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第58章

作者:荆柯守

  只听“轰”一声,一点微光一闪,异变顿生,眼前一黑,迎面是一家书院,仔细一看,非常眼熟。

  “这不就是府学么?”

  有楼阁亭台,有花园小径,不时能看到一两个儒生交谈或读书,只是仔细看,他们个个神色呆滞。

  苏子籍皱眉,行了几步,鼻子里就嗅到了丝丝墨香,这股墨香遍布各处,隐隐连接着天际。

  就到闻到时,三十余丝墨香顿时伴随着一声声读书迎面而来。

  “好臭!”

  不仅仅有墨香,还有恶臭混淆在其中,苏子籍突然有了明悟:“我这几个月,每隔五天,举办读书会,每个人起码能给二三千的经验,等于额外给他们半年苦读之功。”

  “表面上大家都心悦诚服,可实际还有不少嫉恨。”

  “幸好,幸好,有二十余人还不是白眼狼。”

  府学布武,并非是百分之百,只要占了多数,占了大势就可,眼见着墨香和恶臭相互纠集斗争,渐渐墨香胜利,化成一团浓郁墨香,略一迟疑,就落了下,冲到身内。

  “轰”眼前一切炸开,又是一黑。

  这些,不过是瞬间,苏子籍目光一动,霎时间,世界有了翻天覆地变化,仿佛心念一动,就能从外界撷取灵气化为己用。

  当然,苏子籍清楚,这只是错觉,他低下眉,就看见了半片紫檀木钿虚影。

  “府学布武已成功,化成种子,是否由蟠龙心法汲取(此举不可逆)?”

  “是!”

  “蟠龙心法3级,157/3000”

  蟠龙心法终于抵达3级了,还冲点经验,苏子籍看向众学子,不由后怕,其实一个月前,这些秀才就已经来了,要不是自己稳重点,当时就判定胜负,怕是会吃个大亏。

  胜利果实越鲜美,一旦失败就越惨,失败的后果虽不知道,但苏子籍一点都不想知道。

第102章 有缘无分

  “各位兄台,省试只有几日,府学也放假了,各位秋闱相见。”苏子籍不动声色作了揖,扫了一眼,心里暗叹,这读书会,自己是不办了。

  省了半年苦读,还不算突出,要是省了二三年苦读,自己一府内的秀才大批中举,这才叫骇人听闻,说不定惊动朝廷。

  “此是福深祸也深。”白眼狼只怕越是进步,越是嫉恨,苏子籍哪可能再给他们投食。

  “丁锐立也没有来。”

  六月、七月,对苏子籍来说,是沉浸在学习中,这两个月,丁锐立就仿佛不相识一样,再没露过面。

  苏子籍倒是想打探一下情况,送给丁锐立的请帖,石沉大海,只得暂时作罢。

  毕竟眼下将到秋闱,先将精力放在秋闱上要紧,别的事,等省试结束再说也不迟。

  “秋闱相见。”众人纷纷说,八月天气已由热转凉,秋闱近在眼前,府学给秀才放了假,无论是否参加这次县试,都可以回家准备准备了。

  不少人觉得进步很大,满怀希望。

  “案首,郑教授让你去见他。”有人说着。

  “我这就去。”苏子籍点首,就想过去,这人不好意思的笑了:“听闻案首对武经有兴趣,这是我祖上的一本心得,现在毫无用处了,就送给案首了。”

  见苏子籍推辞,这人急了:“我读书愚钝,案首这几月,给了我不少帮助,这点心意,本不能报答万一,万万不可推辞,要不,我就没有脸面见你了。”

  “那我就收了。”目光看到这薄册,苏子籍心中一动,收下了。

  果然,感恩的人还是有,这岑善脸上留着胡子,五官看去很匀称,时时带着微笑,看上去不起眼,但不想今日这样赠礼。

  这薄册看上去只有十余页,稍看了下,里面大体上还说的清楚,只是关键处就是密语,外人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难怪岑善觉得无用。

  苏子籍对着它抚摩一下,只听“嗡”一声,半片紫檀木钿就在手稿上飘起来。

  “发现岑氏武经,是否汲取本技能?”

  “是。”

  “岑氏武经已习得,发觉同类苏式拳术,是否合并?”

  “是!”

  “合并成风火山林,获得多种武器领悟!”

  “风火山林3级,1125/3000”

  原本苏式拳术抵达6级,现在却变成了3级,苏子籍不惊反喜,这说明新得的武经含金量很高,更有潜力,不由暗暗回忆,据说这岑家,还是前朝的漳化伯,难怪有此传承。

  心中想着,脚步不停,转向去了郑立轩处。

  就见郑立轩从书房送一个人出来,细看微皱眉,这人白面无须,忙停住脚,一个长揖:“教授好!”

  “是子籍来了嘛!”郑立轩一笑,也不介绍,白面之人深深看了一眼,只见眼前的少年似乎因刻苦读书,清瘦了一些,眼神幽静深邃,实有孤松夭矫之姿。

  这人看着,似乎要把苏子籍看的清楚,记在心里,良久才说:“果然是年少才俊。”

  这话尖锐,声腔都与别人不同,苏子籍更惊讶了,不过这人说罢也不再和苏子籍招呼,转身去了。

  郑立轩才笑谓苏子籍:“里面去谈。”

  二人进了书房,府学讲师都有办公场所,这是三间房连着,书架上到处堆得高高的文卷,满屋墨香。

  郑立轩坐了,说:“这阵子你进步很大,我们都看在眼里。”

  苏子籍忙欠身,说:“全靠师长们教导,学生才有些尺寸进益,不过越是学着,越觉得渊博似海,有时都有些垂头丧气。”

  郑立轩听了,须沉吟,语气恳切:“省试在望,本来我喊你来,就是怕你最近进步大,有些骄气,现在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苏子籍有这样大进步,还是不骄不躁,按部就班温习功课,这份沉稳,让郑立轩心中更是满意。

  他成府学的教授,并不单为苏子籍,在更早前就过来了,但的确因苏子籍一事收到旨意,与上面的通信多了些。

  “子籍,以你现在的才学,只要不出意外,必能中举,所以,切记,此次秋闱要尽量求稳,遇到事,不可心浮气躁。”

  因有人一遇秋闱这种考试就心慌,导致一身才学不能施展,郑立轩对苏子籍叮嘱过。

  苏子籍很感谢这份心意,目光垂下。

  “四书五经12级,58/12000;古典诗词5级,51/5000;馆阁体5级,665/5000”

  这数月来,可以说府学里所有学子的家学,都基本上搜集完了,终于四书五经到了12级,而古典诗词、馆阁体、水墨画都升到了5级,使得魅力和智力都升到了15。

  只是这就发觉了一个问题,就是低浓度技能哪怕又有抵达第五级,在自己素质抵达15时,就不能再继续升素质了。

  “不能无限刷点啊!”

  苏子籍暗想,却恭敬回答:“学生明白,上次府试前后,有新进秀才太过高兴,却出了不少事,有的破相,有的断腿,毁了一辈子的前途。”

  “学生这几天,必闭门读书,不外出惹事。”

  说话有心,听者更有心,郑立轩心中一动,脸色难看,等苏子籍离开,就立刻吩咐了下人:“让黑衣卫,多加警惕。”

  跟郑立轩关系不错的一个教导却没有注意到这低语,过来就问:“郑大人,苏子籍虽出身普通,可是个有才学有天赋的,我见你是真心喜欢他,为什么不收个弟子?”

  其实,这也是别的讲师心里犯嘀咕的地方。

  府学的讲师,其实就是西席一样的性质,算不上真正的师。

  明眼人都看得出,郑立轩对这苏子籍,是十分看重欣赏,但直到秋闱将至,郑立轩还是没有丝毫要收苏子籍为徒的迹象。

  难道说,等苏子籍中了举再收?

  虽这样更稳妥一些,但也正因更稳妥,苏子籍前途到时已定了大半,就算收了徒,也远不如在秀才时提携、给予帮助来得恩情重了。

  郑立轩被讲师一问,恍惚一下,随即苦笑,这哪是自己想不想的事?

  这几月看下来,苏子籍真是处处出彩,眼见着身容越发俊逸、风度越是洒脱,渐渐有着天人之姿,让人心折,要是苏子籍只是一个普通学子,哪怕出身低微,也必收为弟子。

  可苏子籍有着血脉疑云,上面还能允许苏子籍继续科举,没有直接阻拦,就已是让他心中惊讶,哪还敢自取祸端,擅自收他为徒?

  面对着同僚不解,郑立轩只能摇摇头,面对书窗长长一叹。

  有缘无分,奈何?

第103章 欺其清正

  省府

  天色尚黑,满天星斗,要是平时远不到开门的时间,但今天,不少店面纷纷开着,特别是旅店,一片热闹,上下都点了灯,厨房更是亮着,老板带着伙计将热水和毛巾,一盆盆往客房里端,又煮馄饨汤圆,给秀才用。

  这忙的一片繁乱,客人也惯以为常,不觉得是打搅,反都露出笑:“又一年省试啊,这要出多少老爷(举人)?”

  “说不定本店,就有文曲星!”

  昏暗的角落,燕雨和谭右山再次相聚,只点了一盘五香花生米,酒却是好酒。

  “燕兄弟!”三杯酒下肚,谭右山神态坦然,见燕雨反而闷闷不安,斟酒微笑:“我都不怕,你哭丧个脸怕什么?”

  燕雨听着,长叹一声,拭泪:“谭大哥,你是老公门了,真的要敲登闻鼓?要知道,朝廷规矩,一敲这个鼓,知府大人是必须接这个案子,可是先得打二十大板,以后问罪更是难过……”

  “而且,丁锐立是同知之子,关系和能量不小,苏子籍看起来是寒门之后,可稍有打听,有的兄弟就受到了呵斥和警告,这里面的水很深呐!”

  说到这里,连说话的声音都一颤,越是老公门越是知道厉害。

  “燕兄弟,公门的规矩,我都知道,谁都怕死,可我一个槽老头,既无后,又没有父母,怕啥呢?”

  “综合着兄弟们的线索,事情我大体了解了。”

  “丁锐立算计苏子籍,我儿是个不争气的,卷入其中,反被杀了。”

  “一个杀人,一个指使,都逃不了关系。”

  “他们都是贵人,平时我惹不起,要是提前告了,说不定就能疏通关系,今天就是省试,我敲响了登闻鼓,至少就可以拉着两人上不了考场。”

  “不管官司是输是赢,两人这届都不能考了——这还是丁锐立教我的方法。”谭右山呵呵大笑,有些话还是没有说,既儿子已死,他自然不择手段,贡院在考试时,当然戒备森严,可是在考前却未必。

  谭右山早就提前潜入,在考场每个隔间都隐蔽的动了手脚,现在不仅仅告杀人,还告苏子籍舞弊,这样,哪怕杀人证据不足,光是舞弊,就可以断送苏子籍前途。

  这笑,因此让燕雨头皮发寒,寻思是不是阻止他。

  “燕兄弟,放心,我是老公门,不会把线索来源弄到你们身上。”谭右山身经不知道多少案子,愈是临阵愈是镇静,目光盯着燕雨:“这次去,我也没有准备活着回来,真念情分的话,兄弟们事后,给我和我儿子一口薄棺入葬就可。”

  “所以选廖知府而不是总督,就是他是清正的官,我老头恭敬伺候上官一辈子,今天就要欺上官这一个清正了。”

  说着,谭右山哈哈大笑,把酒一饮而尽,就起身出了旅店,没入夜中。

上一篇:朕能走到对岸吗

下一篇:返回列表