为统治埃及天界之王的天使之王,或者和神有那么一丝相似?

  圣经有记载,摩西带领族人离去之时,有十灾降临埃及,彰显了神之威严。

  正如先前所提到的,旧约乃是以人见到的一切对神进行记载之事。

  而且在型月的世界观中,并未发生过十灾。

  因此,在遥远的过去——

  此处有一位神。

  对弱小善良之人施以救赎,对想要夺取其性命的野兽赐以死亡。

  从未有过谬误,不断地战斗,不断地胜利,不断的前进。

  故此,人类聚集于身侧乃是必然。

  非神,亦非天使,而是人。

  但无妨,那时的桑杨沙还未堕落,眼中没有悲哀,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在他看来全人类都匍匐于神的脚下,聚集在神的身边,是理所当然的、宇宙的真理。

上一篇:诡秘:高维俯视者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