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遐蝶
这次行动所花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过程必须绝对隐秘,结果必须绝对掌控!
流萤立刻用力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对白穹的无条件信任。
“明白了!白穹!我们就在外面守着!”
她知道,无论白穹决定做什么,都是为了解决眼前的困境,她只需要相信他,并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花火则歪了歪头,脸上的玩味更浓,好奇心被彻底勾到了顶点。
“哦?看来我们的救世主,好哥哥白穹,已经想到绝妙的好办法了?”
她向前凑一步,那双异色的瞳孔闪烁着探究与兴奋的光芒,几乎要贴到白穹脸上。
“打算怎么做呀?难道是……要对我们这位美丽却不听话的大明星,用强的吗?”
花火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暧昧又带着一丝恶劣的期待。
白穹没有回答花火那充满暗示性的问题,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他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集中全部精神。
调动体内那股神秘而强大的、足以扭曲现实认知界限的力量。
“一人千役,启动。”
微弱的光芒如同流动的液态金属,在他周身悄然流转、氤氲、重塑。
他的身形在光芒中拉长、变化,面部的轮廓线条变得柔和,发色由深转金,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过短短数秒之间。
原本白穹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位身着剪裁合体的纯白色礼服、银发柔顺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男子。
他的面容温和俊美,眼神中流露着悲天悯人的光泽,嘴角永远噙着一抹若有若无、悲悯众生的微笑。
正是匹诺康尼家族的实际话事人,天环族的精神领袖,知更鸟的兄长。
——星期日。
花火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僵住、凝固。
她猛地瞪大了那双粉色的瞳孔,嘴巴微微张开,惊讶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你……”
疑问与震惊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一时失语。
而由白穹扮演的“星期日”,却已经对她的惊愕视若无睹。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悲悯而温和的微笑,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而锈蚀的铁门。
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星期日”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将花火满脸的惊愕与流萤无声的紧张担忧,连同门外那微弱而摇曳的光线,一同彻底关在了身后。
仓库的铁门沉重地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将门外花火未散的惊愕与流萤攥紧手心的担忧彻底隔绝。
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无声摇曳,光线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投下幢幢暗影,勉强照亮这片破败、死寂的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霉菌以及……隐约的血腥味?
不,是知更鸟因恐惧而分泌的汗水与尘土混合的气味。
知更鸟依旧被牢牢捆绑在房间中央那把孤零零的木椅上,先前剧烈的挣扎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此刻只是微微喘息着,凌乱的金发狼狈地黏在汗湿的额角与脸颊,那件沾满灰尘的华丽演出服更显得破败不堪,失去了往日丝毫的光彩。
她似乎暂时平静了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某处,嘴唇上那被撕扯了一半的胶带还残留着狰狞的痕迹,嘴角甚至因为之前的挣扎而磨破了皮,渗出细小的血珠。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沉稳的脚步声,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步入灯光之下。
纯白无瑕的礼服,一丝不苟的金色短发,以及那双永远带着温和悲悯光泽的眼眸。
是她的哥哥!是星期日!
知更鸟原本涣散空洞的瞳孔骤然聚焦,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瞬间涌上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深入骨髓的依赖。
“哥哥!!”
她声音急切地呼唤,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哥哥!你终于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音,充满了委屈与恐惧。
“我……我被一帮穷凶极恶的坏人绑架了!他们……他们想要破坏谐乐大典!哥哥!那些坏人呢?你……你已经把他们都解决了吗?”
由白穹扮演的“星期日”在她面前缓缓停下脚步,脸上依旧挂着那悲天悯人、仿佛能包容世间一切苦难的微笑。
但仔细看去,那笑容深处,似乎又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不安的东西。
光线恰好从他背后投射过来,在他俊美温和的脸庞上打下了一片难以捉摸的、深邃的阴影。
“是的,我亲爱的妹妹。”
白穹完美地模仿着星期日那温和独特的语调,但声音却似乎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丝异样的磁性,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我已经将那些胆敢伤害你的歹徒,全部都……制服了。”
他微微俯下身,贴向了知更鸟,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缓缓掠过她沾染着尘土与泪痕的脸颊,带着一种几乎审视的、玩味的意味。
“但是,你听好,我今天来,不单单是为了救你……”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不再是纯粹的关切。
“其实……有件事,哥哥一直、一直都想对你说……”
知更鸟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疑惑,身体因为对方那过于亲昵的距离和奇怪的眼神,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但背后的绳索却将她牢牢缚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哥哥……?什么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与隐隐的不安。
白穹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出手,不是去解开她的束缚,而是猛地抓住了椅子的靠背!
伴随着一阵刺耳欲聋的木材摩擦声,以及知更鸟短促的惊呼,整把木椅连同被牢牢绑在上面的知更鸟,被他用一种几乎粗暴的力量,狠狠地扳倒在地!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寂静的仓库中猛烈回荡,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知更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侧脸重重地撞在冰冷粗糙、布满砂砾的水泥地面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视线瞬间天旋地转,她只能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哥哥”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身影,那身影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拉得无比巨大,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与陌生感。
“我亲爱的妹妹啊,”
白穹的声音幽幽地从上方传来,如同来自深渊的回响,带着一种令人心脏骤停、毛骨悚然的陌生感。
“其实有一件事,哥哥我啊……一直都想告诉你……”
知更鸟彻底慌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这种粗暴的对待,这种冰冷的眼神,绝不可能是她的哥哥所为!绝对不可能!
“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你先……先把我松绑再说啊!好痛……”
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哭腔,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开始一寸寸缠绕、勒紧她的心脏。
白穹缓缓蹲下身,以一种绝对掌控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此刻狼狈不堪、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模样。
他伸出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在地上的、沾满灰尘的金色发丝,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诡异的“温柔”。
“我的好妹妹啊,”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在她的耳畔呵气,如同恶魔的低语,“你知道吗?你和咱们那位……早已离去的娘亲,真是……越来越像了。”
这话当然是白穹偷来的,既然是要给知更鸟留下些印象深刻的东西,那么怎么离谱怎么说就好了。
果然,这句话,如同乐队演奏中突然弦断时的不和谐音,毫无征兆地在知更鸟的脑海深处轰然炸开!
娘……娘亲?!
哥哥……哥哥怎么会突然提起母亲?!
而且……而且还是用这种……这种奇怪的、带着某种亵渎意味的语气和眼神?!
灭顶的恐惧如同汹涌的冰冷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与思考能力!
她猛地挣扎起来,被紧紧绑缚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徒劳地扭动、翻滚,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
“不!!你不是哥哥!!你绝对不是我的哥哥!!”
她终于失控地尖叫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凄厉无比。
“我哥哥……我哥哥他……他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绝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是谁假扮的?!”
她拼命地想要抬起头,试图看清对方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但对方的面容却始终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此刻不再有丝毫的悲悯与温和,反而透着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玩味与冰冷!
白穹发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那笑声在死寂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魔鬼的爪牙在刮擦着她的神经。
“谁说……我不是呢?”
他的手指并没有因为她的尖叫而停下,反而顺着她柔顺的银发,如同毒蛇般,缓缓地、一寸寸地滑向她细腻白皙的脖颈,然后是精致的锁骨……
那触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亵渎意味,冰凉的指尖所过之处,激起她皮肤一阵阵剧烈的、无法控制的战栗!
知更鸟浑身瞬间僵硬得如同石雕,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
这绝对不是哥哥!
绝对不是!
哥哥的触碰从来都是温暖而克制的!带着兄长的关爱与守护!
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这样冰冷!这样……令人毛骨悚然!
“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我不要拥抱一番呀!”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着,试图挣脱这令人灵魂都在颤抖、感到无比恶心与恐惧的抚摸。
然而,坚韧的绳索却将她死死地捆缚在冰冷的地面上,让她动弹不得分毫,如同被献祭在邪恶祭坛之上的、无助而绝望的羔羊。
白穹的手指却变得更加大胆,指尖在她那件昂贵礼服的边缘逡巡、流连,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玷污的完美艺术品,又像是在丈量着猎物的尺寸。
知更鸟的尖叫声变得更加凄厉、更加绝望,混合着无法抑制的呜咽与啜泣。
她疯狂地扭动着头部,想要避开那如同烙铁般不详的触碰,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滚开!你这家伙快离我远点!求求你离我远点!求求不要用哥哥的这幅样子看我!”
白穹却完全无视她的激烈反抗和声嘶力竭的咒骂,反而更加恶劣地贴着她的耳畔。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极其敏感的耳廓上,激起她一阵剧烈的颤抖,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如同毒药般侵入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